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今非昔比,對地方管控不利。
故此城主之職名存實亡。
一些城池的城主府雖然是明面上的城池管理者,但實際上能做的卻有限。
如段、王一般的武道世家,向來是我行我素。
不過春山城柳白龍的實力高深莫測,更是背景深厚,乃是象州大族子弟出身。
故此春山城的城主府,還略有幾分地位。
這時,一個綠袍老者匆匆走了出來。
這老者是柳白龍的管家,叫做柳春來。
其人行事低調(diào),但能被柳白龍委以重任之人,自然不是尋常之輩。
柳春來湊到柳白龍耳畔,低聲道:“老爺,小姐找到了!她回院子的路上,被歹人打暈了!”
柳白龍聞言,心中頓時大怒。
這等重要的日子,有人闖進來將他女兒打暈,府內(nèi)卻沒有任何人察覺。
不過他城府極深,很快便是將怒火壓下。
“諸位請自便,柳某有些小事,暫且失陪一會兒?!?p> 他笑著對滿堂賓客說了一聲,便是和柳春來一道朝著后面走去。
到了后面。
柳白龍頓時面色一寒:“付志安是干什么吃的?有人進來都不知道。既然內(nèi)衛(wèi)統(tǒng)領(lǐng)他干不了,那就讓他去給我守城門,從小卒做起!”
“還有,立即清查府內(nèi),我要你確保沒有任何隱患存在。”
“對了,小姐現(xiàn)在如何了?”
劉春來忙道:“小姐并無大礙,如今已經(jīng)去換衣服了。不過,小姐說那人有請柬,應(yīng)當(dāng)就是受邀的賓客之一!不過,那人并不認識小姐!”
“受邀之人?”
柳白龍目中閃過一絲疑惑。
受邀的皆是城中望族或是武道強者。
即便有人看不過他,但也絕不應(yīng)該蠢到在今天挑釁他。
“難道是有別有用心之輩混進來了?”
他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繼續(xù)查!務(wù)必弄清,那人究竟是為何而來!”
他一揮手。
此事蹊蹺,若不弄清楚,他寢食難安。
這時,一個身著華美紅裙的秀美女子,陰沉著臉在一大群丫鬟仆人的簇擁下,慢慢走了過來。
柳白龍見到她,臉色頓時溫和了不少。
他迎了上去,關(guān)切的問道:“青嬋,你沒事吧?”
“父親,女兒沒什么大礙!不過那賊人竟是闖入我的房間,將雪兒的牙齒打落,又將其打暈放在桌上,實在可惡。還請父親準許我親自參與調(diào)查,將這惡賊揪出來!”
柳白龍聽他如此說,頓時臉色一沉。
柳青嬋養(yǎng)了一只雪風(fēng)獒他是知道的。
闖入者打落狗的牙齒。
是除其犬牙!
打暈了劉青嬋,也是沒有將其殺掉。
故此,他猜測來人應(yīng)當(dāng)不是與他有什么太大仇怨!
這應(yīng)該只是一種警告。
“再查查,府內(nèi)可有人在外面做了什么惡事!那人也許與此有關(guān)!”
他覺得,來者可能是沖著他的屬下來的。
而柳白龍這么一說,頓時也是令柳春來有些莫名其妙。
“是,老爺!”
他應(yīng)了一聲。
柳白龍又看向柳青嬋,道:“這事你就不要管了,父親一定會給你個交代!”
“如今時辰已經(jīng)不早,必須開始你的笄禮了!客人們可都等了很久了!”
他望著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兒,又嘆道:“父親無能,不能在象州為你舉行笄禮,是我對不住你!日后我見了你娘,她定然會怪我的?!?p> “父親,您千萬別這么說!”
柳青嬋連忙安慰柳白龍。
她自幼喪母,柳白龍一直對她極為寵愛,這些她自然都是記在心中的。
“好!我們都高興一些。今天之后,你就是大人了!我們出去吧!”
柳白龍笑了笑。
很快,眾人便是來到了大廳。
眾仆人陪同柳青嬋在外等候,柳白龍則是步入了大廳之中。
廳中賓客見此,紛紛安靜下來,看向了柳白龍。
柳白龍立于廳前,笑著道:“柳某失禮了!多謝諸位今日光臨寒舍。下面,小女青嬋的笄禮正式開始!”
“請小姐出來吧!”
他話音落下,樂師開始奏樂。
柳青嬋便是在仆人的簇擁下,走了出來。
她走到臺前,笑顏如花,對著眾人道:“小女子柳青嬋,見過眾位叔伯長輩、兄弟姐妹。歡迎各位今日前來,小女子萬分榮幸。”
她一邊說著,一邊不動聲色的急速掃過廳中眾人,試圖找到那個打暈她的人。
“不好,這柳青嬋就是那個被我打暈的仆人!”
臺下,宋兵甲大驚。
他這才明白,為何這笄禮遲遲沒有開始。
正主被他打暈了,自然是開始不了!
見柳青嬋四下看著,他趕忙將身軀微移,使得大半個臉都是被王動擋住,避開了柳青嬋視線。
“咦!你小子怎么了?”
他忽然發(fā)現(xiàn)。
王動正癡癡的望著那柳青嬋。
依他的了解,王動心性應(yīng)該沒有這么不堪,柳青嬋的魅力也沒大到這種程度。
然而,王動卻恍若根本就沒有聽見他的話、
仍舊望著那柳青嬋。
“有問題!”
宋兵甲瞟了那柳青嬋一眼。
頓時發(fā)現(xiàn),柳青嬋竟然也是和王動一般模樣,癡癡的望著這邊。
“這貨難道是女主?”
宋兵甲不由得在心中嘀咕了一句。
王動很有主角之相。
一個大族出身,流落地方的女子,自然也是很符合女主人設(shè)的。
這兩人間要是有什么的話,宋兵甲是半點也不驚訝!
“咳咳,青嬋,就座吧!”
這時,柳白龍也是發(fā)現(xiàn)了柳青嬋的異常,連忙出聲提醒。
“是,父親!”
柳青嬋魂不守舍的應(yīng)了一聲。
朝著階下走去。
這個世界笄禮雖然莊重,但卻并不復(fù)雜。
一個矮凳,一個張長案,一面銅鏡,一個銅盆,一把木梳。
柳青嬋在矮凳上坐下。
視線卻是不斷的朝著王動那邊瞟去。
半年之前,她外出狩獵。
忽然天降暴雨,使得她與家中仆人失散。
后來她不小心墜入了山谷之中,僥幸得一男子搭救。
她腿腳受傷,行走不便。
得那男子妥善照料,方才沒有留下任何隱患。
朝夕相處一月,兩人情愫自生,自然是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了!
后來那人外出時,她被家人找到。
回了城主府后,他卻被禁足。
當(dāng)時兩人極為默契的沒有互通姓名。
她本以為,一生都不能再見,豈料今日卻是見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