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關(guān)于畫中描寫的景色究竟是黃山哪里我也研究過,李思訓(xùn)取三座山峰入畫,這說明他所處的位置只能觀察到三處山峰,你們再看這三座山峰高低不一,兩邊山峰高低差不多,中間的卻明顯矮了許多,溪水自左向右流,通過這幾點線索,我曾去過幾次黃山,雖然沒有確切證據(jù),但我懷疑李思訓(xùn)是在始信峰或者立馬峰創(chuàng)作這幅畫的?!崩习逭f,“不過立馬峰難以攀爬,一般少有人去?!?p> 始信峰!親自到了這里才真正相信黃山之后天下無山!
“始信峰和立馬峰?”趙城若有所思的說著,她沒有去過黃山,看來有必要去一趟黃山。
雖然有了這兩個山峰線索,王意還是在低頭思考,“假設(shè)是始信峰或立馬峰,可是趙欣然去這里的目的呢?李思訓(xùn)不過是在這里畫了幅畫,她去那里是為了什么?而且黃山那么大要想找到確切位置恐怕無異于大海撈針?!?p> 王意和趙城出門時確定四下無人跟蹤才悄然離開,現(xiàn)在對方在暗自己在明,做任何事情都必須小心謹(jǐn)慎。
可是意外還是發(fā)生了。等到王意和趙城開車到停車場時,突然沖出一群帶著頭套的黑衣人將王意和趙城圍住。
王意見十多名黑衣人手持鐵棍,一時大慌,倒不是他打不過這群人,而是他必須要保護好趙城,不能讓她受傷。
“找機會跑!”王意只對趙城說完這四個字,黑衣人就已經(jīng)來到近前,他只希望趙城能跑多遠(yuǎn)跑多遠(yuǎn)。
王意快步?jīng)_向右側(cè),這邊僅有的兩人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便已被王意擊倒,趙城也趁機向外面跑,她知道自己留下反而會成為累贅,她相信王意的武功。
等到趙城不見蹤影時王意已經(jīng)撿起鐵棍在黑衣人群中廝殺,雖然現(xiàn)代社會下學(xué)到的武術(shù)難有用武之處,但這么多年王意習(xí)武從未有過松懈,這時反倒終于可以盡興,就當(dāng)有人陪自己練武。
黑衣人從王意身上不占便宜,而且已經(jīng)有幾人被打的趴在地上站不起來,可他們沒有收手的意思,不置王意于死地他們不會離開。
等到所有人都趴在地上起不來時王意身上并無多少傷痕,打量四下無人繼續(xù)拿著鐵棍向外面走去,同時撥打趙城的手機。
連續(xù)兩次都是無人接聽后王意知道大事不好,趙城可能出危險了,在四周找了遍也不見趙城蹤跡。
王意不知道對方是什么人,但是看樣子不像是針對趙城而來,因為黑衣人見趙城離開時并沒有立馬全都去追她,而是圍向自己,黑衣人一伙應(yīng)該是見到趙城和自己在一塊,所以把她抓走威脅自己,如果是這樣的話對方應(yīng)該會聯(lián)系自己,王意也只能這樣想來安慰自己,如果趙城真出了意外他會恨死自己。
一夜無眠。
所以當(dāng)手機響起時王意遲鈍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是趙城的手機號,聲音卻不是趙城。
“早上好,王意?!迸说穆曇魪氖謾C傳來,就是她抓走了趙城,可是聽聲音王意并不認(rèn)識她。
“你是誰?放了趙城,有任何事來找我,不要針對別人?!蓖跻獾穆曇粲行┢>?。
“一夜沒睡嗎,這樣恐怕會影響我們談話的質(zhì)量。四方會館,我等你來?!?p> 四方會館在在A城東區(qū),直到中午王意才來到四方會館。
四方會館是私人會所,占地幾十畝,周圍有保鏢護衛(wèi),外人難以進入。
王意到了門口時就被專人帶入會館,他早就在這里等候王意,這里很大,王意跟著走了好一會才到了蝴蝶廳二樓。
趙城,吳清源,不認(rèn)識的女人。王意掃視這里初步判斷自己很危險。
“趙城,你沒事吧?”
