第53想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一時間,氣氛有些凝滯。
不論是誰,被人盯著腳一直看,總會覺得不好意思。
尤其,邰晏黎嚴(yán)肅的表情讓盛歡覺得自己仿佛就是他的下屬,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錯誤一般。
過了一會兒,她不自在的把右腳抬起貼到左腳的小腿肚子上,朝他伸出手:“手機(jī)……”
邰晏黎終于把視線挪到她臉上,兩三秒之后才沉聲開腔道:“宿舍門鎖了?”
說著他雙手穿過她的腋下,毫不費力的將她整個人提起來,突然而來的失重感讓她沒忍住驚呼一聲,下一秒,她腳下便踩上了什么有些滑還有些硬的東西。
男人的胳膊就順勢橫在她的腰間。
驚魂未定之后,盛歡后知后覺的反應(yīng)過來,低頭去看腳下。
自己的腳丫子郝然就踩在邰晏黎的皮鞋背上,大腳趾正調(diào)皮的翹著。
口鼻呼吸間都是男人身上好聞的煙草味,夾雜著淡淡的酒氣。
她不討厭男人抽煙喝酒,但是也從沒見過有哪一個人會像這個男人一樣將熏人的煙酒變得像尼古丁一樣讓人聞之上癮。
她想,可能是她的心理作用,當(dāng)她迷醉在一個成熟男人的風(fēng)度里,自然而然的就會將他的一些行為加上一個神圣的光環(huán)。
盛歡雙手無意識的揪住男人的衣服,在他胸前的襯衫留下抓痕。
“門禁是十點鐘?!笔g說:“不過沒關(guān)系,宿管阿姨應(yīng)該還沒睡,我可以叫她給我開下門?!?p> 她嘴里這么說著,整個人的重量卻還穩(wěn)穩(wěn)的壓在邰晏黎腳背上,沒有要退開來的意思。
邰晏黎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半垂眼皮語氣淡漠:“經(jīng)常回的這么晚?”
“……”
不知怎么,她聽這話似乎別有深意。
盛歡沉吟一瞬才說:“……偶爾吧”
只是最后那個語氣字明顯說的底氣不足。
頓了下,她稍稍低頭咬了下嘴唇,猶豫了幾秒鐘才繼續(xù)道:“只是有那么幾次,兼職下班的時間比較晚,不過宿管阿姨人很好,會偷偷給我留門?!?p> 至于做的什么兼職才會那么晚下班,無外乎就是些酒吧夜店的工作。
似乎人只要一想到這些地方,下意識就會覺得一個年輕女孩在那,做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經(jīng)工作,所以這才是盛歡說之前斟酌再三難以出口的原因。
更何況,以邰晏黎這種站在高位的極品優(yōu)質(zhì)男人,對女人的圈子環(huán)境只會更加挑剔。
只是出乎意料的,邰晏黎只是問:“明天有早課?”
盛歡緩緩搖頭:“……前兩節(jié)沒課,后兩節(jié)是一堂大課?!?p> 她話音還未落,便被邰晏黎攔腰抱起,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人已經(jīng)被輕放在賓利車的后座里,隨著“碰”的一聲關(guān)門聲,邰晏黎也坐了進(jìn)來。
開車的徐助理像是就在等這一刻,立馬發(fā)動車子打轉(zhuǎn)方向盤,賓利車緩慢駛離錦江大學(xué)的校門口。
車子剛開上車道,盛歡聽見“擦”的一聲,似是打火機(jī)火輪摩擦發(fā)出的聲音,她側(cè)臉看過去。
邰晏黎嘴里正銜著一支煙,手里舉著一個金屬打火機(jī)湊到嘴邊,在昏暗的車廂里,打火機(jī)發(fā)出幽幽的淡藍(lán)色火焰,徐徐燃著香煙的尾巴。
隨著男人臉頰邊的肌肉陷動,被他閑散夾在指間的煙,忽明忽滅的火星燃燒著。
下一秒,邰晏黎吐出一口煙霧。
似是覺察到她的視線,他微微挑著眼尾望過來,吸煙的動作沒斷。
也許是煙癮有所緩和,直到第二口薄霧吐出來,他才沉沉開腔到:“窗戶不關(guān),把衣服披上?!?p> 他這話是不容人商量的語氣,就像是吩咐下屬做事一樣,一副老總的派頭。
即使車?yán)餂]開空調(diào),秋季的夜風(fēng)吹打在身上也不禁讓人打冷顫。
盛歡自然不會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又把邰晏黎的西裝外套重新披在肩頭。
一系列動作下來,盛歡沒再去看邰晏黎,內(nèi)心隱隱的悸動上竄下跳令她怦然不定。
過了會兒,她暗罵自己沒出息。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跟男人的接觸太過淺薄,以前跟盛懷遠(yuǎn)談戀愛的時候也只是牽一下手,時至今日她想起來,依舊覺得是那時的自己懵懂無知,就因為貪戀在她如履薄冰的人生里唯一一點溫暖,她將那個美好溫潤的陽光少年,拽進(jìn)了黑暗里。
就像他說的一樣,人沒有能力的時候,走到哪都出不了頭。
她想著視線一邊瞄上了后視鏡,男人深刻俊朗的眉眼霎時落入她的眼底。
盛歡不得不感慨,金錢和權(quán)勢真是個好東西,邰晏黎不過是隨手對她做了普通男人都會做的事情,她偏偏就會因為這些隨意之舉心動不止。
其實她也知道,人多數(shù)時候都帶著有色眼鏡,更遑論本就心有圖謀的自己。
一個事業(yè)有成又穩(wěn)重的成熟男人,不論是隨手做了一個多么小的舉動,當(dāng)有錢勢的光輝為他傍身時,落在女人眼里,似乎也比普通男人來的要更有價值的多。
這也是為什么,人要分三六九等。
……
車子開到錦江別墅,盛歡依舊是被邰晏黎抱下了車,一路進(jìn)到了主臥。
這晚,也是在意料之內(nèi)的,兩人又做了。
也許真是應(yīng)了邰晏黎那句話,不管再累,在床上的時候,他的精力總是足夠充沛。
這一晚,盛歡累到了極致,連澡都是邰晏黎抱著她去浴室洗的,一回到床上,幾乎是瞬間她就在男人的臂彎里沉沉睡去。
……
另一邊,湛海市。
宋明夏這兩天狀態(tài)不好,拍戲的時候總是頻頻被喊卡,導(dǎo)演干脆把她的戲份都挪到了后面。
好不容易今天好了點,有一場夜戲她又卡了,本來十二點之前可以收工的,硬生生被她拖到了凌晨一點多。
她知道有不少人看不慣她,背后總暗戳戳的說她壞話,但是礙于她是帶資進(jìn)組,又是最大的投資方,所以她們也只敢在背后逞逞口舌之快,看見她不還是要陪著笑臉打招呼。
其實她挺得意,甚至一點也不想收斂。
今晚她特意讓那個女三號多淋了會兒雨,在湛海夜晚降到十幾度的天氣里,感個冒發(fā)個燒很容易,這樣她應(yīng)該也就知道,她宋明夏不是好惹的。
只是這樣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兒,也沒讓她好受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