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去的時候,眾人已經(jīng)在火上架起了鍋爐,鍋里正咕嘟咕嘟的冒著熱氣,蘇然聞了一下,是肉湯的味道。
蕭璟如和風蘭息的面前用火烤著兩只不知道是什么的肉,滋啦滋啦的往下滴著油。
杜衡沖蘇然招招手,揚起手中的皮袋,“陳太醫(yī)過來坐!”
蘇然看了看依偎在風蘭息身邊的風蘭雪,又看了看一臉淡漠的蕭璟如,邁向那邊的腳步停了下來,最終她還是走向了杜衡在的小帳子。
杜衡見蘇然過來很是高興,招呼著身邊的弟兄給她敬酒,又把肉最多的一碗湯遞給她。
蘇然不好意思地接過來。
其他幾人也紛紛把手中的肉干和饃饃塞到她的藥籃子里,其中一個黑黝黝的大哥憨憨一笑,說自己嘴笨,不會說好聽的,只希望蘇然能夠幫他這幾個弟兄圓了心愿,以后他們保準年年提著東西往宮里頭送,不會缺了她的。
蘇然看著這幾個喝的臉頰紅通通的糙漢子,突然覺得這個游戲世界是那么的真實,副本劇情里雖然沒有寫出這幾個NPC的結(jié)局,也沒有介紹他們的名字和背景,可最后的最后,就是眼前這些無名又一腔熱血的將士們?yōu)樗麄儜?zhàn)死沙場。
她從藥籃子里把生兒子能用上的藥都掏出來,又抽出幾張牛皮紙,一一包好分給這幾個人。
“一日一次,一次一粒,都給我活著回來回家去生大胖小子!”
“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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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衡的帳子里擠了一晚后,蘇然掐著時間,距變身回來一個來小時之前鉆進了馬車里。
有風蘭雪的話在,別人就是多心也不敢多嘴說什么。
風蘭雪見她一夜未歸,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你去哪了?怎么沒來找我?”
蘇然閉著眼睛,懶懶地靠在榻子上,從鼻子里哼出一句話:“我不想找死。”
聽她這么說,風蘭雪忍不住哼起了小曲,一雙小手握著暖爐,嘴里不停的哈著氣,似乎心情不錯的樣子,她看蘇然悶悶不樂的樣子,風涼話停在嘴邊,沒說出口。
一個白天沒停下,連續(xù)走到下午后,眾人終于趕到一個鎮(zhèn)子里給馬喂點草料,喝了口水。
雖說這是個鎮(zhèn)子,但也就是個村子大小,道邊零零散散的住著幾戶人家,路上更是看不見有人出沒,他們一行五十余人又是騎馬又是趕車,聲勢不能說是浩大,但動靜也不小,可房里卻一個探頭的都沒有。
蘇然的心里突突的,她喊風蘭雪看了一下地圖。
但地圖顯示,他們到的這個鎮(zhèn)子是一個不重要的無名小鎮(zhèn),沒什么大劇情,蘇然放下心來。她上午經(jīng)歷了變身又變身,變回陳郄的模樣后睡在暖和和的褥子上總算休息過來。昨晚杜衡和他的幾個兄弟呼嚕聲震天響,她才知道蕭璟如以前和她在一個屋里的睡相有多么好,既不打呼,又不說夢話,每每都能讓她睡到自然醒。
這次依舊是蘇然攙著風蘭雪下來,其他人早已習慣了兩人親密的動作,甚至還有的人已經(jīng)默認陳郄是風家女婿了。
“啟稟王爺,探子來報!”
前方突然過來一個灰衣人跌跌撞撞地跪倒在蕭璟如的面前,蘇然認出來他是蕭璟如身邊的一個護衛(wèi),叫李文龍。
“不要慌,發(fā)生什么事了?”風蘭息開口問道。
蘇然和鳳蘭雪也緊張地注意著他們那邊的情況。為了保證風蘭雪的安全,他們的馬車被圍在中間趕路,前面的一路是蕭璟如的人,后面斷后的一路是風蘭息的人。
李文龍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厲聲說道:“啟稟軍師,我們在前方發(fā)現(xiàn)了一隊韃靼人,初步估計有三十人左右,目前還不能判斷是不是劫道的,前面的兄弟已經(jīng)去打探了,屬下懇請王爺和軍師在這先行等候?!?p> 風蘭息微微皺眉,看向身邊的蕭璟如,“王爺以為如何?”
“李文龍?!笔挱Z如沉聲道。
“屬下在?!?p> “你帶三十人留下保護軍師,剩下的人隨我來?!?p> 風蘭雪聽到風蘭息留下來的消息松了口氣,倒是蘇然的心提溜了起來,她記著副本里有蕭璟如受傷的劇情。
風蘭息和李文龍也是一臉的不贊同,但蕭璟如的口氣不容置疑,他對著風蘭息道:“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他們的目的,可能只是個巧合,你留下,我放心些?!?p> 聞言風蘭息不再堅持,而是點點頭,又撥了五個人跟著。
于是局面就演變成二十五人騎馬和蕭璟如探查明細,剩下的二十五人留下來保護風蘭息和風蘭雪。
見杜衡和他的兄弟們被留下來,蘇然稍微放下心來。
可蕭璟如……
蘇然決定和他們一起去。
她低聲對風蘭雪說道:“我和他們一起,你留在車里不要動?!?p> 風蘭雪掐了她一下,“這可是副本劇情,你搞不好就掛在這里,你確定?”
蘇然點點頭,蕭璟如要是在這傷著了,等到后面打仗的時候就不好脫困了,她自己有個道具保著,大不了找個地方變回蘇然跑路,可蕭璟如是真人,她不能讓他在這犯險。
她飛快地走到蕭璟如面前,躬身道:“屬下愿陪王爺前去探路,屬下這里有些毒器,可能會派上用場?!?p> 還沒等蕭璟如回答,杜衡搶先開口道:“屬下愿替陳太醫(yī)探路!”
蘇然知道杜衡怕她一個醫(yī)倌身嬌體弱的應付不了,心頭一暖,但還是堅定地說道:“請王爺準許!”
過了一會,蘇然聽見蕭璟如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