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詭夢事件簿

第四十三章 真相

詭夢事件簿 伏灰三萬 6567 2021-02-21 09:00:00

  再度坐進車內(nèi)的葵姝側(cè)身躲避著程徹的視線,她伸手捂了捂自己開始隱隱作痛的胸口,深吸口氣,望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默默地為自己打氣:葵姝同學(xué),你一定要堅持住啊!沈軼楠變成這副鬼模樣了,都要完成自己身前未完的事情,你可不能因為這點不舒服就倒下啊!

  思緒的飄飛,車子很快停在了度假小鎮(zhèn)的門口,眾人羈押著沈云舟,趕到水柱邊。

  此時天色也已大亮,水中的光景也看得明明白白,鬼面人魚繞著不住呻吟的楚晨不斷游動著。

  楚晨的情況很不好,臉色慘白,雙眸緊閉,在水中不斷呻吟蠕動著,也不知被沈軼楠帶著經(jīng)歷了多少苦難,看樣子很有可能會在水中早產(chǎn)。

  察覺到洞口上方的動靜,楠楠渾身警惕的藏到楚晨身后,也不知從哪弄來一個長角海螺,用力的架在楚晨脖子上。

  隨著她的動作,楚晨虛弱的尖叫出聲:“?。?!楠楠!楠楠!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你是知道我的,對于你爸爸做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看在我們多年和睦相處的份上,還有我肚子里你未出世的弟弟妹妹,你就放我了我吧!我、真的……呃、啊!楠楠!我的肚子越來越疼了!求你!救我!”

  “你給我閉嘴!”楠楠變得更加暴躁,緊了緊手中的長角海螺,她嘶啞著嗓子威脅到:“你要是再敢多說一句,我就把你肚子里的孽種活剝了!”

  瞬間楚晨不再敢發(fā)出任何聲響,只有斷斷續(xù)續(xù)的悶哼聲流出。

  “沈汌呢?怎么這個縮頭烏龜敢做不敢認么?就讓你們這些不相干的人來見我,算怎么回事?難道說,你們也是那妖道的信徒?”沈軼楠睜著那只渾濁血眼掃視著上方的眾人,語氣陰森的猜測道。

  “我也不管你們和那妖道有何關(guān)系,我要沈汌馬上提頭來見我。否則,再過一會兒,這里就是一尸兩命!

  我也不怕你們再把我抓起來,我這行尸走肉一般的身體你們也見識過了,只要他還活著,終有一天,我必會親手殺了他?!鄙蜉W楠威脅道。

  “如果我這么做呢?放不放人就由不得你了!”馬鳴宇冷冷的聲音響起,就見他伸手往熊賽端著的,那盛著人魚心臟的容器中放了一把業(yè)火。

  水洞中的鬼面人魚應(yīng)聲慘叫起來,原本就空洞的腹部上方,接近心臟位置的胸口處也由內(nèi)向外的開始塌陷消失,露出森森白骨。

  隨著人魚的掙扎翻滾,楚晨的處境也變得更加糟糕,她也開始放聲尖叫,看樣子是真的憋不住要生了。

  馬鳴宇對二女的慘叫不為所動,加大火力焚燒著容器中的心臟,一邊示意偵查小隊救人。

  而此刻,那顆纏繞著心臟的粉色珠子也越發(fā)璀璨耀眼。

  聽著水洞中慘烈的叫喊聲,看著眼前開始驟縮的心臟,沈云舟老淚縱橫,拼命掙脫協(xié)查人員的束縛,往洞口撲去,哭喊道:“別燒了!別燒了!楠楠!楠楠!爸爸來了!爸爸在這兒!是爸爸對不起你!爸爸不該瞞你的!你快停下!快住手!”

