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住在一起
“云子梟,你別逼我?!痹郎坪筒[起眼睛,陰狠的說。
他有太多的手段,能讓他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畢竟能當(dāng)上司長,沒點手段是不可能的。
云子梟只是笑笑,沒說話,就被岳宵拉著離開,“跟他費什么話,有我罩著你,不可能讓你受傷?!?p> 她有說這話的自信,岳善和的伎倆她從小看到大,以前或許還會防不勝防,可現(xiàn)在的她,已經(jīng)很清楚應(yīng)該怎么對他才能全身而退。
房間里,岳宵疼得直咧嘴,“云子梟,你就不能輕點?”
云子梟拿了一袋冰塊給岳梟敷臉,她偏頭疼得齜牙咧嘴,“我看你是想疼死我,好逃離我的手掌心。”
云子梟聽她這么說,本來動作輕柔,直接按在她的臉上,“疼都堵不上你的嘴!”
岳宵疼得眼淚直飆,身子往后仰了一下,云子梟一個沒注意,跟著一起往下倒。
岳宵身后是床,她想要撐住自己的身體,卻因為云子梟的壓在身上的重量,讓她手臂一軟。
“額……”岳宵皺眉,身上的重量壓的她喘不過氣。
“能不能起來?!彼龤獯跤酰f一句話要喘三口才能說完。
云子梟臉頰泛起可疑的紅暈,被岳宵一提醒,他雙手撐在岳宵兩邊,想要起來,卻因為著急,沒按穩(wěn),再次壓了下去。
岳宵倒吸一口涼氣,“你真想要我的命?”
最后一個字,她沒喘上氣,一陣猛烈的咳嗽。
“咳咳咳咳咳……”眼淚被擠出來,岳宵整個胸腔都在震動。
“你怎么樣?”耳邊是止不住的咳嗽聲,云子梟聽得心慌意亂。
岳宵仍舊咳嗽,甚至有越演越烈,她搖了搖頭,想說話,卻說不出來。
“你想說什么?”云子梟湊到她面前,側(cè)耳親聽。
可他無論怎么靠近,岳宵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這讓云子梟眉頭皺的更深,以為她哪里受了傷。
岳宵痛苦的掙扎了一下,把云子梟的手壓在身體下面,他幾次想起來,都被岳宵有意無意的攔住。
云子梟擔(dān)心她被自己壓出個好壞,干脆撐起上半身,“你怎么樣,有什么傷到哪?沒有的話,你得稍微起來一點,我的手被你壓住了?!?p> 岳宵沒說話,只盯著他。
看得云子梟耳根發(fā)燙,她也無動于衷,云子梟見她嘴唇動了動,腦袋壓下去,“你說了什么?”
“我說……”
“說什么?”
“你近點?!?p> 云子梟不疑有他,果然又靠近了一些,耳朵已經(jīng)貼在岳宵的鼻尖上,清洌淡雅的香氣縈繞在鼻尖,她忍不住閉上眼睛。
等云子梟反應(yīng)過來她的嘴唇已經(jīng)碰到他的耳垂。
云子梟如同受了驚嚇的野貓,猛地抬起頭,再次低頭,岳宵卻像是偷了腥,笑得燦爛。
“這不,一下就起來了?!彼Z氣調(diào)侃,目光一直落在云子梟耳垂上。
雖然通紅,可卻是冰涼地如同他這個人,你總以為他已經(jīng)快被融化了,可是最深處的那顆心依舊堅硬如鐵。
云子梟用盡力氣起身,背對著岳宵,“你沒必要用這種事開玩笑?!?p> 剛才是怕弄傷她,現(xiàn)在沒了顧及,也就一氣呵成的起來了。
岳宵卻躺在床上,望著他的背影,“不好玩嗎?”
“我覺得挺好玩的,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個樣子,感覺打開了新世界。”
“岳宵!”他咬牙期待叫她的名字,叫完之后,又嘆了一口氣,“我不是你的玩物,這樣我會生氣?!?p> 一腔情意被她的笑徹底澆滅,他不止一次告誡自己,不造對岳宵動任何心思,可就是控制不住,這一次,差一點就……
說完之后,他拉開門,逃一般離開了,生怕岳宵說出他就是玩物的話。
她慣會讓人心涼,而且是徹底涼透。
岳宵只是咧嘴在笑,一直笑到門關(guān)上,嘴角的弧度卻像是僵硬在上面,半天沒恢復(fù)。
到最后,嘴角弧度又深了幾分,深到有了幾分嘲諷。
第二天,岳宵路過他的房間,想了想,徑直走下樓。
阿忠跟在他后面,下意識問了句,“不讓云少爺陪著?”
不壞他特意這么一問,主要是以前每次都是岳宵帶著云子梟,這幾天,兩個人已經(jīng)快成固定搭檔了,沒看見岳宵身后的云子梟,他當(dāng)然是好奇的。
岳宵搖頭,讓阿忠陪自己出去一趟。
阿忠跟著他上車,聽到岳宵詢問最近城里的情況,不敢有半點松懈,“最近城里調(diào)動很大,我打聽了一下,都跟楊司長有關(guān)系?!?p> 岳宵手指敲打著窗戶,有一搭沒一搭,神游天外。
想起昨天云子梟身上的清香,她心情舒暢,整個人都柔和了不止一個度。
難道見岳宵這么溫柔,阿忠雖然好奇,卻也不敢多問。
等到轉(zhuǎn)彎,看見百樂門,岳宵思緒再次回籠,問阿忠,“知不知道有什么人要回來了?”
