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管家憋了眼餐桌上的人,卻不見小少爺?shù)挠白印T倏聪蜃郎贤肟?,少了一副,難道他們并不知小少爺回來么?
對著身邊一位傭人面不改色,假裝不經(jīng)意問出口:“你們沒有給小少爺準備碗筷嗎?”
話音剛落,餐廳里的每個人神色不一。桑誠最先問:“桑禾什么時候到家的?”
“就在中午,大少爺”魏管家回答完便轉(zhuǎn)頭對桑老爺子說:“老爺我這就上去叫小少爺下來?”
桑老爺子冷哼一聲,突如其來一巴掌拍在桌面上,震得碗筷輕顫磕碰出動靜來。
“不用去,他既然不愿下來也隨便他,回頭叫人將飯給他送上去就行?!?p> 其實對于桑禾能主動回來桑老爺子也是甚是驚訝,卻也打心底高興。但他回來后沒來問候自己,作為父親的他就很不是滋味。
怎么說虎毒不食子,桑禾再如何也是他親兒子,桑家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小少爺。
再者這小子一離家就像脫韁的野馬,真真是一點消息都不給家里,平日里也沒見著回來??磥硭媸氰F了心巴不得和桑家斷了干凈。
越這么想就越來氣,即便桑禾沒有下來,可他照樣能厲害到影響桑老爺子吃飯心情。
一時之間原本氣氛不錯的餐廳因為“桑禾”又凝固了許多。
.....
第二天,桑誠訂婚禮。
一大早賓客盈門,絡繹不絕。穿著一套黑色西服的桑誠,同他的未婚妻宋知理,二人喜笑顏開站在大門處迎接來往的貴客。
宋知理不愧是宋家大小姐,舉手投足間柔情綽態(tài),一襲簡單正紅色的吊帶緊身連衣裙搭上披散及腰的褐色長卷發(fā),更襯托她艷麗嫵媚。
絕,果真是個妖精。
上午10點整,訂婚典禮準時開始。
此時還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的桑禾被樓下接連3下禮炮聲吵醒。他有起床氣,睜開眼那刻眼底里的猩紅使他看上去戾氣更甚。
從床上一躍而起,頂著略顯凌亂的中長發(fā)打開了窗,莊園內(nèi)還有三三兩兩身穿禮服端著香檳的名媛在說笑。
桑禾不屑一顧,這些個胭脂俗粉多看一眼都嫌臟,哪能跟他的阿初相對比?
許是剛起床眼睛還未習慣外頭的強光,他踩著昨夜丟棄在地板上的廢紙打算重回床上繼續(xù)休息。
眼角余光掃到立在桌上的畫作時,唇角上揚,漾出好看的弧度。這個特地為大哥通宵畫的訂婚禮物若不在今天送出,那豈不是太沒意義了嗎?
......
樓下的訂婚典禮在眾多人的觀摩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桑誠攜宋知理站在大理石的高臺上接受各個長輩的祝福和賀禮。
另一邊坐在長椅上的桑老爺子與桑夫人甚是滿意,他們看向高臺上男才女貌的一對不由的又抬高了下巴,眼里的驕傲自豪一目了然。
從此,桑家在延城里和商業(yè)領域上的位置又高了。
桑老爺子掃了圈臺下的賓客,忽然記起什么忙招呼著魏管家上前。
“桑禾人呢?怎么沒見到他?”
魏管家靠近桑老爺子耳旁,低低說了句:“小少爺沒出房門,估計是還在睡覺。要去叫他嗎?”
桑老爺子勃然變色,但又不好意思在此時發(fā)作,只得擺手作罷:“不必了,不在還好,在的話指不定要出什么亂子,到時再鬧得滿城風雨人盡皆知,我這張老臉也沒地方放”
這真的是說曹操曹操到,怕啥來啥。
原本還挺熱鬧的大廳因為桑禾的出現(xiàn)有那么一瞬間冷場。
由于高臺是設在旋轉(zhuǎn)樓梯下方中央,二樓三樓一排排房間門是正對著大門處。
所以此刻從4樓緩緩下來的桑禾的確是引起一部分人的關注。
解開3顆扣的白色襯衫下擺松松垮垮塞進藍色破洞牛仔褲腰里,一頭黑色中長發(fā)一如既往很隨意的束在腦后。
還是那張雌雄莫辨的臉,精致的鎖骨在解開后的襯衫領里若隱若現(xiàn)。他右手拿著一副畫,左手扶著階梯圍欄,慢悠悠朝樓下而去。
桑禾的眉眼還有些惺忪,整個人懶懶散散與周圍格格不入。
他的出現(xiàn)引得底下的人已經(jīng)開始竊竊私語,這是誰?也是桑家的人嗎?
畢竟桑家的最小那位少爺除了性格原因“臭名遠揚”,其真人是極少曝光于眾。主要也是桑老爺子刻意遮掩安排,才使得知道桑禾真人模樣的人少之又少。
現(xiàn)如今桑禾真人光明正大出現(xiàn)在群眾視野里,不止因為他非常突兀地從桑家房間里出來,更是因為他雌雄莫辨顛倒眾生的臉讓他很快成為焦點。
好在還是桑誠最先打斷了底下眾說紛紜的猜疑。
“我現(xiàn)在是有必要要向大家介紹一下,眼前這位是桑禾我的3弟,也就是桑家的小少爺”
話落,一片嘩然。
甲:“桑家小少爺原來長這樣?”
乙:“天吶,這個小少爺太好看了”
丙:“這怎么看都不像有精神病的人啊?莫非外界傳言是假的?”
?。骸皣u,話別多”
“......”
當然,更多的是那些個名媛,一個個犯了桃花似的恨不得把眼睛往桑禾身上貼。
此時誰還會記起那些關于桑家小少爺性格缺陷的傳言?
眼前這個男人,不,可以說像一個少年。身形挺拔,冷傲孤清。孑然獨立間散發(fā)著是不可一世的張揚。
桑禾無視眾人,下了樓直徑走向高臺。
所到之處必有人自覺讓道,他就像希臘神話里墜落人間的美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