  看到水洞中依舊在痛苦翻滾的沈軼楠,沈云舟忽然起身一把將馬鳴宇撲倒在地。

  也不知他哪來的力氣,甩開兩名偵查人員的夾擊,用被拷在一起的雙手,奪過盛著人魚心臟的容器,將內(nèi)容物往水洞下一倒,壓著馬鳴宇就開始一頓暴打,瘋也似的嘶吼道:“我讓你停下!停下!你聽不見嗎!楠楠說她疼,你為什么還要燒她!我現(xiàn)在就打死你,替她出氣!你這畜生!畜生!畜生!”

  熊賽和鐘琉欣見狀也加入了拉開沈云舟、拯救馬鳴宇的隊伍,葵姝剛想上前幫忙,就被一旁的程徹拉住。

  她滿臉疑惑的看著程徹,就聽她附身在自己耳邊嘀咕了幾句,然后又告誡自己注意安全,便快速閃身往一旁的吊車上竄去。

  四人好不容易將沈云舟從馬鳴宇身上扯開,又將他的雙手反拷在其身后,就見馬鳴宇滿頭鮮血一臉陰鷙的站起身來。

  見此情狀,葵姝真怕他現(xiàn)場放一把火,將這對搞事情的父女當場燒個干凈。

  馬鳴宇看著被鐘、熊以及兩個偵查人員,四人一齊壓在地上,還在不斷掙扎沖自己叫囂咆哮的中年男人,他強忍著怒火緊了緊拳頭,又用青筋暴起的胳膊,蹭了蹭流淌至眼皮遮住自己視線的血液,轉(zhuǎn)身來到水洞邊。

  此時,水洞中只有楚晨在不斷的呻吟、蠕動,水中已經(jīng)沒有了沈軼楠的蹤跡,她帶著那顆心臟消失了。

  “沈軼楠呢?”馬鳴宇森冷道。

  “馬隊,出水口觀察員并未發(fā)現(xiàn)她離開,應(yīng)該還隱藏在水洞深處。”傳呼機里傳來偵查人員的匯報。

  “牽引繩準備,放我下去!”馬鳴宇喝令道。

  聞言,葵姝忙看向一旁待命的吊機方向,就見車上哪有程徹的身影,只有偵查隊操作員嫻熟的操控著支架的方向。

  注意到馬鳴宇的動靜,原本冷靜下來的沈云舟又開始抽瘋發(fā)起狂來:“你要干什么?有我在,你休想傷害楠楠分毫!我要弄死你!我命令你們放開我!放開!”

  “你給爺閉嘴吧!都自身難保了,還嘚瑟!看我不削你!”熊賽感覺到沈云舟掙扎越發(fā)劇烈,忍不住用腳踩著他的背,伸手給了沈云舟后腦瓜一巴掌。

  可沈云舟半點不在乎,眼瞅著馬鳴宇帶好牽引繩縱身跳進水洞,沈云舟又開始瘋狂的哭嚎起來,語無倫次道:“你們這是干什么呀!為什么要來破壞我復(fù)活楠楠和峪兒的計劃。我的楠楠!我的峪兒!為什么?為什么就是不能遂了我的心愿呢?我花了這么多年時間,處心積慮做了這么多,還不夠嗎?

  師父說只要等那孩子出生,獻祭給水龍珠,我的楠楠和峪兒就都能回來了!你們?yōu)槭裁匆茐奈业挠媱?!都該死!都該死!你們統(tǒng)統(tǒng)都該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著趴在地上面目猙獰、涕泗橫流瘋笑著的男人,葵姝等人心中對這個事件有了大致的輪廓。

  沈汌因為愛女心切,又太思念亡妻,擔心女兒將來孤苦一人,無人照顧,為求心中有所寄托,誤入歧途,受潘啟源的指引,信了兩人背后妖道的蠱惑,利用打生樁建造這可怕的水龍柱,企圖利用邪術(shù)讓自己的妻子復(fù)活。

  周元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異常,卻被沈云舟滅口,為了掩蓋事情的真相,沈云舟找人假扮了周元,并讓他刻意疏離沈軼楠。

