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佩佩找的這所宅子在城西一條深不見尾的老胡同里。
她用驢車將所有東西都裝好,臨走時,又站在梁府門口,淚眼婆颯的與梁老爺說了許多依依不舍的話,梁財感同身受,便命人拿了五百兩銀子給喬佩佩安家立命。
“佩佩啊,你的‘喪子之痛’,爹也只能用錢來彌補(bǔ)!若覺得在外頭過不下去了,便回來找爹......梁家的大門永遠(yuǎn)為你敞開!”
梁財說罷便含淚望天,他覺得,整個梁府,也只有喬佩佩一個好人,而這個好人,居然也要走。
“謝謝爹!兒媳就算出了這個家門,也永遠(yuǎn)叫您一聲爹!”
喬佩佩假裝捂著眼睛抽泣,實(shí)際上在偷偷瞧手里的銀子......流個產(chǎn)才給五百兩,真摳!
財政大權(quán)到手,梁財想干什么都隨心所欲。喬佩佩手里白花花的銀子在太陽底下晃來晃去,氣的陳國秀干瞪眼也無可奈何。
“一路好走。”
梁財與柳瑟言等人將喬佩佩送別。
她要走的消息,整個梁家上下都是知道的。宋老太窩在東院兒,不出來說一句話,而等喬佩佩駕著毛驢悠哉悠哉的朝城西駛?cè)?,宋老太才拄著拐杖站在梁府門口“望眼欲穿”。
“大太太,咱們進(jìn)去吧,眼下天兒涼了,一會兒起風(fēng)?!毖诀邉裾f道。
宋老太斜著無神的雙眼“瞥”著丫鬟,“怎么,我在這兒吹吹風(fēng)還礙著誰了?”
“......”丫鬟閉了嘴,心想,你是沒礙著誰,可礙著風(fēng)水了。誰家門口兒坐個煞星啊。
是梁老爺發(fā)話要宋老太別總坐在門口遭人膩歪,他不愿意同宋老太講話,便指揮丫鬟去。
丫鬟不能說,只能勸,可偏偏宋老太不吃這一套。
夕陽西下,微涼的晚風(fēng)吹起一片落葉,佝僂的身軀在夕陽的余輝下顯得愈發(fā)的蒼涼。
一直陪在宋老太身邊兩名丫鬟,給了她一個白眼后邊開始相互竊竊私語。
“大少奶奶都走遠(yuǎn)了,還巴巴兒等著人回來呢......全都是她自己作的!”
...
喬佩佩回到四合院以后,并未急著卸車,而是先打掃四合院。多年沒人居住,到處都是爛木頭和蜘蛛網(wǎng),每個房間都布滿灰塵。
虎子過來給她打下手兒,小屁孩干起活兒來頭頭是道,兩人不一會兒就將每一個房間打掃的干干凈凈。
“佩佩姐,你不是說看上那三間正房了嗎?怎么只租了西廂和配房啊?”虎子一邊用雞毛撣子掃土,一邊問。
“你以為我不想住啊。租西廂每年五兩銀子,配房則是每年三兩銀子,可若是連正房一起租,卻還需要多加十兩銀子!”
正在搬褥子的喬佩佩撇了撇嘴,“我去偷還是搶?。俊?p> “......那你自己住西廂不就夠了嗎?為何多花三兩銀子連配房一起租呢?”
“不一樣啊,”喬佩佩放下被褥挑挑眉,“我花三兩銀子租,再以五兩銀子的價格租出去,中間我還能賺二兩銀子呢!”
“......”虎子沉默了,他不懂喬佩佩算的什么賬兒,明明租包子鋪的時候,大把的銀子往外掏,也不見她的眉頭皺一下。
可為何輪到她自己安家,卻變得如此扣扣索索?再者,以喬佩佩現(xiàn)在的身價,也不像差二兩銀子的人啊。
虎子屬實(shí)想不通。
驢車還在外頭停著,上面除了喬佩佩的必備衣物,沒有任何多余的東西。她命虎子將灶臺拾掇干凈了,準(zhǔn)備倆人吃飯,她去拿衣物,哪想剛出門,一回頭,卻猛地撞上一人。
“......相公?!”
喬佩佩驚喜的將兩條嫩藕似的手臂,親昵的掛在男人的肩膀上,“你為何會找到這里?可是特意來尋我的?!”
不遠(yuǎn)處正往這里搬東西的董青和肖泓看到這一幕,堪堪的剎住腳。
“主子身上......可是掛著個女人?”
“這誰啊,如此不知羞,開口就叫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