“我沒事,他們沒有傷害我,不過我不知道他們要做什么?!?p> 吳清源見到王意后卻哈哈大笑拍著王意肩膀說好久不見,可王意怎么都笑不出來,怎么看都像是一頭獅子摸著兔子的頭說好久不見。
“怎么,這么久不見面連聲師叔也不叫,不會連師叔都不認(rèn)識了吧?!眳乔逶蠢跻庾?,看起來他和關(guān)系很好。
王意冷冷的沒有開口,這聲師叔他不配,就是今天離不開這里他也不會喊他師叔。
十幾年前,吳清源為奪取神宗掌門一職,不惜聯(lián)合其他門派攻打神宗,在時任掌門李建國的帶領(lǐng)下最終神宗守住了陣地,但神宗損失慘重,死傷多人,而吳清源離開神宗自立門戶圣宗。
不僅王意,整個神宗都恨不得親手殺了吳清源,更別說叫他師叔。
“你們有什么事直接找我,和她沒有關(guān)系,你們放了她。”王意看著趙城說,她身上沒有傷,他們應(yīng)該沒有傷害趙城。
“放心她沒事,倒是你當(dāng)年還是個小屁孩,現(xiàn)在長大了都能代表神宗出席武林大會,真是英雄出少年阿。”吳清源總是一臉笑瞇瞇,落在王意眼中卻覺得惡心,“而且,你可誤會我們了,昨天派人去請你,結(jié)果你不來不說,還把我們的人打成重傷,唉……”
吳清源說了一大堆全是廢話,其實到了這里看到吳清源,王意也就猜到又是和武林大會有關(guān),可是他還好奇那女人是什么人,自始至終她都坐在那沒有說話。
女人一頭短發(fā),穿著簡練端坐,別有一番巾幗英姿。
“好了,說正事吧?!迸舜驍鄥乔逶?,示意保鏢離開。
“首先對于昨天的事我要跟你說句抱歉,相信你也能看出來那群人不過是烏合之眾,我只是用他們來試試你?!迸瞬痪彶患钡恼f,“如果連那群人也打不過,那么今天你也不必出現(xiàn)在這里。”
女人接著說,“還有一個月時間就是武林大會的日子,一些大的門派都在拉攏各方勢力,相信我們也不是第一個找你的人?!?p> “如果是讓我選你們?yōu)槲淞置酥鞯脑捑筒槐卦僬f下去了,神宗也會出來選!”王意打斷女人的話,武林大會的事沒有商量的余地,所以也沒有在談下去的必要,他關(guān)心的是帶趙城離開。
“你想錯了,我不是江湖人士也不會去選什么武林盟主,我是要幫你,助你一臂之力選上武林盟主之位?!?p> 王意有些吃驚,不知道女人在耍什么好樣,不過看她的樣子不是在開玩笑,女人一臉嚴(yán)肅,看她的性格也不太喜歡開玩笑。
女人見王意不敢相信的樣子反倒微微一笑,起身站到王意身邊接著說,“其實武林盟主這個位置不重要,重要的是盟主信物復(fù)蘇玉,這一點相信你也明白。趙氏傳承將在這一世出世,盟主信物復(fù)蘇玉有趙氏傳承線索,就因為這句話整個江湖都可能掀起腥風(fēng)血雨,神宗就一定能選上盟主嗎?如果沒選上能在這場風(fēng)浪中全身而退嗎?”
“我這個人很懶,不喜歡親自去做事,但我可以成全別人順便幫助自己完成要做的事。不如我們合作,我助你當(dāng)選盟主,復(fù)蘇玉的線索我們共享,怎么算你都不吃虧吧?!迸说脑捵詭?yán)感,讓人不敢反抗。
“這種餡餅落在我面前我還真有點害怕,而且我連你是什么人都還不知道,讓我怎么相信你的話?”王意雖然不了解這個女人,但是僅從她的話語就能感覺到這是一個氣場強大的女人,與她相處會有強大的壓迫感,這種強勢一定來自于強大的權(quán)力,他相信女人有助自己成為盟主的本事,但是他不明白為什么要選擇自己。
“忘了跟你介紹,這位是圣宗首席顧問,鄭與梨?!眳乔逶匆琅f是一臉笑容,諂笑模樣。
“鄭與梨,遙知南鄭城西路,月與梨花共斷腸?!蓖跻饷摽诙觯χf,“陸游春晚懷山南四首,我獨愛此篇?!?p> “名字是母親取的,與我無關(guān),不過既然你說喜歡獨愛這一首,那我就姑且當(dāng)你是在夸我了?!迸诵ζ饋砗苊?,英姿颯爽,只是她似乎不愛笑。
“圣宗首席顧問,就是那ceo還是c什么o?你們圣宗倒是挺時髦。”
“如果你愿意來我們圣宗,我也可以給你個顧問名頭?!眳乔逶凑f道。
“那倒不必了。不過我很好奇為什么要選擇與我,不對是神宗合作?而且我想你一定還有其他條件吧?!蓖跻饪床煌该媲暗呐耍贿^事情肯定沒有女人說的那么簡單。
女人示意吳清源把趙城帶走,支開他們兩人,如今房內(nèi)只剩下王意和鄭與梨二人。
“你是個聰明人,我果然沒有選擇錯。”鄭與梨坐下緩緩的說,“江湖傳承至今已有成百上千年歷史,在歷史長河中,有的曇花一現(xiàn),有的夾縫求生,有的長盛不衰,能活到現(xiàn)在的哪一個不是大浪淘沙強者生存?!?p> “可是現(xiàn)代社會不一樣了,每多一個門派社會的不穩(wěn)定性就多一分,尤其是G城,大小門派眾多,是江湖門派主要聚集城市。相反A城的江湖就不一樣,它有著自己的秩序,而這秩序是建立在A城四大門派之下的?!?p> “我覺得G城的門派太多了,像一個個定時炸彈,沒有人知道會什么時候爆發(fā)。適者生存,不適者滅亡,當(dāng)然我不是講自然法則,而是適應(yīng)我的秩序,我輔助你成為武林盟主,建立新的江湖秩序,我可以向你保證,未來神宗將會是江湖第一門派?!?p> 王意只覺得可怕,這個女人太恐怖了居然在籌劃新的江湖秩序。
“怎么不說話,不敢相信?還是覺得害怕了?”