  最終紙包不住火,沈軼楠發(fā)現(xiàn)假周元后,被父親告知周元已死,她承受不住心理重創(chuàng)消失了,過程中遇見了什么,最終變成了現(xiàn)在這副模樣,于是一路瘋魔的來找自己的父親復(fù)仇。

  葵姝站在水洞邊認真的在腦海中拼湊著自己的認知與猜想,就聽水洞中傳來楚晨竭盡全力的喊叫聲,葵姝瞬間清醒過來。

  她探頭往洞中一看,就見馬鳴宇一臉無措的懸貼在洞壁上看著楚晨痛苦的分娩著,金黃色的落魂鐘光罩此時已經(jīng)沉入水中將她環(huán)抱住。

  “啊——”又是一聲慘叫過后,一個紫紅色的嬰兒連著臍帶面朝水下,半沉不沉的飄浮在水面上。

  “快!救我的孩子!”感覺到水下的波濤越發(fā)洶涌,楚晨厲聲沖著馬鳴宇喊道。

  馬鳴宇聞言立馬祭出雌雄劍,拎起孩子的后腦勺,伸手就砍斷了那根礙事的臍帶,還不等他穩(wěn)住身形,一道白色的鬼影伴著凄厲的嚎叫,沖出水面想要搶奪他手中的嬰兒。

  馬鳴宇見到來人抬腿就是一腳,并向上方喊道,“拉繩!”

  沈軼楠被踢飛在落魂鐘金黃色的光罩上,又被彈回水中。

  吊機操作員聞言立馬拉繩,很快馬鳴宇就被拉離水面,水下的沈軼楠不死心,鯉魚打挺似的不斷往上竄動跳躍著攻擊馬鳴宇。

  那水洞且不說大,光深度就有十來米,馬鳴宇腦門都已經(jīng)暴露在陽光下了,沈軼楠還在嘶吼著。

  沈軼楠終究是鬼物,暴露在陽光下就顯得虛弱了許多,漸漸的形態(tài)也開始變化起來,一會兒喪尸一會人魚的。

  眼見追擊不成,她翻身落入水中,又躍起拔下落魂鐘上方洞壁中插著的拴著楚晨腕間繩索的鋼筋,帶著鋼筋就往水底游去,楚晨和落魂鐘也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

  馬鳴宇還未在洞口站穩(wěn),見狀忙將孩子拋給伸手接人的鐘琉欣,留下一句“救她!”,說完用手中的雌雄劍斬斷牽引繩,翻身往水底追去。

  葵姝和鐘琉欣護著一直沒有聲響的孩子,將她交給現(xiàn)場醫(yī)護進行急救。

  而此時被熊賽等人壓在地上哭嚎不止的沈云舟居然嘶吼道:“不要救她!誰準你們救她的!她是最后的容器,她死了我的楠楠就回來了,你們瘋了!我要讓師父給你們下怨咒,你們毀人家庭美滿,我要你們統(tǒng)統(tǒng)不得好死!”

  “你給老子閉嘴吧!喪門!”聽著沈云舟的瘋話,熊賽氣不打一處來,一個手刀就將瘋魔的沈云舟劈暈過去。

  葵姝等人返回水洞邊,看著水面依舊毫無波瀾,鐘琉欣用傳呼機詢問出水口的情況,得到的回復(fù)還是無異動,熊賽也著急忙慌的投擲出兩把微型攝像球往洞中撒去。

  就在此時,葵姝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玄戒開始閃動起來,圭骨椎也自動脫落幻化成長鞭的模樣落在自己手中。

