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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她拿錯劇本了

59.卑鄙小人

娘娘她拿錯劇本了 莫離姎 2233 2021-11-08 11:50:20

  邢氏也沒料到丈夫楊成會突然闖進縣衙,她略帶皺紋的臉上浮現(xiàn)出幾絲慌張,但很快,被她刻意抬高的嗓門遮掩過去。

  “你來做什么!”跪在地上的邢氏開始大聲數(shù)落楊成,“家里的幾畝苞米熟了,你不去收苞米,跑來這里作甚?去去去,趕緊回去收苞米!”

  邢氏故意虛張聲勢,任誰都看得出來。

  “唉呀——你個刁婦!犯下如此重罪,你究竟要隱瞞到什么時候啊?”

  邢氏被淚流滿面的楊成一把推搡在地上,瞬間呆若木雞。

  “大人,這刁婦是受人蠱惑才犯下如此重罪!”楊成雙手作揖,顫抖著祈求周知府,“還請大人莫要牽連我無辜的小兒和年邁老母,與一百來口族人!”

  楊成好歹也是個大男人,眼下卻像個女人一樣在公堂上哭哭啼啼,還不是被陸識進那句“誅九族”給嚇得?

  喬佩佩淡淡的瞥了身旁的陸識進一眼......瞧你干的好事。

  陸識進:“......”

  他“唰”的一展折扇,額前發(fā)絲以及頭上的玉色發(fā)帶,頓時隨風飄揚出瀟灑的弧度。轉(zhuǎn)眼間,陸識進又恢復到了昔日那個氣宇軒昂、玉樹臨風的公子哥。

  “清風明月胸中藏,楊兄何必哭斷腸?楊兄,你未免太脆弱了一些!~”

  “......”

  喬佩佩對陸識進一時竟有些無語,心道:這跪著的不是你媳婦兒,換成你你試試?看你哭不哭?

  被陸識進提點出來,楊成也覺得自己此刻的行為有些失了面子。他抬起袖子抹了把因為激動過頭流下的淚水,開始將邢氏作案的原由娓娓道來:

  “知府大人,我這婦人愚昧,可她犯下如此重罪,歸根究底怪我?。」治摇?!”

  在場所有人,包括周知府全部都一語不發(fā)的聽著,給楊成一個提供證詞的安靜空間。

  楊成繼續(xù)講道:“前些天我在‘長樂坊’賭輸了錢,沒銀子給!‘長樂坊’的老板蘇長樂便要切下我一根手指才肯放我走——我情急之下只好向在場的‘龍虎堂’大當家借了一兩銀子!

  可沒想到不過短短四天,就滾成了十六兩!我們平民老百姓哪里見過那么多的銀子?我后悔也無用,便只好將這件事告訴婆娘,讓她幫我一起想法子!

  直到昨日晌午,一位戴著斗笠的蒙面人敲開我家的大門,指名道姓要找我婆娘。

  我婆娘跟她出去不多時,便揣著十五兩銀子回來!我以為此人是婆娘與我成親之前的老相好過來找她敘舊,便也沒多想......哪想是讓她謀害劉老漢的性命??!”

  伴隨著楊成的話音一落,圍觀的老百頓時如群蠅亂飛開始議論紛紛。

  “搞了半天原來是有別的人要故意殺死劉老漢!”

  “嘖,雇兇殺人啊這是!劉老漢平時挺憨厚的一個人,誰會跟他結(jié)仇呢?”

  “龍虎堂的人也難脫干系!他們成天做這‘喪盡天良’的勾當,多少人被逼得家破人亡?!”

  “......”伍子覺得掛不住,周圍人的手指頭就快戳到他腦門子上了。伍子紅著臉偷偷問趙九良:“九哥,這事兒是你辦的?可把小嫂子害慘了!”

  “......”趙九良掀了掀眼皮,目光不離公堂上的喬佩佩,“我又沒拿刀架在楊成的脖子上逼他借!”

