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遠征波赫尤拉
伊爾瑪利寧回到了村莊，卡勒瓦拉的英雄們整裝待發(fā)，波赫亞的勇士們枕戈待旦，友誼、殘酷的戰(zhàn)爭一觸即發(fā)。
歌者為出征的勇士唱起了贊歌，贊揚他們的意志，歌唱他們的勇氣，愿他們的靈魂在水鳥的庇護下，回到初生的起點，讓踏入歸途的先祖，能在蘇爾瑪?shù)膰壤锇苍?、寧靜。
諾艾迪薩滿敲打著永不停息的鼓點，蒼野荒芒的約依克圣歌響徹云霄，鼓舞著英雄們的士氣，慰藉著他們的靈魂，讓歸于塵土的榮耀重回賈布梅阿卡的注視。
刀劍與刀劍相撞，英雄與英雄廝殺，戰(zhàn)爭的熱血在波赫亞與卡勒瓦拉的土地上漫延，眾神的神性與意志得以肆意的燃燒與揮灑。
………………
大海的波浪奔騰不息，河水的激流沖刷不斷，卡勒瓦拉的深海之神：阿赫多揮舞著手中船桅似的圓柱與波赫亞的河流與湖泊的掌控者、給予人類捕魚與財富的水神、阿斯加德的近海之神：賈齊亞爾馬伊戰(zhàn)作一團。
鐵船槳鼓起沖擊的海嘯，圓柱卷起兇猛的風(fēng)暴席卷了卡勒瓦拉與波赫亞的海洋、海岸與河流，邪惡的水精靈：納克們借助滔滔大水的肆虐，將生命拖入水與海中湮沒，讓他們在幽暗的深處沉眠。
………………
卡勒瓦拉的森林之神：達彪穿著精美華麗的衣服，帶滿了好運的祝福，驅(qū)馳著狗群，以奧德索的注視與波赫亞的森林動物的統(tǒng)治者、狩獵之神：萊布邁爭奪著從卡勒瓦拉東部森林伸至波赫亞幽暗的叢林深處的土地。
同時與狩獵形影不離的幸運之神：萊布-奧爾邁，也以熊的姿態(tài)爭奪著奧德索的神性。
森林在戰(zhàn)爭的包圍下變得愈發(fā)的郁郁蔥蔥起來。
………………
波赫亞塞沃世界的主人，冥界女神：賈布梅阿卡帶著他的亡靈大軍向著瑪納的國度奔馳而去。
把守著多納拉城門的野獸，長著蛇尾的大狗：瑟瑪，瞪著可以將人石化的眼睛，以象征著突發(fā)性與暴力性的死亡，將賈布梅阿卡的大軍死死地阻擋在了大門之外。
只有預(yù)示著死亡與新生，庇護著凡類靈魂的水鳥依舊來回的忙碌。
………………
卡勒瓦拉的賜魚之神：阿赫第揮舞著他父親的佩刀與波赫亞騎著馬的疾病之神：魯霍塔和雷與雨之神：蒂爾梅斯都交戰(zhàn)，同時他也是在這場戰(zhàn)爭中唯一一位在認真作戰(zhàn)的英雄，為了在他離去時波赫亞與群島的戰(zhàn)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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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英雄，所有的神靈，在卡勒瓦拉語波赫亞的土地上焦灼廝殺著
和平是這場戰(zhàn)爭的目的，安寧是這場戰(zhàn)爭的體現(xiàn)，沒有眾神的傷亡，亦沒有英雄的墮落，美好的未來在祂們的心中綻放。
………………
南方泰坦神族的海神波塞冬也聽聞到了關(guān)于這場戰(zhàn)爭的傳言，他看到了沸騰的熱血與榮耀的律動，以及關(guān)于和平的寧靜，就猶如狂風(fēng)暴雨的海面與永遠幽暗寧靜的海底。
