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陣擺上來了,靈氣也愈發(fā)躁動,正要動手,卻突然被人制止。
“這會收劍可就晚了?!?p> “莫管是誰,聽他鬼話,出劍,殺!”
“為死去的師弟們報仇!”
那幾名看門弟子不為所動,仍是擺陣出劍。
無數道劍影銀芒齊齊進攻,從四面八方斬下。
懷安冷眼看著四周之景,顧不得認清方才那空靈聲音的主人,再次拔劍。
然他正欲出手的瞬間,卻忽地察覺到陣陣如山般磅礴的靈氣威壓。
“本尊叫你們停手,你們長耳朵聽了?”
曼妙身軀于云霧間顯現,那是位身著白衣、腰系酒葫蘆的年輕女子。
她袖手一揮,便見陣陣風卷殘云。
吹來的大風,頃刻間就將看門弟子的劍陣吹得支離破碎,殘留于空氣中的霸道劍氣,也在此時被洗刷干凈。
“清……清玖長老?!?p> 一眾弟子霎時面色鐵青,雖心有不甘,卻也只得作罷。
那名為清玖的女子冷聲說道:“長老?原來你們也是會認我為長老的?!?p> “先前是誰說的……‘聽他鬼話’的?”
聞言,看門弟子面色愈發(fā)難看,彼此對視片刻,卻沒人站出來說話。
這就很尷尬了。
清玖冷哼一聲,倒也不追究,只是說道:“這人,我要帶回去。”
她意指懷安。
其中一名看門弟子聽了這話,忽地上頭,反駁道:“不可!”
“懷安乃是宗門通緝犯,他可是魔孽,更于前幾日殺害……”
他一時上頭,一口氣將心中話都說了出來。
可話還未說完,卻見如山般磅礴的靈氣威壓再次蔓延而起,且盡數都施壓在那弟子身上。
嘎吱——
霎時,地面升起些許裂縫。
而那上頭說話的弟子,恍然間也失了神,額頭上布滿些許冷汗。
若非故意留手的話。
那名弟子的下場,只會是被壓成粉末。
清玖冷眼望著他,說道:“我問你,懷安墜魔可有證據,僅憑陳蒼玄幾句話就認作是他了?”
“清玖長老……”他話聲變小。
“先前你也看見了,懷安至少是淬體境第六段的境界?!?p> 清玖嘲笑道:“區(qū)區(qū)淬體境,說白了就是小孩過家家,就算有心想墜魔,也是極難做到的?!?p> “你們這輩子能擺脫淬體境步入第一階境界的可能性,都比他入魔的可能要多許多?!?p> “得有多蠢,才會相信陳蒼玄那番謊話?”
幾名看門弟子霎時無言以對。
突然間,卻有一名弟子反駁道:“可是前幾日就有魔宗之人,殺我青丘師兄弟?!?p> “青丘有護山大陣庇護,魔宗之人不可能做到殺了人,還可全身而退,其次他圖的是什么?”
“眼下恰逢通緝令關鍵節(jié)點,魔宗定是為懷安出頭,這是他們對青丘的警告?!?p> 聽得此話,清玖長老眉頭微皺。
她沉思良久,說道:“你……我記得你是陳蒼玄的親傳弟子之一?!?p> “哦,原來如此,倒也不奇怪了?!?p> “只是陳蒼玄養(yǎng)的一條狗罷了,狗隨主子叫,我又何必與你說那么多?!?p> 那弟子怒道:“你只不過是客卿長老,莫要欺人太甚?!?p> “我只說一句話,若非懷安,魔宗又怎會殺我青丘劍宗的師兄弟們?”
一番正義凜然、義憤填膺的話,引得其他幾名看門弟子的附和。
清玖冷嘲熱諷道:“一條狗叫喚,幾個人倒是學起狗了,人會與狗同一想法,真是稀奇?!?p> “不過不怪你們,你們確實知曉的太少?!?p> “倘若這世上有墜魔之人的出現,魔宗必會出手相助。否則,他們可就要斷了傳承了?!?p> “還不怪你們鬧得太兇,將懷安說為墜魔之人,越說越熱鬧,倒是引起了他們的注意?!?p> “實際上,真正殺害那幾名弟子的兇手,可正是你們。”
懷安站在清玖長老的背后,望著她的身姿,不禁尷尬一笑。
這位長老雖看上去慵懶冷淡的,以前偶爾見面時話也不多。
但要罵起人來,還真不留情。
他的視線落在對立面幾名看門弟子身上。
明顯,被清玖嘲諷為狗的領頭弟子還有所不服,“長老,你怎能說這話?”
“難道說師兄弟們的死,還是我們的錯?”
懷安看出來了。
果然是條狗,專門出來帶節(jié)奏的,讓不明真相的路人吃瓜群眾產生誤解。
只聽清玖冷聲道:“難道不是?”
很干脆直白的一句問話。
“言盡于此,今日,懷安我就要帶進去了,你們誰敢攔我?”
一時間,空氣寂靜了片刻。
氣場十足。
那專門帶節(jié)奏的看門弟子,此刻也是面色鐵青,卻苦無辦法。
“很好,沒有異議,我們進去?!?p> 清玖放下這一句話,旋即便自顧自地走進宗門內。
而懷安也緊隨其后,在看門弟子的視線中,也是進入了宗門。
他不知曉有關于自己入魔的謠言,是為何而來的。
但料定一想,必然又是大長老陳蒼玄了。
此刻宗主厲玄正在閉關之中,又是陳蒼玄興風作浪的時候,前幾名宗主的真?zhèn)鞯茏?,也是如這般時間點而莫名死去的。
懷安深吸一口氣,視線微微一瞥走在前頭的清玖長老,雙方都沉默不出聲。
就這般走了片刻,突然間,清玖停下腳步。
“就到這了?!?p> 清玖冷聲道:“今天路過便順手帶你進來。后面幾日,你就在宗門洞窟里藏好了,認真修煉便是?!?p> “明天來我這,酒快喝完了?!?p> 說完,她微微眨眼。
懷安愣了片刻,應聲說道:
“是?!?p> “這一次,要多謝清玖長老?!?p> “嗯?!鼻寰廖⑽Ⅻc頭,提起酒葫蘆,正欲離去。
突然間,她想到了什么,忽地停下腳步,說道:“你最近進步有些快,想必是遇見了什么機緣?!?p> 懷安知曉他是瞞不了這位客卿長老的,點頭答道:“是,確實遇見一點機緣的。”
“不方便說?”她問道。
懷安無言,微微點頭。
清玖笑了一聲,“不方便說就算了,不過……”
“你身上女人的香味太濃,要注意些?!?p> 她撥開酒葫蘆的木塞,丟下了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便洋洋灑灑的離去了。
只留下獨自一人懵逼的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