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洛夫!”正在眾人聊的火熱的時候,一個清麗的女聲插進了眾人的討論。
李陽扭頭一看,一個暗金色頭發(fā)的貴婦在一名嬤嬤的陪伴下走了過來,她身穿一身看上去就很貴的狐皮大衣,脖子上還圍著看起來就很貴整條狐貍毛皮做的圍脖,手上握著看起來就很貴的扇子,那扇子的扇骨明顯是象牙制的,手指上還帶著一個看上去就很貴的戒指,那戒指的戒面是一顆有著光暈圍繞,嬰兒小指頭大小的紅寶石。
是那種走在貧民窟里,假如沒人跟著保護,三秒內(nèi)就會在世界上消失的打扮。
她戴著蒙著臉的薄紗巾,看不清楚長得什么樣子,那紗巾上用金線繡著蛇紋。
不過那驚人的身體曲線和過分白皙的皮膚還是讓人對她的相貌好生期待。
李陽正在打量她的時候,她周圍的羅斯人都站了起來,右手附在胸前,低頭向眼前的貴婦行禮。
這位貴婦只是輕輕點了下頭,就算是還禮了,而那一群剛才還高談闊論的羅斯人,變得大氣都不敢喘,乖乖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不知道剛才你給我講過的那個華國商人來了沒有?”
“尊貴的女士,他剛好就在這里,請問我有這個榮幸把她介紹給您嗎?”
就見那貴婦微不可見的動了下下巴,基洛夫扭頭對著李陽,用一種詠唱一樣的語氣對李陽說道:“尊敬的華國客人,我為您介紹,您面前的是羅斯國瓦西里公爵的妹妹、詩人與畫家的的慷慨資助者、湖巖鎮(zhèn)和黑石鎮(zhèn)的保護者:尊貴的尤利婭子爵。”
李陽把右手扶胸,左手伸直,左腿后撤的同時盡量伸直,右腿微微彎曲,行了一個標(biāo)準(zhǔn)到無可挑剔的北盟宮廷禮。
雖然覺得這一套玩意極傻,但是李陽依舊在來北盟的時候把面見北盟貴族時的禮儀學(xué)的齊全。
這么做的好處立刻就顯現(xiàn)出來了,尤利婭滿意的笑了笑,這個笑容她甚至沒有用扇子遮住。
她伸出了自己的手,李陽會意的吻了一下她手指上戒指的戒面,并說道:“愿您的美麗如同松柏長青?!?p> 這樣,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北盟貴族和陌生人的認識的流程才算結(jié)束。
這玩意真該掃落到歷史的垃圾堆里去!親身經(jīng)歷一次的李陽真心覺得累,是心累。
不過眼前的貴婦看上去倒是很喜歡這一套繁瑣的流程,而且一個華國人能這么了解北盟禮儀也讓她有些開心。
“你好~華國的客人。自從愚蠢的葉卡琳娜引發(fā)大戰(zhàn)以來,你還是我見到的第一個華國人。”
李陽被嚇了一跳,他真沒想到這位貴婦直接稱北盟的女皇愚蠢,不過看看四周眾人的臉色來看,好像大家都不以為意的樣子,就回道:“是啊,戰(zhàn)爭這種東西我們雙方都不想的?!?p> 用這么一句模棱兩可的話搪賽過去。
尤利婭笑了笑,輕輕拍了拍手中的扇子,掃了那群羅斯男人一眼,看到他們呆楞楞的沒有反應(yīng),略帶不耐的皺起眉頭。
她身后的嬤嬤會意的說道:“紳士們,能給一點隱私空間嗎?”
那群商人和中小貴族這才恍然大悟的趕緊右手扶胸,一起退下了。
等他們?nèi)侩x開,整個車廂空蕩蕩的時候,尤利婭才不快的說道:“一群不懂得察言觀色的暴發(fā)戶?!?p> 然后又扭頭看著李陽用扇子指了指椅子,李陽會意的坐下。
然后看著這位貴婦后面的嬤嬤先是用一個干凈的手帕仔細的擦過椅子,再用一張完整的絲綢把椅子坐的地方完整的包住,等這一切折騰完,這位貴婦才慢條斯理的坐了下來。
而坐在對面的李陽已經(jīng)有扶額的沖動了。
但他絲毫不敢把自己的這種情緒流露在外面一絲一毫。
他很清楚在北盟,這種大貴族有怎樣的權(quán)力和影響力,這些人任性起來又有多可怕。
“你應(yīng)該是程青云派來的吧?!?p> 這句話聲音不大,卻把李陽震的心臟狂跳,但是他卻絲毫沒有露出異色,露出了一個認為完美的笑容說道:“程老神仙?我們永盛隆倒是和軍方多多少少有一些生意上的往來,但是生意人嘛,只求錢財,對于國家大事沒膽子也沒興趣沾惹的。”
“10月份到12月份你和那個叫陳雪兒的女孩頻繁進入程青云的大帥府。”尤利婭敲著手中的折扇慢慢的說著。
看到李陽的臉色猛的一變,她笑了笑,笑容中隱約透露出一絲得意,接著說道:“瓦西里家族綿延一千三百多年,若是連這點情報都得不到,還有什么臉自夸:北盟還未存在就有瓦西里?”
李陽沉默不語,急速開動腦袋想著如何狡辯,眼神更是不住的往腰上瞄,做好了隨時動手的準(zhǔn)備,只是他心里一直有個疑惑:這位孤身一人跑來拆穿他是為了干嘛?
這個問題圍繞在他心頭,讓他沒有馬上動手。
“說吧,來北盟是為了做什么?”尤利婭漫不經(jīng)心的敲敲手中的折扇問道,她身為一個女子帶著一個嬤嬤面對華國間諜,似乎一點也沒擔(dān)心安全問題。
這種做派讓李陽更是不敢輕舉妄動,想了想回道:“程大人最近很是煩惱財政收入的問題,因為這場戰(zhàn)爭借了...”
“哎?這有什么好煩惱的?”尤利婭有些驚訝的打斷了李陽的話。
她不解的問道:“沒錢的話找那些賤民們收一些不久可以了嗎?”
這簡單粗暴的辦法把李陽噎的一時沒法回答,想了一下才回道:“東三省連年兵災(zāi),老百姓估計是難以交上這些錢的。”
“他們就像芝麻,榨一榨總是會出油的?!庇壤麐I不能理解的搖搖頭,在她的想法里,不能給領(lǐng)主繳稅的百姓,那是沒有存在的絲毫必要的,考慮他們有什么意義?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李陽在心中暗中吐槽。
雖然來的時候就知道北盟這里在某些方面上比華國落后一個時代,但李陽真沒想到會如此夸張。
真不知道傳說中比北盟更落后的舊大陸是什么樣子!
栗子樹下涼
額,這就算年過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