波塞冬想要親自前往查看，在注定的諸神黃昏來臨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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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斯加德的正義與和解之神：凡塞提展現(xiàn)了祂的神力，戰(zhàn)爭沒有流下沖突的熱血，被調(diào)解的和平讓阿斯加德投來了注視的目光，烏鴉與狼群在約頓海姆與斯瓦塔爾夫海姆的土地上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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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神再一次為了凡類的和平而感到了憂愁，眾神再一次的行動了起來，趕在阿斯加德卑鄙的王完成他的陰謀之前。
太陽的女兒：白韋達爾來到了伊爾瑪利寧的村落，祂們在村莊的院子里相見。
白韋達爾問道：“偉大的原始的工匠！，你從波赫尤拉歸來，波赫亞的人們?nèi)缃襁^的怎么樣？”
伊爾瑪利寧回答道：“杜爾亞人與拉伯蘭人過的很不錯，三寶磨永不停息的運轉(zhuǎn)，彩色的蓋子永遠地動動蕩蕩，自從他們得到了三寶的那一天起！屬于他們的幸福便永遠伴隨著他們了。”
白韋達爾又問道：“伊爾瑪利寧，你在哪里拋棄了妻子，只有你獨自趕回了家中?！?p> 伊爾瑪利寧回答道：“我已經(jīng)將妻子唱成了海鷗，在靠近海礁的峭壁周圍，在布滿巖石的波濤旁邊，就像海鷗一樣的悲嘆啼叫”
別有目的的白韋達爾終于露出了她的猙獰：“工匠伊爾瑪利寧！讓我們一同前往波赫尤拉，將三寶從陰暗的國度搶回，連同它彩色的蓋子?！?p> 伊爾瑪利寧拒絕了白韋達爾的要求，他不愿意再為了政治而奔忙，…………。
正當兩人僵持不下時，維納莫寧也來到了工匠的村莊，他神色略微陰沉的坐在了白韋達爾對面的座位上，勸說伊爾瑪利寧答應(yīng)太陽之女的要求。
工匠伊爾瑪利寧聽完了維納莫寧的話語，沉默了許久之后才不太情愿的說道：“在陰暗的波赫尤拉的城堡，從多霧的薩遼拉的國度，我們搶不走波赫亞的三寶，也拿不到彩色的蓋子，他們將它帶到了波赫尤拉的石山里，鎖進了銅的小山中，長出了三條繩索，一條伸進了地里，一條伸到水里，一條伸在了山里，扎入土地足足有九尋之深?！?p> 但維納莫寧卻毫不在意，他自信滿滿的告訴工匠道：“我親愛的工匠兄弟！用不著為此擔(dān)心，我特意為三寶打造了一艘大船，我們將從波赫尤拉，從那九把鎖的銅石山里，將三寶帶回我們的國度。”
但伊爾瑪利寧卻并不同意維納莫寧的想法，他給出了自己的建議：“我們走陸路才是最安全，楞波就在湖面上等待著我們，祂盤踞在象征著死亡的茫茫水面，波濤將我們刮去，狂風(fēng)將我們吹翻，而我們就只能將手作為船舵，用手指向著前方劃行?！?p> 維納莫寧拒絕道：“我們走陸地確實是最安全的，但陸地的道路總是彎彎曲曲的，走起來太過于吃力。
我們坐在大船上只管舒舒服服的搖晃著前行，大風(fēng)會將船只簸動，波浪會將船只推行，滑行于閃耀的水面上，推動于輝煌的湖水間，西風(fēng)輕輕地搖曳，南方溫柔的推行。
但無論接下來我們將使用何種辦法，你都要先給我打造一把鋒利的寶劍，讓我可以在那寂寞凄涼的鄉(xiāng)下與波赫亞的人們戰(zhàn)斗?！?p> ………………
工匠伊爾瑪利寧再一次被成功的被勸服了，他走進了許久未去的工場，在火焰中扔下了鐵，在炭火中扔下了鋼，之后又擱上了一握黃金，然后再擱上了一握白銀。
奴隸們拉動起風(fēng)箱，用盡了他們所有的力氣，將鐵塊煮成了糊糊，將鋼塊燒成了巖漿，白銀就像水一樣的輝煌，黃金就像波浪一樣的膨脹。
