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膽,這畜生,這畜生這是在做什么?”
王妃身邊的貼身婢女看到狗子上了王妃的床榻,將那整齊的床褥弄得一團糟,沉下來的臉色對著狗兒就是一頓痛罵。
洛子時原本打算陪著笑臉對沈茹道歉,一聽這話,臉上的笑意消失,變成了嚴(yán)厲不悅。
“放肆!追風(fēng)乃是本郡主的狗兒,從小陪著我長大,所謂打狗還要看主人,你罵我的狗兒,也是在罵本郡主嗎?”
提高的聲音本就尖銳,聽到郡主的呵斥聲,婢女嚇得臉色瞬間蒼白,慌亂的跪在地上。
“郡主恕罪,郡主贖罪,奴婢,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狗兒……”
“王妃娘娘~”
洛子時不再理會婢女,而是拖長了尾音,委屈巴巴的看向沈茹,“如您所言,追風(fēng)今日不知是沖撞了什么,才會突然發(fā)瘋,但娘娘寬宏,定不會和一條狗過不去的對嗎?娘娘放心,阿時這就讓它停下來?!?p> 已經(jīng)為追風(fēng)爭取到了更多的時間,洛子時滿意的轉(zhuǎn)身,雙手叉腰,如悍婦狀,“追風(fēng),我命令你立刻給我停下來,不許在王妃娘娘的床褥上搗亂,你聽到?jīng)]有,給我停下!”
將整個床翻了個底朝天的追風(fēng)終于停下動作,搖著尾巴乖乖的跳到洛子時身邊來。
洛子時蹲下來欣慰的撫摸著它的毛發(fā),“好狗兒,真乖,你說說你,往日聽話的很,今天怎么這樣淘氣?王妃娘娘的床豈是你能上的?”
她話音剛落,狗子似乎聽懂了什么,猛地一下沖王妃的梳妝臺撲了過去。
不論多么珍貴的花粉,洋洋灑灑撒了一地,狗子似乎還不滿意,又開始襲擊室內(nèi)的衣柜、展架等等。
頃刻間,王妃的內(nèi)室被狗子弄得滿地狼藉。
洛子時見狀不由張大了嘴,一遍遍低頭對沈茹認錯,“王妃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啊,阿時實在不知狗子今日這是怎么了,要不,要不您做主,打死它吧!”
沈茹又氣又憤,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她再顧不上身份,大聲尖叫著,“來人吶,來人,將這狗子給我拿下,拿下!”
門外的侍衛(wèi)一窩蜂的沖過來,手中的長劍當(dāng)作棍棒,可追風(fēng)精明的很,與其說是逃跑躲藏,不如說是帶頭在前面搗亂。
原本只是一條狗而已,如今多了四五名侍衛(wèi),加上他們手中的長劍,室內(nèi)更是團成一團。
上好的琉璃盞。
皇上御賜的青花瓷。
著名畫師的創(chuàng)世之作。
……等等。
該碎的都碎了,不該碎的也碎了,沈茹只覺得整個人瞬間清醒。
“瘋了,這狗子莫不是真瘋了不成?阿時,本妃素來不是心狠手辣之人,這下可真怪不得本妃了!”
沈茹咬著牙,猩紅的眼睛仿佛能冒出火光,“既然趕不走就殺了它,來人吶,殺了這條狗兒!殺了它!”
死命已下,狗子似乎感受到了威脅,伸出利爪汪汪幾聲犬吠,虛晃一招,在侍衛(wèi)們防備的后退時,它一溜煙躥了出去。
“追風(fēng)?”
洛子時忙要跟出去,可看到王妃娘娘氣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她又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步步退回來。
“對不起王妃娘娘,都是阿時的錯,阿時沒有教育好狗子,王妃娘娘要罰就罰阿時吧?!?p> “你——”
沈茹張嘴便想訓(xùn)斥,但看著她可憐兮兮乖巧認錯的樣子,到嘴邊的話又全部卡在了喉嚨里。
如今王府上下誰人不知面前這位突然出現(xiàn)的阿時郡主乃是王爺?shù)男募鈱檭骸?p> 誰人敢罵?
“算了算了,阿時說的沒錯,追風(fēng)許是沖撞到了什么,它也不是故意的,只是這屋子……”
“阿時來收拾!”
沒等沈茹的話說完,洛子時立刻起身,瞄了一圈,就近的開始整理。
那可是一地破碎的青花瓷啊,她徒手去抓,若是傷到了手指?
“慢著!”
沈茹心里有氣,卻又不能爆發(fā),偏偏在對上洛子時時又得陪著笑,“你乃是府上的二郡主,千金之軀,這等事情哪里用得到你!”
一邊親昵的將洛子時扶起來,一邊對身后的婢女怒斥,“還愣著干什么,還不讓人進來處理干凈!”
再看洛子時,她又回到了往日的端莊溫柔,“一場大火本就把你嚇壞了,你還是先回房休息去吧,這里……有本妃還有奴才們呢?!?p> “這多不好意思啊?”
洛子時癟著嘴,愧疚又自責(zé)的扣著手指,再抬頭時,她突然撲向沈茹,緊緊地抱住她,“王妃娘娘,您真是好人,您簡直是這世上最好的人!您放心,阿時這就去把狗子抓回來,把它帶到您面前,任憑您處置!”
丟下話,洛子時風(fēng)風(fēng)火火轉(zhuǎn)身離開。
一人一狗來得快,去的也快,留下沈茹一個人咬著唇顫抖的看著一地狼藉。
整個屋子被弄了個底朝天,只怕天黑之前都處理不完。
“娘娘,娘娘您還好嗎?”
婢女再回來時,就看到王妃臉色蒼白,渾身輕顫,疲憊又憤怒,仿佛隨時會倒下。
“好?怎么會好?你是眼睛瞎了嗎,這一室糟亂,讓本妃還怎么休息?洛子時和那畜生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聽到訓(xùn)斥,婢女忙跪在地上,“是若憐沒看好房門,還請娘娘恕罪。不過,不過還好咱們早有防備,那些東西已經(jīng)悄悄轉(zhuǎn)移,若不然經(jīng)過狗子剛才那么一鬧,只怕?”
“哼,十六年前她不是我的對手,十六年后,以為一個黃毛丫頭就能為她報仇?”
沈茹溫柔的眸子變得毒辣,但想到一個人,她又覺得頭痛。
“只是讓我沒有想到,洛子時還挺聰明的,竟然把裴少珩牽扯進來?!?p> 想到傳聞中無敵大將軍的那些殘忍手段,沈茹雙眼漸漸瞇成一條縫,“裴少珩是三軍之首,皇上面前的紅人兒,聽聞皇上還有意讓他迎娶九公主做駙馬,本妃還不能得罪他。況且,他今日直言不會置身事外,想必一定會追查到底。”
深吸口氣,沈茹反復(fù)思量,很快有了主意。
“若憐,按我的吩咐去做。”

錦鯉中的鯉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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