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南宮蓉的陪伴,傅爾晴的心情逐漸好轉(zhuǎn),總歸,自己還有一個女兒可以依靠著。
從前只是想著可以多陪著南宮翎,忽略了對女兒的關(guān)心,如今,為了能夠讓南宮翎重新回到自己的身邊,南宮蓉卻成了她唯一的籌碼。
然而,南宮蓉還小,每日依然還是要去學堂。
早晨,傅爾晴替南宮蓉梳妝,看著她一臉稚嫩,暗自垂淚。
“額娘,蓉兒要是遲到了,夫子又要訓誡了?!?p> “額娘知道,只是額娘許久沒有見到你,舍不得?!?p> “晚上下學堂了,蓉兒就回來陪額娘?!?p> “好!”
一邊送走南宮蓉,傅爾晴一邊偷偷抹眼淚,朝著她遠去的方向,依依不舍的看著,生怕自己一個回頭,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凝兒,替我梳妝,我到院子里坐一會兒?!?p> 鏡中,慧兒看著傅爾晴,“這些日子,娘娘清瘦了不少。昨晚郡主在這,你又沒睡好?!?p> “這丫頭到底是長大了些,覺得生疏了不少。是我這個做額娘的,沒有盡到責任。”
“娘娘要為王府操勞,自然無法全心全意照顧郡主,郡主她一定不會怪你的。”
“是嗎?她喊我的眼神,一直游離不定,就像是見著一個陌生人一般。王爺?shù)男囊呀?jīng)不在我這兒了,若是蓉兒再不理我,真不知道往后還能怎么辦?!?p> “娘娘就不要多慮了,眼下還是身子重要。要不我去準備些參湯,待會兒娘娘喝一些?!?p> “不用了,一點胃口都沒有?!?p> “那奴婢陪娘娘出去走走,今天天氣可好了?!?p> “好!”
天是越來越清爽了,漸漸的也開始發(fā)涼。
因為身體的原因,一陣涼風拂過,都覺得顫得慌。
出了院子大門,走在那條林蔭小道上,傅爾晴突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壓抑。
這時,她回想到中毒當日。
她記得白月茹明明給自己使了眼色,一切都是那樣的天衣無縫,為何到最后倒下的人偏偏就成了自己。
越想著,覺得胸悶氣短,難受至極。
千防萬防,怎么也沒有想到,最大的敵人一直在自己的身邊。
白月茹,一直想要的,就是自己的命。
涼亭里,傅爾晴挨著一根柱子邊坐下,遠遠地朝著白月茹的院子的方向望著。
“凝兒,我昏迷的這些日子,茹妃有來看過我嗎?”
“每天都會來。不過自打娘娘醒來后,就沒有再來過了?!?p> “她每天是來看我死了沒有的?!?p> “這、、、”
正說到白月茹,看著她從不遠處緩緩走來。
到了眼前,白月茹露出那迷之一笑,朝著傅爾晴行禮,隨即關(guān)心道,“姐姐身體才剛好,怎么就在這吹風,可千萬不能著涼了?”
看到白月茹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傅爾晴跟著笑了,她遣走身邊伺候的丫鬟,只留下凝兒一人。
“茹妃妹妹的這出戲,唱的可真是精彩絕倫,不得不讓人拍手叫好,本王妃可是自愧不如?!?p> “不知姐姐何出此言哪!”
“這件事是我失策了,怨不得你,只是往后咱們就各人自掃門前雪吧。”
“姐姐這可真是冤枉了我,妹妹何時對不起姐姐了?”
“茹妃,你還打算裝到什么時候,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嗎?”
聽到這話,白月茹冷笑一聲,突然變得陰冷起來,道,“這一次只是給姐姐一個小小的教訓,記住,往后可要少走夜路,不然真的很容易遇見鬼的?!?p> 傅爾晴站起身,走近白月茹的面前,失望的凝視著她,“可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一直都這么信你。”
“姐姐捫心自問,你真的信我嗎?”
“從你進王府開始,我就從未對你有過任何虧心,你居然在我背后捅刀?!?p> “姐姐你待我當然好,可你為什么要縱容你的哥哥傅爾奈去禍害那些良家婦女。”
“你說什么?”
“你可知在被他禍害的那些女子當中,其中有一個是我的妹妹,你為了保全你哥哥不惜派人去殺了她。而我的父親想替我妹妹報仇,卻被你身居高位的父親當場就殺了。一夜之間,我家破人亡,你可曾想過我當時的心情?!?p> “這、、、你是白無恒的女兒?”
傅爾晴回想起當時傅爾奈來找她求救時的情形,當時一心想為傅家留住一脈,可怎么也沒想到為了護兄,傷害了那些無辜的女子。
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這些女孩里還有一個白月茹的妹妹。
以至于后來發(fā)生了什么,自己卻一無所知。
“怎么?你是想起來了,還是沒想起來?從那天開始,我就發(fā)誓,一定要親手為我的家人報仇雪恨。我白家一門七十六口人,每一條,都要算在你傅爾晴的頭上?!?p> “后面發(fā)生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若沒有王妃的授意,他們又怎么敢殺我全家,還一把火燒了白家莊園?!?p> “、、、”
“怎么著,無話可說了?!?p> “你是故意接近我,進來王府報仇的?”
“當然,你以為這些年我跟著你,只是因為你從人販的手中救了我嗎?”
“、、、”
傅爾晴跌跌撞撞的回到長凳上坐著,她靠著柱子,只覺得心口的一口氣提不上來。
“不要緊,這次沒有毒死你,自然還有下一次。姐姐你,記得多燒柱香,保佑你能多活兩天?!?p> “你等了這么久才動手?”
“當然。大人物不都是要留到最后嗎?難道你沒發(fā)現(xiàn),最近你的家人都不怎么來找你了嗎?”
“、、、”
看著白月茹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傅爾晴只覺背后一涼。顫抖的心‘砰砰’加速。
回想這些年,白月茹一直跟著自己,幫襯著一起將王府里所有的女人都除去,到最后,最終的目標卻是自己。
頓時,不寒而栗。
所有一切都是因果循環(huán),此刻,她滿腦都是昔日傅爾奈來求她的情形。
那些慘死的姑娘與白府的家人,卻成了她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