偉大的原始的工匠他彎下了身子向著爐中看去，祂看到劍的形態(tài)的已經(jīng)完成，上面還帶有黃金的劍柄。
工匠從烈火中取出了這把漂亮的武器，擱在鐵砧上敲擊個不停，鑲嵌上黃金，裝飾起白銀，打造出一把最好的寶劍，磨礪出一把最鋒利的武器。
伊爾瑪利寧在工場里將武器打造完畢，維納莫寧看到了這把最鋒利的武器，他拿在了手中翻來覆去的觀看，劍尖上照耀著月亮；劍刃邊光輝著太陽；劍柄上星星閃爍；柄端上一匹戰(zhàn)馬嘶嚎；劍鼻上一只野貓嘶叫；劍鞘上一只惡狗犬吠；維納莫寧越看越是歡喜；他將寶劍用力的揮舞著劈下，一座鐵山被他直直的劈成了兩半。
維納莫寧看起來非常的歡喜，他高聲說道：“我有了一把寶劍，只有英雄才配得上這把銳利的武器?！?p> …………
一切的準備都已經(jīng)完畢，工匠伊爾瑪利寧與歌者維納莫寧一同動身向著北方放波赫亞出發(fā)，他們先在森林之中搜尋，去尋找到一匹長著黃色鬢毛的馬匹，給它套上韁繩，釘上蹄鐵。
祂們細細得查看了森林里的每一個角落，最終他們在那片青青的樅樹樹叢后面，看見了這匹長著黃鬢毛的駿馬。
維納莫寧給它套上了嚼子，伊爾瑪利寧給它套上了韁繩，這匹一歲的駿馬就帶著他們沿著卡勒瓦拉的海岸前進，直到他們聽見了海岸上的嘆息，直到他們聽見了港灣里的呻吟。
維納莫寧聽到了來自岸邊嘆息，于是他就做出了大聲的說明：“也許是姑娘在嘆息，也許是鴿子在呻吟，讓我們?nèi)ブ車匆豢?，讓我們走近了聽一聽。?p> 工匠與歌者就開始向著周圍注視，……在一片蘆葦蕩中，姑娘不在哭泣，鴿子不在嘆息，他們看到了一艘船只正停留在了那里，嘆息和呻吟就在它的口中響起。
維納莫寧彎下身子問道：“你這個有槳架的木船！究竟為了什么而在這里悲傷啼哭？是因為你太過于笨重，還是因為你在停泊的岸口作了一個香甜的夢鄉(xiāng)?！?p> 蠢笨的木船無法擁有長久的開言的智慧，它只能嚀唱起了早已爛熟的詩歌，訴說他心中所執(zhí)著的目的。
它唱道：
“你知道，船很需要水，
涂柏油的船舷也需要，
正如同姑娘需要丈夫。
不幸的船只就為此啼哭，
不幸的船只就為此傷心，
我哭著想要飄過水面，
只想奔騰于波浪之間。
他們唱著將我修造，
拼合了我的船板，
要我成為一艘戰(zhàn)艦，
一艘作戰(zhàn)用的船只，
有戰(zhàn)利品滿載而歸，
寶物裝滿在了船艙；
我卻一直不去戰(zhàn)爭，
得不到任何戰(zhàn)利品。
別的更壞的船只，
卻常常為了戰(zhàn)爭服役，
參加了猛烈的戰(zhàn)爭，
一個夏天就有三次，
又裝運了金錢歸來，
船艙里寶物滿又滿；
無論我修造的多好，
一艘很出色的百板船，
卻只能停在這里休息、腐爛，
只懶懶地在停泊處，
鄉(xiāng)村里最可惡的蛀蟲，
在我的肋骨下面潛伏，
還有最討厭的鳥兒，
在我的桅桿里做窠，
癩蛤蟆也從樹林里出來，
在我的甲板上跳躍。
如果我是高山的松樹，
如果我是草原的樅樹，
樹枝下又一只小狗，
樹椏間有一只松鼠，
那就一定兩倍的舒服，
兩倍地或三倍地舒服?！?p> 聽完了這個故事后，直心腸的維納莫寧就立刻說道：“有槳架的木船?。∧阌貌恢鵀榇颂淇?！你也不需要為此煩悶！不久之后我們就要去參加一次猛烈的戰(zhàn)爭?！?p> 話音說完，維納莫寧又轉(zhuǎn)過頭對伊爾瑪利寧說道：“我的工匠兄弟??！你看啊，這是多么樸實的理想，這是多么真誠的愿望，讓我們一起幫助它實現(xiàn)它的夢想?！?p> 伊爾瑪利寧微微皺眉的輕輕嘆息，他沒有理會維納莫寧的請求，向著木船詢問起了更多，可是愚笨的木船無法理解更多，于是又一次嚀唱起了早已爛熟的詩歌，訴說他心中所執(zhí)著的目的。
