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豐安孤身一人來到了閻羅殿,前來尋找閻羅王,企圖再為葉楚搏得一線生機。
荊豐安見到閻羅王時是在閻羅殿的主廳里,閻羅王帶著面具高坐于王座之上,俯瞰著所有覲見者,無需言語,威儀具足。
荊豐安在王座之下恭謹?shù)匦卸Y,剛要張口,卻被閻羅王揮手打斷。
“不必再說了,大哥都與我說完了。這件事沒商量,地府叛逃之人必須受到追捕,至于抓回之后的事情還好商量,但是現(xiàn)在?!?p> “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
閻清心帶著面具,看不出喜怒,但是從話語上來看,他現(xiàn)在心情一定不會很好。
荊豐安還沒起身,只是恭敬地保持行禮地姿勢,像一個雕塑一樣靜止了。
閻清心看見荊豐安長鞠不起,更是盛怒。自己地府里出了叛徒也就罷了,連自己地判官都要用這種方式逼迫自己,身為王者怎能甘心。
閻清心起身,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話:
“你判官府地是我不管!滾出去!”
荊豐安聽完之后,閉上雙眼,還是保持姿勢沒動,知道閻清心離去,才直起了身子,睜開雙眼。
“謝謝三哥了!”荊豐安目送閻清心地離去,高聲說到。
走出大殿外地閻清心微微停步,摘下了面具,露出俊美地容顏,搖了搖頭,露出幾分自嘲地笑意。
荊豐安回到判官府,召集所有下屬集合在判官府里。
荊豐安坐在主位上,看著面前一大幫鬼差,想起自己上次熱血上頭,因為一時沖動召集鬼差集合時地傻氣,又想起了葉楚帶頭給自己解圍時地樣子,不禁有些恍惚。
荊豐安拿起兩份公文,展示給在場地所有鬼差,開口說到:
“這是針對葉楚地批捕令和通緝令,現(xiàn)在我只要簽了字,就再也沒有鬼差葉楚了,有的只是一個名叫葉楚地通緝犯?!?p> 話音落下,下面一片嘩然,眾多鬼差切切私語,還有不少人在觀望著荊豐安地態(tài)度。
荊豐安咳嗽了兩聲,但是發(fā)現(xiàn)效果并不好,下面地人還是在竊竊私語,有些忿怒,用力拍起桌子來,發(fā)出砰砰砰地巨響。
場面頓時就安靜了下來,荊豐安環(huán)視了一圈,直到再也沒人交流,徹底安靜下來之后才繼續(xù)說下去:
“葉楚你們也都比我熟,他是什么人你們也都應(yīng)該知道。我不相信他叛變,但是事實擺在眼前,你們誰有什么意見說說看。”
“葉哥怎么可能背叛地府?不可能絕對是司軍府弄錯了!”一個樣子矮胖地鬼差義憤填膺。
“葉哥可是我們這里最好地鬼差了,他怎么想不開叛逃了呢?”一個女鬼差開口說到。
在眾人議論紛紛時,一個高大地鬼差從隊伍里站了出來,正是趙克己。
“大人,你有什么話就直說吧,我們這些做手下的能有什么意見?”趙克己不卑不亢地直視著荊豐安說到。
“我是在問你們的看法,不是讓你來反問我!”荊豐安盯著趙克己,聲音陰沉。
“呵呵呵,大人,你是這判官府的首領(lǐng)。我們的意見對你有用么?”趙克己言語中的嘲諷之意不加掩飾的透露出來,他覺得眼前這個年輕人已經(jīng)放棄了葉楚,而且還想把這件事的責任找一個替死鬼來背。
荊豐安本就因為葉楚的事情而心情煩躁不以,現(xiàn)在看見趙克己的態(tài)度更是怒火中燒,當時就拍案而起,指著趙克己的鼻子怒斥:
“你什么意思,我現(xiàn)在把你們都叫來是為了找一個解決的辦法,不是讓你在這說三道四的,這判官府你愛待就待,不愛待就滾!”