  伍子瞪大眼,無比佩服的對趙九良豎起大拇指。他心道:九哥就是牛逼,把自己心上人都間接迫害到上公堂了,還被在場這么多人指指點點,居然能如此淡定、如此理直氣壯的站在這里——不愧是龍虎堂大當家?。?!

  公堂上的楊成正在用力搖晃著泣不成聲的邢氏,“你說呀!那個人究竟是誰?你倒是說呀!唉呀,我的祖姑奶奶呦!~”

  邢氏死活不肯說。

  周知府讓楊成闡述一下“雇兇殺人”的那個人的外貌。

  楊成拼命的仔細回憶著,“此人頭上戴著斗笠,紗巾至少圍了三層,遮掩的十分嚴實,幾乎看不清五官任何一處!身著白衣,身材高大,裙子一直遮蓋到地面上,連腳都看不見!說話的時候故意捏著嗓子,分辨不出男女。”

  說完,楊成叩了叩頭,“就是這樣,大人?!?p>  周知府:“......”

  “楊成你盡說屁話!”周知府怒了。

  這楊成說了等于沒說,甚至還不如不說。若不說,周知府還能嚴刑拷打邢氏,逼她供出真正的兇手??山?jīng)楊成這樣一描述,周知府目前只能先按照楊成形容的去尋找。

  楊成被驚堂木嚇得冷汗涔涔,一著急又爆出一條有用的線索:“小的記得......記得此人的右手腕上不知是胎記還是有什么別的東西!我開門的時候此人剛敲完門,落下胳膊的時候恰巧被我瞧見了!”

  到底是什么,楊成也沒看清楚。

  喬佩佩下意識的瞥了眼坐著的上官詠儀,很明顯,她慌了。

  上官詠儀狀似無意的揮了下嶄白的手絹兒,袖子剛好落下來遮住她右手。

  不偏不倚,將她整個手背遮蓋的嚴嚴實實。連一丁點兒指甲蓋兒都不露。

  “都是我的錯,我不應(yīng)該大早起的要吃栗子!”上官詠儀右手上的手絹換成左手,抬起來揩淚,“若不是我隨口說了句‘今年秋比往年的長,今年的栗子定比往年的香’,我爹也不會遭此橫禍!”

  上官詠儀本來就長得端莊秀麗,氣質(zhì)又大方柔弱,再加上她此刻披麻戴孝一身喪服,眼下她這一哭,頗有股“親人逝去我自衰,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的悲痛之感!

  這不典型的一個大孝女么?

  喬佩佩挑挑眉,嗤——這拙略的演技簡直可以和她媲美了!

  即便真的有人懷疑到上官詠儀身上,那“發(fā)自肺腑”的哭聲也堵住了悠悠眾口。

  周知府此刻正用無比肅穆的表情審視楊成與邢氏,“到底是什么!快說!眼下有鎮(zhèn)國侯千金在此‘幫助’本官斷案——你夫婦二人若能提供有力的證據(jù)和線索,本官可向上頭遞交‘特殊刑案’免你們死罪!”

  “夫人,眼下咱們一家老小的死活全都看你了!”楊成哀嚎一聲,激動的乞求邢氏。

  邢氏面如死灰的望了望楊成,又看了看坐在椅子上的上官詠儀。

  上官詠儀雙眼含淚,嗓子里夾雜著濃烈的鼻音,“還請兩位不要隱瞞,還我爹一個公道才是!”

  喬佩佩看到上官詠儀搭在椅子上的雙手正在緊握。

  上官詠儀說完,邢氏的雙眼立刻落在“明鏡高懸”四個大字上——她一頭朝著公案旁邊的紅漆大柱撞去!

  “......不好啦!死人啦!邢氏撞死啦!”

  喬佩佩只覺得眼前一花,濺出來的血頓時化成了鮮紅的濃湯幾乎將她吞沒。

  暈倒之前,喬佩佩聽到公堂上響起了楊成撕心裂肺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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