  “大家準備!”葵姝大聲喊道。

  就見平靜漆黑的水下逐漸顯現(xiàn)出一個金黃色的鐘型輪廓,嘭——一聲破水聲,落魂鐘包裹著楚晨越出水面。

  葵姝見狀一時手比腦快,甩鞭就將升至水洞半空的楚晨牢牢拴住,她用力往回收鞭子,不想自己力氣太小,差點一頭跟著下落的楚晨掉進洞內(nèi)。

  電光火石之間,停在另一側(cè)的帶鉤吊機忽然動了起來,那十好幾斤重的大鐵鉤子擦著葵姝的后腰,勾住了她的褲腰,緊接著又是一甩。

  “熊賽!接住她!”還不等眾人反應(yīng)過來,程徹便從車內(nèi)探出頭厲聲指揮道。

  熊賽一時反應(yīng)不及,被葵姝砸了個眼冒金星,還沒等他拉住葵姝的手,就覺自己的褲子被人拉了下去。

  “哎!哎!哎!你干嘛!你再扒我褲子!我告你非禮?。 毙苜惿斐鍪?,死死拽著葵姝拉著自己褲子的左手,低頭看著不斷下滑的葵姝。

  “我、快要、掉、下、去了!拉我!”葵姝一手拽著熊賽,一手牢牢纏著骨節(jié)鞭不放。

  兩人還沒開始使勁兒,忽覺身上一輕,雙雙扭頭一看。

  就見程徹嫻熟的操縱著吊車,用先前勾住葵姝的大鐵鉤,勾著楚晨身上的圭骨椎邊緣,穩(wěn)穩(wěn)的帶著她往上移動著。

  “兩個廢物!”吊車駕駛艙內(nèi)的程徹專注的操作著,毫不留情的給狼狽躺在地上的兩人一句評價。

  “我靠!程徹,你什么時候?qū)W會開吊機了?”葵姝驚訝道。

  “我會的還多著呢!拉人!”程徹不屑。

  兩人在震驚之中反應(yīng)過來,忙合力拉著圭骨椎,充當安全繩確保楚晨的安全,直至楚晨安全落地,兩人方齊齊松一口氣,圭骨椎也極富靈性的自動松開了楚晨。

  鐘琉欣見狀忙上前查看楚晨的狀況,又是溺水,又是產(chǎn)后虛脫,剛剛被葵姝拴住的時候還被撞在了洞壁上,落魂鐘能護她不被沈軼楠傷害,但擋不住實物,看著昏迷不醒的女人,鐘琉欣原地給她來了一套心肺復(fù)蘇。

  很快楚晨就將嗆在胸腔里的積水吐了出來,意識還未清醒,母親的本能就讓她開始找起孩子來。

  “楚晨!楚晨!你醒醒!楚晨?”鐘琉欣試著喚醒她,可楚晨依舊迷糊著找孩子。

  “醫(yī)護!急救!擔架!”鐘琉欣喊道。

  看著楚晨被抬走,小隊長有些焦急道:“鐘副隊!現(xiàn)在兩輛救護車都走了,一會兒馬隊怎么辦?萬一需要咱們也來不及啊!”

  “沒辦法!救人要緊!你趕緊再調(diào)派最近的救護車讓他們盡快趕過來待命!”鐘琉欣冷靜指揮著。

  “收到!”小隊長一臉正色的回應(yīng),又滿面愁容的邊跑邊抱怨:“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我進入安全局這么多年也沒碰見過,真是怪滲人的!”說著,撥通電話跑開了。

  葵姝等人再次圍聚在水洞邊,她看著熊賽一直在不斷調(diào)整微型攝像球的視角,有些焦急的催促道:“大哥!你好了沒?”

