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寒假，為什么我們還要上課?。俊?p> 教室里，牛清流趴在課桌上，如此哀嘆著。可惜這份嘆息并沒有勾起什么共鳴，只是引來了好友的嘲諷。
左融：“我們都上一個多星期的補(bǔ)習(xí)課了，你現(xiàn)在才說，你這反射弧是在體外繞了一圈么？”
牛清流拍著桌子：“變成好學(xué)生了，就沒法領(lǐng)會吾輩的心情了嗎！”
左融：“我管你心情啥樣，別廢話，從我的座位上讓開?！?p> 此時，牛清流坐著的椅子、拍著的課桌，都是左融的?，F(xiàn)在正是午休時間，大家都是吃完午飯回來的。教室里的氣氛還算活潑，許多同學(xué)都三三兩兩地聊著。
牛清流站起身，給左融讓開了位置。但他并沒有回自己的座位，而是坐在課桌上，歪著身子彎腰探頭過來，悄聲問道：“你什么時候還我錢？”
左融：“等我拿到壓歲錢?！?p> 買了衣服又逛了小吃街之后，他的可支配零錢就只剩幾十元了，而借的錢是一百整。要還，自然是得等除夕晚上的壓歲錢，那才是大頭。
牛清流又問道：“新皮膚手感怎么樣？”
“手感嘛……”左融頓了頓，“不錯。關(guān)鍵是好看?！?p> 牛清流：“可惜我不玩王者，看不到你的新皮膚?！?p> 左融：“是啊，你只玩第一人稱射擊游戲的嘛，理解?！?p> 就在這時，語文老師上講臺了。
假期的補(bǔ)習(xí)課沒有鈴聲，而老師的出現(xiàn)就意味著課間休息的結(jié)束。同學(xué)們紛紛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牛清流也不例外。
左融忽然聽到身旁那個女孩子的聲音：“你還玩王者？”
其實已經(jīng)很久沒玩了，之前只是用買皮膚為理由借點錢罷了，只是此時自然不能露餡，所以左融答道：“偶爾玩一點吧?！?p> 錢映雪：“要不要跟我一起開黑？”
左融：“沒時間玩游戲啊。”
“一局十幾分鐘，怎么會沒時間……”說到這里，錢映雪恍然大悟，“連這么入門級的游戲都不玩，原來如此，這就是你成績進(jìn)步的原因嗎？”
左融：“那倒也不是，關(guān)鍵只是稍微找到了一點竅門而已?！?p> 一個通曉語言的法術(shù)補(bǔ)上了最弱的項目，再加上理科成績也稍稍有所提升，總體分?jǐn)?shù)的進(jìn)步就相當(dāng)明顯了。
而這時，左融暗暗想著一個問題。那個幫自己開竅的輔導(dǎo)老師，此刻在干什么呢？
————
杜娜站在家門口的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
此時，她穿著的就是一整套新衣服，衛(wèi)衣、短裙褲、褲襪，將少女玲瓏有致的體態(tài)勾勒得相當(dāng)完美。
“他明明不知道我身材尺碼啊，為什么買得這么準(zhǔn)……”少女有些疑惑地喃喃自語著。
從主臥里走出一個人，那是身穿睡衣一臉慵懶的杜雅蘭。她看了一眼鏡子前的女兒，笑著問道：“你哥哥給你買的衣服？”
杜娜“嗯”了一聲，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繼續(xù)盯著鏡子。
杜雅蘭的笑容頓時凝固，頗有些詫異——這次說到‘哥哥’一詞的時候，這孩子怎么沒反抗了？這意味著認(rèn)命還是認(rèn)同？
她走到女兒身后，貌似隨意地說道：“你哥哥給你買的這套衣服，挺好看的嘛?！?p> 杜娜盯著鏡子里的母親，問道：“你知不知道，左融現(xiàn)在到底有多少零花錢??？”
“大概三百塊吧，子健給我說的……”杜雅蘭笑了一下，“怎么，你想把他的零花錢都搜刮干凈??？”
杜娜咬著下唇搖了搖頭，猶豫半晌。
然后少女低聲說：“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花光了，可能都還不夠。”
杜雅蘭：“你是說這套衣服？你怎么知道的？”
杜娜：“我昨晚借他手機(jī)玩的時候，看到了購買記錄?！?p> 杜雅蘭：“原來是這樣，那可能是他用了以前攢的錢吧。反正子健告訴我的是，小融的零花錢向來就不多，而且那孩子好像也沒什么需要用錢的地方。”
杜娜低垂著臉龐，沉默了幾秒鐘，忽然轉(zhuǎn)過身。
她抬起頭直視著母親，說道：“你可以多給他一點零花錢嗎？”
然而母親微笑著搖搖頭：“這個，可是子健定的，而且還特意囑托過我，不能給孩子太多錢哦……怎么，開始給哥哥著想了？”
杜娜抬手摸著耳邊的發(fā)絲，有些不自在地說：“什么哥哥，勉強(qiáng)算是朋友而已。對了，家附近的法陣你都布置好了嗎？”
“如果克里曼斯今天來犯，用不著我動手，他都進(jìn)不來?！?p> 杜雅蘭這么說著，看了一眼窗臺上的籠子。
籠子里的小倉鼠仿佛觸電一般，啃瓜子的動作突然停住，縮在滾輪下面一動不動，生怕那兩個邪惡的女法師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對了，娜娜，我我再給你買一雙鞋子吧，”杜雅蘭又補(bǔ)充道，“用我在貓咖掙的錢?！?p> 杜娜：“還是讓左融來挑，你付錢就好?！?p> 杜雅蘭有些驚訝：“你覺得我的購物品味不行嗎？”
杜娜：“雖然很不想這么說，但真的不行。來這個世界以后你給我買的第一套衣服，就……很難看。雖然洗得非常干凈，但怎么看都是舊衣服?！?p> 杜雅蘭：“當(dāng)然啊，那是因為沒錢，我免費拿的衣服！可要是花錢去買，那肯定不一樣啊，在這個世界就算是便宜貨也有很好看也很結(jié)實的……”
越往后說，她的音量就越來越小。因為這位熟女發(fā)現(xiàn)，或許是因為最近生活過于安定令人精神懈怠的原因，自己已經(jīng)說漏嘴了。
果然，這次就輪到杜娜一臉訝異了：“那套衣服你沒花錢？可是你那天說沒晚餐，就是因為給我買了衣服??！”
杜雅蘭：“……”
杜娜：“是不是你自己吃肉了？”
杜雅蘭：“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不要計較……”
“你那天晚上是不是瞞著我吃肉啦？實話告訴我??！”
杜娜抓住了母親的肩膀，使勁搖了起來。
杜雅蘭：“烤串沒法打包嘛，你不能怪我……”
杜娜發(fā)出了憤怒的控訴：“媽媽你太過分了，左融還帶我去吃烤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