“回來?”阿忠不明白岳宵說的是什么意思,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
岳宵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再次補(bǔ)充了一句,“對,有沒有什么有身份的人準(zhǔn)備回來?”
岳善和對于云子梟的態(tài)度太過于激烈,這之間,一定要有什么牽連才對。
阿忠思來想去,把信意都過濾一遍,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最近倒是有很多北上的,南方在打仗,他們都來避難,不過應(yīng)該也是暫時的,首席先生也在忙著應(yīng)對敵人。”
這倒是沒聽說,岳宵撐著下巴,只是想了一下,就改口說,“回去?!?p> 不明白岳宵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但阿忠是無條件服從,因此一言不發(fā)開了車。
回去后,岳宵直接走到云子梟門口,還沒等她敲門,就有人從里面拉開,看見岳宵堵在門口,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復(fù)正常。
“見到我很意外?”岳宵大喇喇走進(jìn)去,屋子里整整齊齊,他進(jìn)來之前是什么樣,現(xiàn)在還是怎么樣,好像隨時都能離開一樣。
岳宵靠在桌子上,手里拿了一只鋼筆,“在寫信?”鼻尖上的筆墨還沒有干,只是桌上的信紙收了起來。
岳宵偏頭,“是給我的?”
“不是?!痹谱訔n想也沒想,直接否認(rèn)。
可就因為這回答速度,讓岳宵篤定他的答案,她放下鋼筆,“那就是了。你打算怎么做,趁我不在偷偷離開,還是另有其他計劃?”
云子梟有些不悅,“你就沒有一點女孩子該有的天真嗎?”
他喜歡她溫順的樣子,哪怕只有偶爾的一個瞬間,快到以為那是他的幻覺。
可岳宵全身都是刺,尤其是對他,她不是不成熟知性善解人意,應(yīng)酬別人的時候淡水無痕地狡猾,里外里讓人挑不出毛病,還舒心地很。
可唯獨對他,張牙舞爪地像個女霸王。
岳宵怒極反笑,“你覺得我應(yīng)該用什么態(tài)度對你?要不是我醒悟得早,你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光明正大走出岳公館?!?p> 然后,消失得無影無蹤!
要不是阿忠說南方在打仗,她還對外面一無所知,如果云子梟想離開,即便她只手通天,在戰(zhàn)亂中,也無法找到他。
這簡直比大海撈針還要難,她只要一想到自己會漫無目的的尋找,胸口的怒火就難以澆滅。
云子梟手指動了動,見她憤怒,卻無法去安慰。
事實上,他希望岳宵對自己的占有欲稍微弱一些,這樣,她會比現(xiàn)在要快樂一些。
他總覺得有什么東西在兩人之間變質(zhì)了,他們誰也無法控制,就如同昨天那個蜻蜓點水一般的吻,耳根還殘留著余溫,讓他冰封的心再也不能平靜。
這也是他今天堅定要走的想法最主要的原因。
岳宵站起來,努力表現(xiàn)出自己的無所謂,“云子梟,我有沒有說過你是我的人?”
她的人,就算不要了,也沒有放走的道理。
云子梟不卑不亢,“我從來沒這么認(rèn)為過?!?p> 這句話就是一根釘子,扎在岳宵的心臟上,她喘一口氣,疼一分。
她踉蹌的走到他面前,兩人四目相對,誰也沒說話。
對視間,誰也不甘示弱。
但現(xiàn)實生活中,岳宵知道自己已經(jīng)輸了,輸?shù)煤軓氐祝撬溶浟诵宰?,而云子梟依舊還是原來那個鐵石心腸的人。
“想走?你逃得掉嗎?”
一字一頓,岳宵都說得極其認(rèn)真,她走出云子梟的房間,對阿忠吩咐,“給他多派幾個人?!?p> 這句話無異于是囚禁,如果說之前是有名無實的金絲雀,如今岳宵是坐實了這個名頭。
這一刻,云子梟像是第一次見到她,飛揚(yáng)跋扈,卻敢愛敢恨,連強(qiáng)取豪奪都是那么理直氣壯。
半個小時后,岳宵去而復(fù)返,指揮著人往里面搬東西。
云子梟住的地方,是一個傭人住的,跟其他地方一樣豪華,里面是床,外面是沙發(fā),門口還遮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以防被人看見里面的情況。
看到眼前的景象,云子梟聲音沉下來,“岳宵,你到底想要干什么?!?p> 他聲音本就沉重,故意壓下來,就更加深沉,聽得岳宵一身雞皮疙瘩,卻沒有停下來。
抬起頭,岳宵盯著他的黑色瞳孔,一個字一個字咬著說,“我決定住在這里面?!?p> 這個決定,絕不沖動,是她目前最好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