  話音剛落,就聽水洞中傳來一陣破水聲,葵姝這輩子就沒見過能躥的這么高的魚。

  只見沈軼楠以人魚的形態(tài)躥出水面,甚至達到了洞壁距洞口5米高的位置,用僅剩的那只手將先前栓楚晨的鋼筋插進洞壁中,借力將自己甩出洞外,而她的身后是熊熊的業(yè)火,頃刻填滿了整個水洞。

  陽光灑在她的身上,白色的魚鱗瞬間黯淡無光開始脫落,那只渾濁的血眼牢牢鎖定被拷在一旁,處于半昏睡狀態(tài)的沈云舟。

  甫一落地,沈軼楠就化成人形往沈云舟的方向沖去,似乎是想趕在身上的血肉消散殆盡前殺死他。

  這樣的情況馬鳴宇是絕對不會允許發(fā)生的,程徹剛用吊機將他從水洞中撈出來,他就操縱著業(yè)火圍攻沈軼楠。

  此時的沈軼楠已經(jīng)抱著必殺的決心,沖破業(yè)火的包圍圈就向沈云舟進發(fā)。

  兩步之間她就要觸碰到沈云舟的衣角,偵查隊員們紛紛掏出武器開始射擊。

  眼看勝利在望,沈軼楠卻被程徹霸氣側(cè)漏的一鐵鉤擊飛出去。

  “啊——”沈軼楠被擊倒在地,她憤怒的發(fā)出非人的嘶吼,那聲波幾乎穿透了在場所有人的耳朵,眾人紛紛伸手捂住雙耳。

  沈軼楠癱坐在地上,像個得不到糖的孩子,用殘缺不全的雙手捂著自己缺了一半的腦袋,拼命的凄聲尖叫。

  葵姝只覺自己一陣氣血翻涌,頭都快炸裂開來。

  “楠楠!”一道微弱的聲音響起,是沈云舟,就見他雙手被拷在身后,因為沒有東西遮擋雙耳,他的臉色漲紅到發(fā)紫,口鼻逐漸開始溢出鮮血來。

  他不管不顧的向沈軼楠的方向挪動,偵查人員試圖阻止,卻承受不住聲波的壓力,放棄抓捕。

  “楠楠!你別哭!爸爸!這就來了!楠楠!爸爸在這呢!你別怕!爸爸帶你去找媽媽!楠楠!楠楠!……”沈云舟口中念念有詞,佝僂著身子,踉蹌著往沈軼楠所在的廢墟中移去。

  感受到沈云舟離自己越來越近,沈軼楠忽然收起叫聲,獨眼忽然變得血紅,直勾勾的望向沈云舟,她伸出那只完好的鬼爪一躍而起,向自己的父親胸口襲去。

  馬鳴宇見狀忙祭出方天畫戟往沈軼楠移動的位置擲去,葵姝心下一慌也甩出圭骨椎想阻攔馬鳴宇的武器刺中沈軼楠。

  噗!噗!兩聲悶響。

  眾人都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沈云舟忽然飛身一躍擋在了沈軼楠的身前,他的后背此時正插著那把畫戟的頭,畫戟的尾部被葵姝的鞭子牢牢拽著。

  而他的胸前卻被沈軼楠的鬼爪深深沒入,暗紅色的鮮血從前后兩個傷口不斷涌出。

  “喝、喝,楠楠,別怕,爸爸在呢!爸爸會保護你的!”沈云舟喉頭鮮血涌動,艱澀的說完,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抽搐著。

  “楠楠!你不要怪爸爸!爸爸實在是太想你媽媽了!爸爸想和媽媽一起回到鮱村,當一個沒出息的漁夫,做一名優(yōu)秀的海女。我們每天只要讓自己吃飽穿暖就夠了,閑暇的時候帶你看看那片海的樣子,給你講你最喜歡的童話故事。

  爸爸也不想這么做的,可是師父說只有造水龍柱才能帶我們找回你媽媽。

  周、周元這個年輕人,怎么就那么愛多管閑事呢?他怎么會明白呢!既然他反對,那就離開好了!可你也不愿意聽爸爸解釋。

  你知不知道爸爸找了你好久,你怎么能這么調(diào)皮藏在水龍柱里呢!

