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七意在遠處的嘶吼的對比下,城主府越發(fā)的寂靜。
眾人沉重的呼吸也聽得清楚。
“進去吧?!?p> 賀州推開朱紅的大門,率先進入。
“為什么來這?”
高平升突然問。
這也是其他人的疑惑。
“古人尊祖,及時變成鬼也會在潛意識里畏懼祠堂。城主府是桑納城的權利中心,也是這里最大的祭祀中心。我們先去那里拖延一些時間找到出路。”
“外面那些感覺挺笨重的,我們直接沖過去不就可以了嗎?”
何晴拍著胸口緩氣,皺著眉說道。
“不,那些僵尸變靈活了,而且力氣也在增長?!?p> 楊顯說道。
從一開始那些僵尸還只是跌跌撞撞的走路,現(xiàn)在已經能小跑了。而且經過的障礙物都被它們一一撕裂,時間拖得越久,還不知道會變成什么。
“一座城決不止一條出路,這里一般會有記錄?!?p> 他繼續(xù)說道。
進入城主府,之前的繁華喧鬧已經沒了半分,頗有一種人走茶涼物是人非之感。
妖艷的曼陀羅華散發(fā)出絕望墮落的氣息。
正走著,一根滕蔓突然甩了出來直擊門面。
賀州手上劍鋒劃過,劍刃與滕蔓相碰發(fā)出金屬般刺耳的聲音。
一節(jié)滕蔓軟軟的掉在了地上,另一半觸電般的退回到黑暗中。
眾人還沒有松一口氣,無數根滕蔓從四面八方沖了出來向他們包圍。
賀州足尖一點,揮舞著手中的劍,翩若驚鴻,婉若游龍,伴隨著靈氣的運轉,他的周身隱隱發(fā)著光芒,恍若神人。
這樣反而是最吸引人的,柳七意有些恍惚。
她瞬間回神,身體一側,躲過滕蔓的攻擊。
賀州的體內靈氣瘋狂運轉,手上的動作越發(fā)快速,此時他周圍的地上已經落滿了一地滕蔓。
他的身形幾乎已經看不清了,只留下一個殘影和不知什么時候斷了的滕蔓。
受到了賀州的阻擋,曼陀羅滕蔓的攻擊更加瘋狂。
“?。 ?p> 何晴站在最外面不小心被滕蔓劃到,臉上瞬間被劃了一條血痕,她感覺到臉上的刺痛,緊緊抓住了高平升的胳膊。
高平升將她推到身后,“小心?!?p> 何晴擦了擦臉上的血珠,點點頭。
“大家圍成一個圈,我們沖過去?!?p> 高平升說道。
幾人迅速背靠背圍成一個圈,賀州走在前面將滕蔓砍斷,一行人快速沖了過去。
終于,他們沖過了這片曼陀羅華。
夜色更加濃郁,賀州憑借著超強的記憶力迅速找到他之前經過的祠堂,門碰的一下被打開了,柳七意他們魚貫而入,又關上門。
揚起的灰塵讓人忍不住咳嗽,柳七意點燃燭火,祠堂一下子亮堂起來。
將四處擺放整齊的白燭點燃,才將整個祠堂納入眼底。
祠堂很大,四方均有一根雕花的石柱支撐,幾乎有十米來高,上面吊著一個黃金做的吊燈。兩邊的墻壁掛著精美的綢緞,即使已經過去了十幾年也沒有絲毫的損毀。每隔三米就擺放著一個銅作的佛像,姿勢各異,喜怒嗔怪,栩栩如生。
正中間擺放著一座巨大的黃金佛像,一臉慈祥笑得開懷。一手拿著水瓶,一手拿著明珠,象征著永不消逝的光明。
“先找記錄。”
賀州提醒道,朝那些寫滿了字的綢緞走去。
“將它們都撕下來?!?p> 高平升說。
沒一會兒,所有的綢緞都被撕了下來,將它們展開,幾乎將整個地面占據。
每人看一塊綢緞,快速的搜索上面有用的內容。
桑納城發(fā)跡于五百年前,當時桑納百姓的祖先因為戰(zhàn)爭的迫害遷移到這里,背靠綠洲,漸漸發(fā)展起來成為連接東西方經商的紐帶。
生活富足了,城里的人的作風也變得奢靡起來。
然而就在十幾年前,一群穿著破爛的人來到了這里,他們是當時迫害桑納城民祖先的后代,他們帶著仇視的目光將這群人趕出了城,在這惡劣的環(huán)境中,這群人病的病,死的死。
這一死,就引來了滅城之災。
這群人攜帶了瘟疫,他們在河邊死去,瘟疫借著水流進了城中,流進了家家戶戶。
這里的人莫名的死去,一開始只有一兩個人,沒有引起重視,直到后來生病的人越來越多,這里的人才恐慌起來,然而這時城里的醫(yī)生也生病了,短短幾天內,死的人越來越多,甚至到后來都來不及做好棺材,只能將死去的人裹上布扔出城外。
他們之前經歷的就是這一個階段,然而這不過是周秋遠設置的夢境,真實的世界是十幾年過去了,死去的人變成了亡魂,經過的人在這里埋葬,這里成了死亡之地。
惡鬼在夜里狂歡,僵尸汲取死人的血肉,又慢慢沉寂,直到他們的到來,這里的怪物又活躍起來。
知道起始經過,眾人沉默了一會兒,如果當時桑納城民能放下仇恨接納他們,也不會落得個滅城的慘劇。
可是他們現(xiàn)在主要是要找到出口,離開這里,這上面只記錄了這座城的歷史,關于路線地圖一點也沒有記載……
遠處隱隱傳來沉重的腳步,它們快順著人的氣味找來了。
“怎么辦……我們真的要死在這里?”
何晴的頭發(fā)散亂,臉色有些灰白。她靠著石柱緩緩滑落,將自己蜷縮在一起。
沒有食物,沒有睡眠,她的身形早沒了一開始的豐滿,變得單薄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