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江時嶼的照顧,沈知星的傷好得比平時明顯要快得多,在運動會開始之前就差不多要結(jié)痂了。
見狀,江時嶼的心也放了下來,他之前一直擔(dān)心沈知星會因為這個傷口而發(fā)燒。
沈知星的體質(zhì)真的太差了,稍有不慎,感冒發(fā)燒低血糖還是常事,最讓江時嶼擔(dān)心的還是她的胃病。
而且因為沈知星膚色天生冷白,發(fā)燒感冒也不怎么臉紅,最多就是出點汗,如果她自己不說,別人一般很難看出來的。
但想讓沈知星開口說難受……那是不可能的。
無奈之下,江時嶼只能自力更生了,做足了所有準(zhǔn)備。
比如漸漸占據(jù)了他抽屜半壁江山的各類藥理調(diào)養(yǎng)養(yǎng)生書籍。
又比如他隨身攜帶的各種軟糖,還有創(chuàng)口貼。
現(xiàn)在就連何叢都對江時嶼這時不時就搜搜養(yǎng)生知識的行為習(xí)以為常了。
面對少年絲毫不打算遮掩的偏心,何叢再看不出他的心思,那真的是對不起跟著江時嶼混的這十幾年。
但是,何叢并不是很希望他們在一起的。
不太合適。
先不想江家父母愿不愿意接受兒子有一個聲名狼藉的女朋友。
單單是沈知星身上攤著的事,他這個做兄弟的,都不希望江時嶼牽扯進(jìn)去。
沈知星不似表面上的這么簡單。
不是說江時嶼沒有擺平那些事和人的能力,而是不想他吃力不討好,平白惹上一身騷。
人在做選擇時,總是會偏心更親近的那一方。
但是吧……何叢又嘆了一口氣。
他的意見在某人眼里一文不值。
而且,別人十八九歲談戀愛可能算早戀。
可這倆人…
一個年級第一,一個榜上學(xué)霸,都是腦子聰明四肢發(fā)達(dá)的神奇生物。
一個初中畢業(yè)就家里放權(quán)(養(yǎng)),靠實力實現(xiàn)財政自由,另一個……連小背包都是小眾奢侈品牌的,估計也是個自由獨立的隱藏小富婆。
都是能為自己的行為負(fù)責(zé)又有經(jīng)濟(jì)來源的成年人了。
他還能說什么呢?
宿舍里,何叢一邊認(rèn)命地幫正在研究如何科學(xué)養(yǎng)胃的某人處理那堆五顏六色的情書和禮物,一邊幽怨地想道。
難怪要讓他花力氣去把那個論壇給清了把id給封了,原來都是為了追媳婦兒,怕人家看到心里不舒服!
說什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這尼瑪?shù)?,他在江孫子這里連雙臭襪子都不如。
*
因為腿傷好得差不多,沈知星終于不用再被專人專椅接送了。
但也是在沈知星擺脫輪椅獨自回家的第一天,她被人堵在了路上了。
沈知星頭上帶著帽子,神色淡淡地看著擋在路中間的何橋橋,以及在她身后的幾個打手:“………”
“讓開,你們擋道了。”
“沈、知、星。”不過十幾天不見,何橋橋的模樣就憔悴了不少,沒了平日里的精致妝容,面目猙獰道,“你現(xiàn)在是不是很得意?很開心?”
沈知星擰眉,她沒什么心情在這兒聽何橋橋訴苦,不作不死,何橋橋怎么樣關(guān)她什么事?
但余光不經(jīng)意間掠過某處后,沈知星原本漫不經(jīng)心的神色忽然變得微沉。
想要離開的動作頓住了。
而這邊。
“沒了原熙之,還有江大公子給你保駕護(hù)航呢…”何橋橋眼底的血色都快要漫出來了,“哄著一個又一個男人心甘情愿地幫你,很得意是不是?沈知星,你真惡心?。 ?p> “明明是你把我哥害成這樣的,可憑什么你沒事,我哥卻要去坐/牢?!明明是你先招惹我們的,為什么最后被逼到絕路的人卻是我和哥哥?!”
何橋橋家里雖然富有,但父母關(guān)系并不好,是何亭升將她帶大的,兄妹二人的關(guān)系最為親密。
不然何橋橋也不會無視父母的警告,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唐語歡找沈知星的麻煩了。
何橋橋也知道唐語歡是在利用自己,但無所謂,只要能讓沈知星不快活就行。
但她沒有招惹江時嶼啊…
而這個別人口中的謙謙君子在對付她時,手段狠辣得不近人情,一點兒余地都沒有留下。
因為江時嶼的干涉,他們兄妹二人直接失去了何家的繼承權(quán),所有在他們手上的股份全部被收回。
用那些所謂的長輩的話來說,何家的孩子不只有他們兩個,廢了就廢了,但絕對不能得罪江家,更不能與江時嶼交惡。
“我馬上就要被送出國了,離開前連再見一次哥哥的機(jī)會都沒有?!蹦菐讉€打手已經(jīng)漸漸將少女圍了起來,何橋橋還在訴控著少女對她犯下的“罪行”,“這一切都是因為你!沈知星,你為什么不去死呢?!”
“你真的不是一般的蠢,別人說什么都聽進(jìn)去。”沈知星眼皮子掀起,臉色淡漠,“在出國之前找人揍我一頓…稍微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干這種事。打人了,你以為出了國就沒事了嗎?”
“我不管!”何橋橋吼道,“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愣著干什么,都給我上?。 ?p> 沈知星:“………”
沒救了。
但是不等她動手,另一道身影以更快的速度出現(xiàn),擋住了那準(zhǔn)備往沈知星臉上招呼的一棍,然后迅速抬腿一踹。
看清了來人后,何橋橋頓時被嚇得臉色白了不止十度,聲音啰啰嗦嗦:“原、原…”
不過幾個回合,面容冷肅的青年就把何橋橋帶來的人都解決掉了。
沈知星的視線掃過青年好看的側(cè)臉,最后落到耳垂上的那顆鬼頭小耳釘,眸色變得有些微妙。
原熙之看著何橋橋,陰鷙冰冷的眼神就像在看著一個死人似的:“滾?!?p> 何橋橋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地后退了幾步,她真的有點怕原熙之。
曾經(jīng)能與江時嶼并肩的音樂才子一朝墮落成連留兩級,人人談之色變的瘋子。
他們?nèi)ψ永?,幾乎沒有人不知道原熙之的。
何橋橋不敢招惹江時嶼,同樣也不敢和原熙之硬碰硬。
但就在她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愿地準(zhǔn)備離開時——
“走這么快做什么?”沈知星忽然開口。
“何橋橋,你不是一直都想不明白你哥哥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嗎?”
何橋橋一愣:“…什么意思?”
“何家之所以救不了他…”沈知星抿了抿嘴,目不斜視地越向原熙之,一字一頓道。
“那是因為何亭升…是被人利用完之后,拿去頂罪的棋子?!?
十里紅妝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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