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溪想不明白的是,槐樹這么大一棵生長在村子里,為什么村長那些人沒有發(fā)現(xiàn),還讓他們過來?
“你是故意的!”
眼睛看向某處槐樹枝沒有蔓延的地方,梁溪咬牙切齒。
“不然呢?”
從一開始就是請君入甕,談不上故意不故意。
村長杵著拐杖站在前頭,在他身后,還有很多村民。
見過的,沒見過的,剛剛巡視了的那些村民,全部都站在他身后。
從爆炸頭婦女被發(fā)現(xiàn)到現(xiàn)在都是一個局,本地人不見的太多了,若還繼續(xù)他們遲早會被發(fā)現(xiàn),而這兩人來的正是時候。
梁溪就說村長怎會好意讓他們留下,原來打的是這算盤!
“梁溪!”
林州被倒掉在槐樹上,密密麻麻的槐樹枝前赴后續(xù)的將他捆住,從腳開始,沒有絲毫間斷。
梁溪懶得和村長多費口舌,想來他早就知道自己會和林州出來,也算準(zhǔn)了他們會來到這個地方,更算到槐樹會擒住林州。
梁溪想不明白的是,為什么槐樹沒有捆她,只捆林州?
“我們這一代世代守護在溝楊村,三百年來,我祖輩開始直至現(xiàn)在本該太平?!?p> 村長沒什么好隱瞞的,反正都是將死之人,沒必要繼續(xù)隱瞞下去。
梁溪不知道村長突然講述完事做什么,但她也有認真聽。
救人聽講兩不誤。
“然而,兩個月前卻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每一次回想到當(dāng)時的場景,村長總是心有余悸。
沒有人生來就不怕死,他們不怕的只是面前所遇到的困難。
那日的夜晚如同今日的夜晚一般寧靜。
夏蟬躲在枝丫上鳴叫,時不時能聽到鄰居家小孩哭鬧的聲音,大家過的很是和睦。
旅游局局長昨日跑來這和他商量明天動工合不合適,他一口就否決了,可回到家仔細想一想,就算開發(fā)了,這片地區(qū)也不會怎樣,反而他們會得到一筆不小的數(shù)目。
當(dāng)天回去當(dāng)天就撥通了章局長的電話。
兩人趁夜合謀接下來如何開發(fā)這片地區(qū)。
村長職位世代沿襲,父子相傳,父女相傳,母女相傳從來都不是問題,只要是姓譚的,追溯祖上是一代人的都要繼承村長的位置,只因他們守著一個秘密,一個傳承了幾百年的秘密。
但是到了他的這一代,這個秘密儼然成了傳說。就像是大風(fēng)刮來的謠言一般,其中的可信度得憑他們自己去判斷。
利益在前,傳承秘密在后,村長顧不上什么家族組訓(xùn)著,顧著眼前的利益便擅自開發(fā)了這片地區(qū)。
如他所設(shè)想的一樣,自從和旅游局的局長合作之后,他得到了很多的錢,村子里的村民生活也逐漸富裕了起來。
就在一個半月前,突然有游客說他們的孩子失蹤了。
起先他們還不把這當(dāng)一回事,自以為是旅游的游客太多,他們自己看管不嚴(yán)導(dǎo)致人販子將小孩拐賣走。直到后來,越來越多的人說他們的孩子失蹤了。
剛開始村長還幫著他們一起尋找孩子,突然有一天他發(fā)現(xiàn)在溝楊村中心處居然突然出現(xiàn)了一棵生長著茂盛枝葉的槐樹。
槐樹高大茂密,在它密密麻麻的棕色長須下結(jié)著一個一個的樹繭子。
沒人知道里面是什么,村長心里疑惑又好奇,他想知道樹繭里包裹的是什么東西。
一日,心中好奇實在按耐不住,趁著夜色他拿著一把砍刀將樹繭打開,里邊的,赫然是村子里的村民,還有那些人口中所說的失蹤的孩子。
奇怪的是,雖然村民被槐樹的樹剪子包裹在其中,但是他平常還是有見到這些村民的身影。
他不知道這些村民是人還是鬼,知道他們是自己從小長到大的伙伴,亦或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小輩,更或是看著自己長大的老人。
不管是自己的什么人,總歸是比外人還要親的。
為了不讓章升景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他把這件事情埋的很深,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棵槐樹的秘密。
梁溪突然明白了那跳躍的藍色火苗是什么東西,是靈火,蘊含人生命之氣的靈火。
靈火是冥王用來保護人類的神火,只要遭受到非人類襲擊就會出現(xiàn)靈火,去以保護人類渡過劫難。
靈火的數(shù)量每個人擁有都是不一樣的,有的沒有,有的卻數(shù)不勝數(shù)。
槐樹有妖,村里有鬼,這溝楊村真有意思。
鑒于朗斯說會監(jiān)督他們的試煉,梁溪也不敢輕舉妄動,有靈火在,林州不會有危險。
“你說的大事和這槐樹有關(guān)吧?我倒是對你口中所說的秘密很感興趣。你祖宗讓你守護這個地方,你卻讓這地方變成了這般模樣。你對得起你祖宗嗎?”
梁溪太過生氣,以至于連敬語都不用了。
“我確實愧對我的祖宗,但我沒有錯。我只是想要這個地方,變得更好?!币坏┱`入歧途,就很難返回正道。
村長也是老糊涂了,至今仍執(zhí)迷不悟。
爆炸頭婦女是這村子里除了村長之外,唯一一個幸存的人。
婦女站在人群中聽著村長與梁溪所訴說出來的秘辛。她目瞪口呆,眼睛直直的看著村長。
她一直以為村長是好人。
沒想到,是因為村長所以村子里的村民才會變成這樣。
那這不就是說她那口子也被掛在槐樹上,包裹在某一個樹繭里面。
只要一想到自己的丈夫也被困在上面,婦女不由的緊張起來。
他在上面,那這些日子陪伴在自己身邊的人是誰?
想到這,她便急忙轉(zhuǎn)頭在四周尋找自己丈夫的身影。
“既然你覺得你讓這個地方變得更好。那么請問你現(xiàn)在覺得這個地方變得更好了嗎?”
對于這種老頑固,只有順著他意思問下去才能跟他說的幾句。
可惜村長這類人就屬于一條路走到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難道你沒有發(fā)現(xiàn)嗎?正是因為我,所以我的村民才能達到長生,才能得到樹靈的庇護?!?p> 他讓這個地方能長久保存難道還不是為了他們好?
外地人就是外地人,什么都不知道凈會胡說八道!
梁溪心里要氣炸了,但多年來的教養(yǎng)硬是讓她擠出一個微笑來,什么狗屁庇護!
深吸一口氣,梁溪道:“這樹明明是在吸取他們的精氣以達到自己生長的目的!村長,若您還有點良知,就請您把這棵樹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