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NI車上走下了一個陰柔的男人,長發(fā)飄飄卻有張雌雄莫辨的臉,走起路來還一扭一扭的。
老爺子先忍不住了,“這位姑娘你也太過分了吧,我在這倒了半天車,你突然一下子停這,不太地道吧?!?p> 細條男人聽到老爺子把他認成男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嗆道:“老爺子車技不行就別逞強,再說了這車位也不是你家的?!?p> 說著他擰著腰就要走。
宋冉上一秒還想少惹事退一步海闊天空,下一秒她就被這個男人的臭德行激怒到,這個男的還真不懂什么叫尊老愛幼。
她隔著兩步遠伸手擋住男人的去路,決定義正言辭……胡說八道嚇唬人。
“先生,麻煩您把車開走,把這個停車位讓給這位老人?!?p> 細腰男人嘴一抽,白哲的臉上露出不屑的表情,“憑什么?這地皮你家的啊?怎地,還想倚老賣老?”
宋冉就知道他會這么說,她提高音量用嚴肅的聲音堵住男人的嘰歪:“先生,據(jù)我所知這個車位是醫(yī)院提供給VIP客戶的,代步車上的這位老人就是這個醫(yī)院的老客戶。所以麻煩你立刻把車開走,不然我要打電話叫拖車。”
細條男人一臉好笑的看著她,他知道同濟醫(yī)院出了名的豪,但豪到有專門的車位這事他還真沒聽說過。
他把墨鏡往上一推,推到頭頂上,諷刺道:“你說你知道就知道啊,那我說醫(yī)院我開的,老子樂意停哪就停哪,干你屁事?!?p> “讓開別擋道?!?p> 漂亮!
宋冉在心里表揚他一句“白癡”,她戲謔一笑,“你是看我衣著不像呢,還是手里這工牌不像?”
她從衣服兜里拿出工作牌,手指正好捏住“刑警大隊民警”這幾個字,把工作牌完全展露在男人面前。
帶著口罩看不清她的臉,更看不出她的真實年紀,手里工作牌上的女人照片和她眉眼有六分相似。
宋冉擲地有聲:“請你立刻把車開走,不然我現(xiàn)在就叫拖車?!?p> 細條男人看了看工作牌,又打量了眼她,冷哼一聲擰著腰回到MINI上,把車開走了。
宋冉收好工作牌,她也算是作威作福一把,手心都冒著冷汗,她走到在車上看熱鬧面露崇拜的老爺子面前,對他說:“這把可以了,爺爺您趕緊倒進去吧,您這回直接一倒就進去了。”
老爺子有點遲疑:“這不是醫(yī)院給病人的專屬位置嗎?我占了不太好吧?!?p> 宋冉噗笑出聲:“我逗他的,誰知道有沒有VIP停車位這一事,主要是看不慣他耍無賴,還出言不遜,給他上一課?!?p> 宋冉看到老爺子越瞪越圓的眼睛,感覺這個老爺子還挺萌。
“行,你有停車位了,我就先撤了,有緣再見。”宋冉說完一轉(zhuǎn)身瀟灑地走了。
坐在車上的老爺子喃喃自語,“這聰明的丫頭和我孫子以后生出的孩子智商不能低了,我們老賀家有高智商的后人了。”
一想到自己生的那個玩意,智商不高看人還不準,這么好的孫媳婦打著燈籠都難找,還不好好珍惜,氣得老爺子當場翻了個白眼。
*
宋冉一進醫(yī)院就轉(zhuǎn)了方向,找錯方向,咨詢了前臺小姐,問清方向后她急忙將煙送了過去,順便把工作牌遞給許苗苗。
許苗苗連忙兩手接過去,感謝道:“太感謝了,我們快結束了,要不要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還要去按摩,你們先去忙吧”
宋冉簡單和許苗苗道別后,做電梯去了六樓,其實她今天沒有約按摩,但她確實要來醫(yī)院找人。
站在那個來了很多次的辦公室門前,她鼓足了勇氣才抬手按響門鈴。
門被打開后,五官英俊的男人靜靜看著她,情緒沒有絲毫起伏,沉靜的目光如水般緩緩落在她的臉上。
宋冉忽然喪失了語言能力,她來的時候滿腔怒火,想好的一腔臺詞,在看到他那張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臉時忽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賀延深是這樣的人嗎,真的會是那個變態(tài)嗎?
可是昨天晚上的細語纏綿就是他的聲音,還有他的氣息……宋冉眼里又恢復了幾分堅定。
賀延深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就轉(zhuǎn)身進屋。
宋冉跟在他身后帶上門,掃了一眼屋內(nèi)的擺設,和他一貫的風格相同,冷色調(diào),簡潔整潔的家具。
賀延深坐在沙發(fā)上,撐著下顎安靜的注視她。
她半靠在沙發(fā)上,目光直直落在對面人的眉眼、唇上,肆無忌憚地打量著。
對面的人有所察覺,抬眼問道:“請問有什么事嗎?”
宋冉的眉心一跳,就看不慣他在這裝腔作勢,她走過去,靜靜立在他面前,她突然俯身拉開他襯衫的領口,往他后頸摸了一把,意料中的摸到了幾道結疤的抓痕。
宋冉垂眸看著,漆黑的眸子閃過一絲異樣。
賀延深眸色沉了沉,抬手揮開她的手。
“這是什么?”宋冉嘴角勾起冷笑。
賀延深不慌不忙地整理好衣領,他聲音淡然無波瀾,沒有一丁點被抓到的慌張,“貓抓的?!?p> 宋冉的拳頭攥得更緊,胸腔處的怒氣不自覺地抬高,變成了更加諷刺的話語:“是嗎?什么品種的貓,要不要帶你去打個狂犬疫苗?”
她自己親手抓的,他竟然還在狡辯。
面前的光突然被遮住,宋冉眨了眨眼,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從座位站起來,還握著她手的賀延深。
男人寬闊的背脊把宋冉眼前的光結結實實的遮住,背著光宋冉連他臉上的表情都看不清,隱約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唇瓣抿著,眼神不善。
賀延深的手很燙,燙的宋冉忍不住縮回手,可賀延深握著絲毫放下的意思。
他冰冷冷的俯視著她,語氣冷清:“昨天晚上,你可不止爽了一次。”
宋冉憤怒的拿起另一只手抬手就是一巴掌,冷哼一聲,“你終于承認了,你就是那個變態(tài)?!?p> 男人被打了也不躲著,頭一偏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抓住她抬起的手,絲毫沒有被揭穿的窘迫,“是我又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