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良道士手腳倒是麻利的很麻,柳無痕眾人回頭眨眼的功夫,所有精元已經(jīng)消失不見,被無良道士打包起來。
胖子無良道士,看著一副憨態(tài)可掬的樣子,但內(nèi)心實在是已經(jīng)笑彎了腰,只想著別被這眼前的小傻子回過神來,不好逃脫,于是便道“小兄弟,這些東西全是你的了,后會有期?!睙o良道士眉和眼都擠到一塊去了,指了指身旁的攤位,大賺了一筆,攤位都不想收,一溜煙跑了。
柳無痕一怔,不禁莞爾,這道士也是真有意思。他看出了道士的心思,但也不想讓人注意到他所購買之物,于是便不作聲,把無良道士放走了。轉(zhuǎn)而又俯下身子,從攤位中拾起一株草,只有兩片葉子,能有寸許長,里面的水分已被蒸發(fā),呈枯黃色。
這顆草從開始柳無痕就注意到了,此刻放在鼻尖聞了聞,證實了心中的想法。此草正是易容草,服用之后,能夠改變?nèi)菝?,維持三日。
易容草原本的樣子是綠色,無良道士應(yīng)該沒有認出,不然也不會放在陽光下暴曬。因為易容草大都生長在陰暗潮濕的地方,遇光就會發(fā)黃,效果也會逐漸流失。
“雖沒有全部的藥效,但也能稍微改變?nèi)菝?,不被認出。”柳無痕裝入乾坤袋,以后會有大用。也一并將小袋子收了進去,等回去后再研究。
“哥哥,我們?nèi)ツ沁呁姘?!”小丫頭拉著他,擠入人群,快速消失了。
“這個少年怎么回事?我以為他開玩笑的,沒想到還真買下了?!?p> “可能袋子裝的真是寶貝,也有可能少年是某個大家族的子弟,不缺這點精元?!?p> 人群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他們認為,少年如果不是傻子,就可能是某個大家族的人,駁不下面子,在擺顯闊氣。
“管他是什么,攤上還剩下了些豬血,狗肉,剛好拿回去喂我家寵物,至于貓妖皮,可以給它做件外衣?!?p> 聞言,一群人一哄而上,這些東西雖都不值錢,但總比沒有強吧。頃刻間,攤位上一毛不剩,甚至連空罐子都被搶走了。
兩人兩獸繼續(xù)逛了會,去了最初的那家酒樓,大吃大喝了一頓。美食當(dāng)前,這時的小蛤蟆,才眉開眼笑,狼吞虎咽,算是原諒了柳無痕。和小蛤蟆相處久了,小依也沒有當(dāng)初的那般矜持,兩個小家伙你來我往,一場激烈的奮戰(zhàn)爆發(fā),包房內(nèi),殘羹剩飯,碎骨肉末,到處都是。
離開酒樓,拗不過天天,柳無痕陪她逛了一整天,直到太陽西下,天邊剩下最后一抹紅霞時,才戀戀不舍的回到后院。
她太累了,回到閣樓,便躺在床上睡著了。
樓臺上,柳無痕席地而坐,取出小袋子,奇怪的看了會。
無良道士滿肚肥油,渾身沒有一點脫胎鏡修士的氣息,應(yīng)該是普通人才對,但為何會得到這個東西,還有易容草,如果說是巧合撿到,他打死不信。
打開小袋子,頓時一股古老而滄桑的氣息,迎面撲來。
這是一只手套,樣子很陳舊,宛如存在了萬年之久,表面上還有許多痕跡,不是歲月殘留下的痕跡,而是刀劍割成的傷痕。
柳無痕驚訝,手套的手感很柔軟,但掌心和掌背處,卻粗糙之極。而且,顏色特別奇怪,近乎與皮膚一模一樣,如果不仔細看,會以為是一副沒有骨肉的皮囊,令人驚秫!
“咦,這是……”
這時,邢浩推開房門,走了出來,一聲驚疑,“嗖”的一下跳了過來,一把奪過手套,仔細看了起來,眸光越漸明亮。
他彷如看見稀世珍寶,目光炙熱,道:“無兄,這是你的?”
柳無痕點頭,有了一絲疑惑,難道他知道這東西的來歷?
“古兄,你我朋友一場,能不能把它賣給我,小弟愿意出一萬精元?!?p> 一萬精元?!
柳無痕心神動蕩,卻沒表現(xiàn)于面,淡淡的搖了搖頭。
“那兩萬,再不行三萬?”
邢浩眼巴巴的看著他,呼吸有些急促,見其搖頭,牙關(guān)一咬,道:“無兄,你開個價,只要能賣給我,多少精元我都愿意給,說話算話?!?p> 柳無痕平靜道:“你先告訴我這是什么,讓我知道它的價值,才好開價,不然虧了你,我心里會過意不去?!?p> “呃!”
邢浩錯愕,卻也如實說道:“不瞞無兄,這是上古時代,菩提和尚的手套。據(jù)說當(dāng)年她與生死仇敵大戰(zhàn),手掌被斬下。最后她隱世百年,苦心鉆研,融合了數(shù)百種稀世異寶,將手掌煉制成絕世神兵‘神之右手’。相傳,‘神之右手’煉成之際,電閃雷鳴,異象衍生,震驚輪回大陸?!?p> “這么強!”柳無痕震驚。
邢浩點了點頭,道:“當(dāng)年她煉制出神之右手后,再戰(zhàn)昔日大敵,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其斬殺,名噪一時,后來她消失了,下落不明。有謠言說,她利用己身,煉制法寶,為上天所不容,遭了天譴,神魂俱滅,神之右手也不知所蹤,無跡可尋?!?p> 柳無痕心里震蕩不已,菩提和尚,他也略知一二,比戰(zhàn)神黃埔劫還要久遠幾千年,乃上古時期的巨擘。雖然稱為和尚,但手段極為殘忍,動輒就是屠城滅宗,雙手沾滿了血腥。
沒想到昔日震懾大陸的神兵,居然會再次出現(xiàn),而且還是在一個無良道士手中,這讓他不得不又開始懷疑,無良道士的身份。
“無兄,你開個價吧,無論要什么,我都答應(yīng)?!毙虾齐p目冒光。
柳無痕淡淡道:“不賣?!?p> 他快速的搶了過來,感覺上面有很微弱的雷電之力,不由驚訝,難道菩提和尚真遭了天劫?
