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我們大約二里路的地方,有一座無名山。
其實按照我嚴謹?shù)牡乩韺W知識來說,這不算是座山,因為他的海拔根本不足500米,充其量也就是個丘陵。不過它綿延數(shù)里,占地倒是頗大。據(jù)說是我們這座城市海拔最高的地方。可是這樣完美的可以一覽眾生小的地方,眼看著一學期都快結(jié)束了,我也沒有爬上去看看。
可是正所謂,想什么來什么,很快讓我會當臨絕頂?shù)臋C會就來了。
李文迪才跟我說過要待我和他男朋友一視同仁,陪我們二人的時間要做到大概一致,很快她就身體力行的做到了。
“林然,周六我男朋友跟我去爬無名山去。咱們來這里上學這么久了,這最近的一個景點不是都還沒去看過嗎?你也一起去吧!”
不知道自己當初是怎么想的,竟然聽到這樣的提議,完全沒有自己是一個電燈泡的覺悟,幾乎是不假思索的就答應(yīng)了。
到了周六,方曉曉和劉露露早早不見了蹤影,不知道為什么,最近的306仿佛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派。劉露露永遠跟在方曉曉屁股后面,而我的身邊永遠是李文迪。
“哎,你說她倆上哪兒玩去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
李文迪看了看那兩個空蕩蕩的床位,滿不在乎地說:“管他們呢?我們玩我們的就是了?!?p> 聽這話,我也只能識趣的閉了嘴,默默跟著李文迪出了門。
出了校門左拐,一路向前。走了大約有一刻鐘的時間,那座無名山的入口便赫然出現(xiàn)在我們?nèi)嗣媲啊?p> 雖然是座無名山,可是卻有著人工鋪就的平坦的柏油馬路順著山腰蜿蜒而上。山間樹林里還隱藏著一些頗為陡峭的小路,也是鋪了一條條青石板,設(shè)了鋼筋扎成的扶手的。
我們?nèi)齻€順著柏油馬路說笑著慢慢往山頂走。這座山很干凈,沒有什么垃圾,必定有人時時清掃。
冬日的山林已經(jīng)沒有了多少鮮艷的五顏六色,唯剩下松柏一抹蒼翠點綴了整座山林。一些不知名的鳥兒啼叫著在樹林間一飛而過。一只松鼠倉惶的從山上奔騰而下又一頭扎進濃密的灌木叢中不見了身影。
寬闊的馬路上并不因為冬季的嚴寒而缺少了人影。不少和我們一樣年輕的面龐三五成群的上山或下山。還有一些戴著頭盔騎著山地車的年輕人奮力瞪著車一路呼嘯而過。而那些穿著運動服的老爺爺老奶奶,盡管花白了頭發(fā),依然快樂的哼著小曲兒喊著號子在山路上一路小跑,鍛煉著身體。
李文迪剛看到幾個老頭老太太擦著汗從我們身邊經(jīng)過,眼巴巴的問到:“不知道等我們老了的時候能不能像這些老人一樣,每天跑跑步爬爬山,悠哉悠哉的?!?p> “我們一定可以的。”吳志飛看著李文迪無比堅定的回應(yīng)道。
兩個人相視而笑,兩只手不自覺的就牽到了一起,肩并肩,一起走。
而我落在兩人身后五步遠的位置,終于在此時此刻意識到,我就是個多余的電燈泡。當初真是腦子進水了才答應(yīng)和小情侶一起爬山。找個和我一樣單身的爬爬山,散散步,聊聊天,它不香嗎?
三個人沒有費多長時間就爬到了山頂。
這座山的頂部修建了一座寬闊的平臺,站在平臺上,就可以看到俯瞰我們半座城市的美景。
有首歌唱的好,爬到山頂我想唱歌。當我站在了山頂之上,吹著微微清涼的山風看著山底的渺渺風景,就是有種想放聲高歌的沖動??墒俏乙晦D(zhuǎn)頭看向小情侶,看到兩個人你儂我儂,互相依偎著甜言蜜語,不停自拍的時候,我想唱歌的念頭徹底打消。
哎,算了吧,以后做任何事可千萬不能和小情侶一起啦。不一定礙著他們,但是肯定影響了自己。
等他倆膩歪夠了,李文迪終于想起我來,拉著我看風景,說話。
“我準備晚上請她倆去飯店吃個飯。”
“她倆?你確定?”她倆是誰,不言而喻。前兩天還如此這般的費力拒絕,這會兒怎么又主動邀請了?
李文迪扶著欄桿看著遠處,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哎,那有什么辦法呢?咱們畢竟是一個寢室的,還要一起相處三年半。為這么點小事撕破臉皮總會不太好。再說了,吳志飛也同意了,他愿意做這個事。那我就請唄,反正一頓飯而已,吃不窮我,也吃不垮他。是不是?”
“是,不過一頓飯而已。大家相處融洽最為重要。”
李文迪想通了,我心里也稍微舒服了一些。不管怎么樣,我們四個還有漫長的歲月要一起度過,誰不想和和美美的度過自己的大學時光呢?
“看完了,走吧!我們回去,回去找他們倆出來吃飯去!”
“好!”
三個人又快快樂樂的一起下了山。這一趟旅程雖然短暫可總歸有收獲,不怪古人總愛登高望遠。
從那一次開始,我也愛上了爬山登高這件事。四年中我爬了數(shù)次這座山。山頭雖小,可它有股神秘的力量可以讓人暫時解憂,得到慰藉。即使步入社會后再無機會見它,可煩惱苦悶的時候,想一想它,就仿佛再次得到它的寬慰,再一次釋放了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