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正月初一開始,陸續(xù)有人來給高老爺拜年。
有的親自來,有的派人來。
有的高老爺會見,有的高老爺會拒絕。
當今圣上也派了太監(jiān)前來,高老爺讓太監(jiān)帶了封信回去了。
從初一那天起,田宇就多了一個身份,高老爺?shù)男⊥降堋?p> 田宇見到了自己的幾個師兄。
大師兄是個迂腐書生,身材修長卻佝僂著背,一臉滄桑卻滿是慈祥,一襲粗布衫卻干凈利落,門也沒進,只是站在門口喊了三聲:“學生江仲舒前來給老師拜年!”
聲音洪亮,聽者如沐春風。
他走后,高老爺說道:“除了教書一無是處的江仲舒?!?p> 于是,田宇知道了大師兄是個教書先生。雖說大師兄沒有進門,但高老爺說他時的表情,是一臉的欣慰。
二師兄是坐轎子來的,八抬大轎,后面跟著馬車,馬車上拉滿了禮品,一到門口,就招呼手下人往里面搬禮物。
田宇看著這個一身綢緞,走路外八字,肥頭大耳一臉笑嘻嘻的男人,心中不覺暗嘆一聲:“二師兄有錢人??!”
“學生沈百萬給老師拜年了!”
禮物高老爺照單全收,二師兄離開前,他說了句:“少賺人間造孽錢,賺多了難免被人盯上。”
沈百萬只是笑著說道:“都是正經(jīng)買賣,學生花錢請了幾個人,出不了事?!?p> 五師兄人沒來,不過派人來了,來的人是田宇的叔叔田繼光。
田繼光送上五師兄楊乃文的信件,順便說了邊關的戰(zhàn)事。
高老爺讓他給楊乃文帶了六個字——拓疆,安撫,守業(yè)。
開拓疆土,安撫一方百姓,守一方基業(yè)。
二叔還告訴殺死父母的胡人巴圖爾的一支部隊,現(xiàn)在退回胡人內(nèi)部了,不過二叔還說自己會報仇的。
二叔離開前,田宇看著二叔蒼桑的面容,擔心的說了句:“二叔報仇的事不要操之過急,一定要活著?!?p> 二叔走后,田宇莫名心神不寧。
四師姐沒來,也沒派人來。田宇知道有個四師姐,是從二師兄沈百萬的口中得知。
而且知道四師姐姓高。
不過他還沒說完,就被高老爺怒斥一句,灰頭灰臉離開了。
……
三師兄是來的最晚的,忠厚老實的模樣,純樸善良的神情,大冬天光著膀子,露出黝黑結實的肌肉。
田宇最高興的是三師兄竟然還送了自己一個禮物,一把削鐵如泥的匕首。
可惜,田宇的興奮僅僅只持續(xù)到三師兄離開,匕首就被沒收了。
理由是,小孩子不能拿武器。
這讓田宇剛剛萌發(fā)了用匕首對吳媽菜刀的念想,破滅了。
三師兄叫歐陽子,田宇好奇的問了句,三師兄你姓歐陽還是姓歐?
結果三師兄毫不客氣的說,我姓李,全名李歐陽子。
后來,高老爺才說三師兄的爹姓李,娘姓歐陽,他是他們兩個的孩子,所以叫李歐陽子。
田宇無力吐槽。
……
正月初五,年味還濃。
高府門外來了三個人。
白須儒士,青衫劍客,病態(tài)少女。
儒士是當朝太師文英杰。
高老爺在朝為官時,二人政治理念不合。
文太師求見,高老爺閉門不見。
病態(tài)少女是文英杰的孫女,單名一個雅。
似乎是得了某種怪病,文英杰為了孫女,前來求政敵。
只因普天之下,唯有高老爺能救。
三人在門口站了三個時辰后,最先忍不住的是青衫劍客白玉樓。
“高老元帥,我白玉樓向你發(fā)起挑戰(zhàn),若你輸了就醫(yī)好文雅小姐,若我輸了,我就給你看家護院三年!”
“玉樓,莫沖動,你不是他的對手?!蔽奶珟焺褡璧?。
“老爺,放心我已經(jīng)將黃鶴劍法練到第八層,讓我試試!”
文太師不再勸阻,只看身邊的白玉樓,一躍而起,空中拔劍,帥氣十足。沖進高府。
沒有聽到任何的打斗聲,下一刻,白玉樓又回到了文英杰身旁。
只是離開的時候,他頭在上,腳在下。
回來時,變成了,腳在上,頭在下。
“你這……”文太師吃驚。
“我?guī)煾凋_我,說什么黃鶴劍法第八層就可天下無敵,我一招敗北?!卑子駱遣豢芍眯?。
“大梁太師文英杰跪求高老元帥,救我孫女一命?!蔽奶珟熣f完,當街跪在了高府門前。
文雅在一旁看到,急忙拉住文太師。
“爺爺,我不治了,反正一時半會也死不了,咱們回家吧,我不想看您這樣?!蔽难趴拗埱蟮馈?p> “沒事,爺爺這把老骨頭了,早不在乎這些了,只要他愿意出手,肯定能治好你的病,只要你能好,爺爺怎樣都愿意。”
“大梁太師文英杰跪求高老元帥!”
“大梁太師文英杰跪求高老元帥!”
“大梁太師……”
“……”
高府外,文太師一遍又一遍的說著這句話。
無論說了多少遍,他都如第一次聲如洪鐘,鏗鏘有力。
文雅在一旁早已哭成淚人,若不是自己。爺爺怎會這幅模樣。
……
高府內(nèi),田宇實在是看不下去,走到高老爺身邊問道。
“你能不能治好那女娃?”
“能?!?p> “那你為何不救她?”
“我為何要救她?”
高老爺說完就自顧自的抽起煙來。
“能救不救,不是君子所為?!?p> “我高雄從來也不是君子。你要想救你去救?!?p> “我不懂醫(yī)?!?p> “我教你?!?p> “她能活到我學會?”
“那要看你學的快慢。”
田宇猶豫中,繼續(xù)問道:“那我能問師傅你為何不救她?”
“文英杰老賊害的我父女反目,我救她孫女算何種行徑?”高老爺說完就察覺自己有些失態(tài),隨后轉(zhuǎn)身離去。
留下了一句話。
“家里有空房,醫(yī)書晚上給你?!?p> 田宇打開了高府的門。
“文太師,別喊了,我?guī)煾凳遣粫饶銓O女的,不過我可以救她。”
“你是誰?你說你能治你就能治?誰知道你有什么企圖?”白玉樓說完就看了一眼,雖然一臉病態(tài)卻難掩美貌的文雅。
“若你們信的過我,就把她留在這,我會給她治,若你們信不過,那就請打道回府,或者繼續(xù)在這無用的喊吧。”
文太師看向了文雅,文雅點了點頭。
“好,那我就將我孫女托付給你,希望你能說服你師傅治好她?!?p> “第一,是我治,不是我?guī)煾抵?。第二,我之所以答應救她,只是不忍看太師一把年紀還跪在這冰冷的石街,為孫女求情。第三,我不喜歡這個人?!?p> 田宇說到最后指向了白玉樓。
隔壁牲口
大師兄,滄桑 二叔,蒼桑 不知道用的對不對(~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