  不過沒關(guān)系,師父說你的靈魂被鎖在那顆水龍珠里,可以用我的骨血把你也復(fù)活,于是,我就讓楚晨有了我的孩子。

  爸爸不是真的喜歡楚晨,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呀!你喜歡楚晨陪著爸爸,那爸爸就讓她的孩子來做你的容器吧!爸爸造了這艘云舟,只要時機一到,我們就可以坐船一起去找我們的小魚兒了!

  可是,你為什么就是不懂呢?你為什么、要如此折磨爸爸!你是在懲罰爸爸沒有照顧好你和你媽媽嗎?”沈云舟咳著血,斷斷續(xù)續(xù)的對著站立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沈軼楠訴說著。

  “咳、咳!罷了!罷了!既然,楠楠不喜歡,那爸爸,就不逼你了,爸爸、就先到下面、去找你媽媽吧!

  楠楠啊!你要乖啊!爸爸、再、不能——”沈云舟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哭腔的話還未說完便沒了聲息。

  “呵!你憑什么替我決定一切!我是沈軼楠,不是你的傀儡娃娃!”沈軼楠低低冷笑道,她晃晃悠悠的站著,那身皮肉隨著陽光的照射潰散的更加迅速,她用沾滿污血的手伸進自己本就破碎的胸腔,用力掏出那顆殘破卻依然跳動的心臟。

  她將心臟扔在沈云舟的身邊,撲通一聲跪坐下來,喃喃道:“沈汌!消失了就是消失了,即使你再努力也只是徒勞,你說我不懂,可你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小時候,為了你口中更好的生活,我失去了媽媽。長大了,你為了救贖自己,我又失去了周元哥哥。而如今,你又說這些都是我對你的懲罰。

  那我又是什么呢?

  我就該理所應(yīng)當接受你給我的所有安排,怕溺水、怕被別的孩子嘲笑你就不讓我去上學(xué),家教保姆有一點點的失誤就開除他們,我真的被你的愛壓得喘不過氣來了。

  就連周元哥哥,那么美好的周元哥哥你也從我身邊奪走了,我曾經(jīng)鼓起我這輩子最大的勇氣,要向大家證明自己。

  可是,你為什么要把我的周元哥哥也弄丟了。我那么愛他!

  你知不知道,當我發(fā)現(xiàn)水世界秘密的時候有多害怕,我是魔鬼的女兒嗎?我想去找周元哥哥,可是恐水癥卻讓我失足掉進水柱中,我出不來,我在里面求救了很久,沒有人來救我!我真的怕極了!

  每次醒來我都在水里,就像當年的媽媽一樣,而那些無辜的孩子們卻總圍著我打轉(zhuǎn)!我又不能和他們說實話,我有多內(nèi)疚,多自責,你知道嗎!

  直到我長出了尾巴,我還能趁水龍柱力量薄弱的時候,偶爾帶他們出去玩,我總想為大家做點什么??墒牵孟駴]有人真的需要我!

  你不是說會永遠保護我的嗎?為什么你、媽媽還有周元都食言了?為什么留我一個人在那里?

  8歲的時候,是媽媽讓我一個人在家,18歲,是周元讓我一個人出國,現(xiàn)在好了,你讓我徹底一人獨活!

  你們、到底、為什么、要把我創(chuàng)造出來!”聲嘶力竭的說完,沈軼楠忽然伸出鬼爪一把捏碎了那顆粉色水晶球。

  “我也、不知道,我還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么?我把沈軼楠還給你,那你能不能也把我自己還給我?”沈軼楠緩緩道。

  葵姝見此情景,‘不’字還未喊出,就見兩道道粉色的炫光向自己襲來,她向后倒去,看著沈軼楠單手捧著粉珠的殘渣,任粉末自消散的手掌骨骼間落下,笑著看向葵姝,無聲的道了一句:再見了這個世界!真希望我從來沒有來過!

  葵姝的心口一熱,沈軼楠22年的記憶瞬間涌入她的腦海。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葵姝再次陷入了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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