“你剛才都是在騙我的?在套我話?”邢浩愣怔。
柳無痕翻了翻白眼,如此珍貴的東西,怎么可能賣掉,如今他習(xí)得戰(zhàn)神秘典,如刀劍槍的武器,基本用不著。而神之右手輕薄,沒有負擔(dān),簡直就是為他量身打造。
“好吧,君子不奪人所好,無兄不賣,小弟也不勉強,但請無兄告知小弟,神之右手你是從何處所得?!毙虾茮]有死纏爛打,眸中有著異樣的芒。
“怎么?”
邢浩黑臉道:“不會再上你當(dāng),先告訴我?!?p> “白天陪天天逛街,從一個道士那里買的?!绷鵁o痕道。
“買的?!什么道士,多少精元買的?”
“就一個肥頭大耳的胖道士,花了一千精元,心疼死了?!绷鵁o痕臉皮抽搐,這話一點都不假,神之右手是很珍貴,但一次性一千精元沒了,他還是極為肉疼。
“一千精元?!”
邢浩嘴巴大張,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同時心里懊悔不已,怎么就不陪小丫頭一起去逛街呢?如果當(dāng)時跟去,還有公平競爭的機會,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他人之物,一點機會都沒了。
他臉色青一陣,白一陣,難看之極。
特別是聽到柳無痕最后一句話,他都有種要暴打他一頓的心。你丫的,知不知道神之右手的價值,那是無價之寶,一千精元就能得到,你算是走了狗屎運,上輩子積德了,還在那唧唧歪歪的,那么不爽,干嘛不干脆給我。
“告訴我胖道士的下落?!毙虾普Z氣很急促。
柳無痕淡淡道:“走了,不知道那去了?!?p> “那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p> 邢浩頭頂噴煙,憤怒道:“你怎么能這樣啊,得到這種寶貝,不問別人的住址,好歹也問下身份啊,我懷疑你腦袋是不是被驢給踢傻了,愚蠢,笨蛋?!?p> “完了,完了,徹底沒機會了。”然后他無力的坐在地上,嘴里不停的嘟囔,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心里無比失望。
柳無痕疑惑道:“怎么了?他很重要?”
“重要……”邢浩咕噥,最后近乎咆哮道:“他當(dāng)然重要,你知不知道神之右手是一對,知不知道還有一個神之左手,你……”
“什么?!”柳無痕霍然起身,腦袋一片迷糊,身子晃了晃,道:“我們快去鎮(zhèn)子找找,說不定他還沒離開。”
邢浩急切道:“對,對,我們快去,一定要找到他?!?p> “我去叫上小蛤蟆,它鼻子靈,能幫到大忙?!眱扇讼聵?,擰起小家伙,便走出房門,疾馳而去。
“呱?!毙〖一锿弁壑苯校疵鼟暝?。
柳無痕告訴它真相,小家伙不叫了,狹長的雙目,精光湛湛,硬是要瞧一瞧,他怎么可能會答應(yīng),只說如果找到胖道士,便將天神右手給它,這下它興奮了,“嗖”的一下竄出,快若閃電!
今夜,一輪圓月懸空,灑下銀白的光華,大地如裹上一層銀妝。
很快,三人來到了原來的攤位前。月光下,街道上行人寥寥無幾,一片寂靜,小家伙鼻子嗅了嗅,興奮的對兩人點了點頭,那意思是,沒問題,找得到。
柳無痕兩人心中大定,跟隨在小家伙身后,一路向前奔去。
經(jīng)過一座酒樓時,小家伙停頓了下,向里面看了看,目中浮現(xiàn)出疑惑之色,然后它拐了個彎,繞到酒樓后面,那里不遠處就是鎮(zhèn)子關(guān)口。
“難道他出鎮(zhèn)了?這下可不好辦?!毙虾瓢櫭?。
“呱呱!”小家伙鳴叫,拍了拍胸脯子,指了指鼻子,那意思是,你們放心,他逃不掉蛙爺?shù)谋亲印?p> 三人奔出關(guān)口,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風(fēng)馳電掣,身邊景物瘋狂倒退。
“嘩嘩……”
一個時辰后,三人來到草原盡頭,前方有一條長河,蜿蜒流淌,波光蕩漾,河對面有一座巨峰,拔地極天,氣勢磅礴。
柳無痕環(huán)顧四周,疑惑道:“消失了?”
小家伙鼻子嗅了嗅,爪子指向了河水,不用說兩人也知道,無良道士的氣味消失了。
“去對面看看?!毙虾瓶v身一躍,踏水而去。
“呱!”一聲蛙鳴,小家伙縱躍而出,猶如蜻蜓點水,緊隨其后。
柳無痕皺了皺眉,從地上拾起幾根枯木,揚手拋出,腳一踏地面,如大鵬展翅般,踩著浮木,到了對面。
三人站定后,邢浩道:“小家伙,有沒有胖道士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