趙克己絲毫不退,針鋒相對的和荊豐安對峙道:
“我沒什么意思,就是看不慣像你這種相當婊子又想立牌坊的。想要出賣下屬還想找人給你背鍋,你算個什么東西,魏大人要是看見你這樣,絕對不會把判官的位置交給你。呸!”
趙克己一口吐沫吐到地上,雙目圓睜,怒發(fā)沖冠。站在他身后的很多人也露出了不忿的神色,似乎對荊豐安的做法很是不恥。
荊豐安不怒反笑,看了一圈下面人的表情和神態(tài),做回了位置。鬼差們看著荊豐安的動作以為是被道破了心思,不好意思再演下去,于是偃旗息鼓了。臉上鄙夷之色更甚。
荊豐安召集所有鬼差的目的有兩個:
一是想要看看葉楚在鬼差中的地位和人脈,想要為下一步找出葉楚坐下鋪墊。二是一旦他拒絕簽署通緝令就意味著追查葉楚下落這件事就要壓在判官府身上,這需要大量的人力,他需要先看看能用之人又多少。
現(xiàn)在看來反饋不錯!
荊豐安笑呵呵的拿起筆,在兩份公文上寫了起來。寫完之后放下筆,斜著眼看著趙克己。
趙克己看著荊豐安簽上了名字,臉色由紅變白,身軀頓時就矮了一截,嘆了一口氣,滿臉蕭瑟之意,從懷里掏出自己的鬼差令牌,默默的放在地上。
“爺不伺候了!”
說完向后退了一步,轉(zhuǎn)身就要離去,身邊至少有半數(shù)鬼差做出了相同的舉動。這是一個女鬼差從隊伍里走了出來,正是杜夢一。
“大人你根本就不知道葉楚對于我們這些人來說意味著什么?”杜夢一眼圈微紅,狠狠的盯著荊豐安?!八俏覀冞@些新鬼差的領(lǐng)路人,沒有葉哥就美喲作為鬼差的我們,你現(xiàn)在把葉哥變成通緝犯,對不起,我們接受不了。”
場上三分之二的鬼差將自己的鬼差令放到了腳下,然后就要跟著趙克己離去。
荊豐安把兩份文件摞好,看著下面正要離去的鬼差,大笑了起來,叫住了為首的趙克己,讓張瑤將兩份文件遞給了趙克己。
趙克己一臉不屑的拿過兩份文件,看向手中文件的第一眼時雙瞳就猛然放大,然后急不可耐的看向下一份文件。
兩份文件上的署名處分別寫著:
“說葉楚是叛徒,老子不認!”
“因為你剛才的表現(xiàn),給爺?shù)狼福 ?p> 趙克己臉色漲紅,將文件傳給下一個人,然后回頭撿起了鬼差令牌,揣進自己懷里,然后低著頭站在精荊豐安面前,恭順的像是一個乖巧的小媳婦。
片刻之后,所有人都撿起了鬼差令牌,滿臉恭順的站在荊豐安面前,荊豐安一臉舒爽的看著他們。
“趙克己,你不是不干了么?怎么回來了啊?!?p> “大人,剛才屬下一時沖動!真就是一時沖動!”趙克己紅著臉說到。
“別叫我大人,我是個什么東西?嗯?”荊豐安心里爽的不行。
“我不是東西,是我不是東西了,大人就別調(diào)侃我了?”趙克己額頭有汗水留下。
“別啊,剛才你不是挺硬氣的嗎?繼續(xù)啊?別停?。縼斫o我狠一個!”
“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趙克己用腳摩擦著地面,恨不得在地上扣個三室一廳。
荊豐安看面前的壯漢已經(jīng)尷尬的不行了,心里的氣也出了,也沒繼續(xù)調(diào)侃他,拿起通緝令撕了個粉碎,用力揚了出去。
漫天的紙片飛舞,像是下起了一場雪一樣。
“所有人現(xiàn)在任務(wù)只有一個,找到葉楚,然后帶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