“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會與你合作?我認(rèn)為別說是我,整個江湖都不會與你合作,我雖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你一定是個恐怖的人?!?p> 鄭與梨微微一笑,她似乎已經(jīng)猜到王意的反應(yīng),“不用急著回答我,距離江湖大會還有一個多月時間,在這之前你都可以來找我合作。”
“不用,我現(xiàn)在就可以回答你,神宗不可能與你合作!別癡人做夢了,我不會做背叛整個江湖的事,而且江湖任何人都不會與你合作!”……
與趙城離開四方會館后王意臉色很不好,除了擔(dān)心趙城,還和鄭與梨說的話有關(guān),她的話不像開玩笑,而且沒有把握也不會貿(mào)然找自己合作,越是這樣越讓王意擔(dān)心。
與其說建立新的江湖秩序,不如說是建立在她統(tǒng)治下的江湖秩序,屆時無論是誰成為武林盟主其實都是名存實亡的傀儡,更可怕的是絕大多數(shù)門派恐怕都會消失,想到這里王意心里一涼。
“你沒事吧?”趙城見王意心不在焉,便詢問關(guān)心他。
“我沒事,這次的事全是因為我而危及到你,真是不好意思?!?p> “說什么呢,我這不是好好的。我們先回G城吧,江湖的事情需要你去處理,我回去也有其他工作,黃山的事情等江湖大會之后我們在說吧?!壁w城看的出王意在擔(dān)心江湖的事,而且黃山不會跑,晚些日子去黃山?jīng)]有影響。
王意也這么認(rèn)為,當(dāng)下之急是武林大會的事,無論鄭與梨有什么手段,自己都必須想辦法選上武林盟主之位。
到了車庫打開車廂后王意長呼一口氣,之前從書屋帶走李思訓(xùn)的畫時,王意從老板那多拿了一副畫,李思訓(xùn)的畫放在車座底下藏了起來,而那副普通畫就放在后座,雖然離開書屋時他沒有發(fā)現(xiàn)人跟蹤,他還是決定試探一下,結(jié)果兩幅畫都還在紋絲未動,這就說明帶走李時勤的人應(yīng)該不知道他們在書屋的事。
等回到G城后喬明夜告訴王意的事讓自己有些吃驚,丁顧國被車撞了,目前還在醫(yī)院沒有醒來,生死難料,而那位神秘客戶似乎也知道丁顧國的事情,終止了自己的委托并結(jié)清的賬單。
王意一直對這個神秘客戶感到好奇,她要盯著丁顧國的目的是什么?丁顧國在調(diào)查的又是什么?
對于丁顧國被撞一事喬明夜也心存懷疑,如果王意調(diào)查丁顧國是因為偵探社委托,那萬三爺讓自己調(diào)查陶塊最后查到丁顧國身上絕不會是巧合,所以他懷疑丁顧國被撞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在背后策劃,不過喬明夜調(diào)查過肇事者以及行車記錄儀,可以確定是丁顧國自己搶了兩秒紅燈導(dǎo)致司沒有反應(yīng)過來,而且看記錄儀里的視頻,如果不是司機迅速改變方向,丁顧國絕對不會是現(xiàn)在躺在醫(yī)院病床,而是太平間。
“那你接下來準(zhǔn)備做什么?還要繼續(xù)查下去嗎?”
喬明夜已經(jīng)把這件事告訴萬三爺,丁顧國被撞后葉瑜和謝扶衣就成了調(diào)查的關(guān)鍵,他會繼續(xù)跟蹤他們。
但是萬三爺卻讓他不要再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他會派其他人調(diào)查,所以喬明夜最近都會待在G城,留在王意身邊。
聽到這個消息王意很高興,但是喬明夜卻略顯不安,“不知道會不會是萬三爺懷疑我了,所以不讓我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p> 王意明白喬明夜的意思,表面上喬明夜是秋水茶館館主,但是喬明夜實際上是范公園的情報人員,他臥底秋水茶館是在調(diào)查事情,一旦對方有任何懷疑,那都是致命的危險。
“放輕松,你能做到茶館館主的位置就足見萬三爺對你的信任,他讓你先留在G城應(yīng)該是還有其他事情需要你去做。”王意嘴上這么說,實際上他也擔(dān)心喬明夜的安危。一旦對方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就不要再回去了,只是這句話王意留在心里沒有說出來,他知道對于一名情報人員來說放棄臥底退居后線意味著什么。
喬明夜也只能這么想,不過現(xiàn)在至少他可以留在G城王意身邊,自從大學(xué)畢業(yè)后雖然喬明夜總是會抽時間找王意相聚,但畢竟時光短暫,這一次能好好和王意在G城待上一段時間也不錯,而且武林大會的事情他也可以幫上忙,畢竟他和王意一樣小時候就加入神宗在神宗長大,幫助神宗處理武林大會的事情也是義不容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