它唱道：
“你知道，船很需要水，
………………?！?p> …………
一段時間后伊爾瑪利寧終于放棄了掙扎，他同意了維納莫寧的要求。
聽到工匠肯定的答復(fù)后，維納莫寧非常高興的向著木船說道：“如果我把你推入水中，沒有船槳將你劃動，沒有船舵指揮你前行，更沒有大風(fēng)吹動你的船帆，你是否依舊能夠一徑航行？”
有槳架立刻就開心的說道：“即使是我們這高貴的一族，若是沒有槳來劃動，沒有舵來指揮，沒有風(fēng)將風(fēng)帆吹送，我們也不能迅速的向前?！?p> 直心腸的維納莫寧繼續(xù)說道：“如果船槳能夠?qū)⒛銊潉樱绻婺苤笓]你前行，如果風(fēng)能將你的風(fēng)帆吹動，你是否就能夠快速的前行？”
有槳架的木船說道：“對于我們渴望航行的一族，如果有船槳來將我們劃動、如果有船舵將我們指揮、如果有風(fēng)來將我們的風(fēng)帆吹送，我們便能夠無比迅速的前行?！?p> 直心腸的維納莫寧將馬留在了沙丘，樹椏上安放籠頭，樹枝上系好韁繩，然后又歌唱著將船只推入大海的波濤，向著木船再次發(fā)問：“你這彎彎曲曲的船只，你這有槳架的木船！你的載重能力是否如果你的外貌一樣美觀？”
有槳架的木船回答了歌者的問題：“我可以運載很多，我的船底很寬，可以有一百人劃船，還有一千人容納?！?p> 直心腸的維納莫寧唱起了柔和的歌聲，他在船邊唱出了頭發(fā)光滑的青年，穿著堅硬的手臂，踩著美麗的靴子
隨后他又在船的另一邊唱出了美麗的姑娘，帶著錫制的頭飾，穿著銅制的腰帶，還有金色的戒指。
當歌者唱完了所有歌詞，他自己就坐在了樺木船只的尾巴，掌握著船舵前行的方向，發(fā)號施令的說道：“穿過沒有樹木的地區(qū)，在這渺渺茫茫的水面上輕捷地浮游，就像蓮花在波浪上面飄蕩?！?p> 聽聞了命令的青年們整齊劃一的劃起了船只，但無論他們?nèi)绾蝿潉?，船只都不曾一步向前，即使船槳都被劃的彎曲?p> 后來維納莫寧又讓姑娘們?nèi)澊矡o論她們?nèi)绾蝿潉?，船只都不曾一步向前，即使她們劃到搖頭晃腦的手指彎曲。
工匠見到了如此狀況，祂坐下來代替了槳手的位置，他大力的劃動著船只，山梨木的船槳劃叮當作響的劃的水面噴濺，即使離的很遠也可以聽到船槳拍打水面時所傳來的聲音，座位也因為工匠大力的波動而被搖晃的吱嘎作響，轉(zhuǎn)動的船舵在維納莫寧的手中像松雞一樣鳴叫，奔流而過的船環(huán)像黑松雞一樣的啼叫，船頭像天鵝一樣的沖擊，船尾像渡鳥一樣的啞啞，槳架像母鵝一樣的噓噓，有槳架是木船在維納莫寧的掌舵下迅速的飛航，不一會便看見了一座在殘痕斷壁下重建的窮苦村莊。
在這座窮苦的村莊里，阿赫第便住在這里的海角，高戈就住在這海角的灣里，沒有魚兒為他流淚，沒有面包為他哭泣，為他的命運不濟而哀悼。
伊爾瑪利寧的水手們奮力的劃動著船只，維納莫寧的到來驚動了阿赫第的視野，他遠遠地向著南方眺望，看見了一道彩虹和一朵立在彩虹之上的云朵。
在寬廣閃耀的湖面上，在渺渺茫茫的海水中，一艘滾滾向前的紅船正向著西北方向疾馳。
高貴的英雄坐在船尾，健壯的漢子劃著船槳。
阿赫第思考著這是從哪里劃過來的船只，從遙遠的索米前行，向著西北方向疾馳。
于是他向著航行的船只大聲的喊道：“湖面上是誰的船只在乘風(fēng)破浪的航行？”
男人們在船面上回答，姑娘在甲板上高喊：“你是誰？來自森林里的好漢，難道你不認識這里的舵手，難道你不認識劃槳的好漢，這是一艘從萬諾拉飛馳而至的船只?！?p> 阿赫第知曉了船只的起源，他說道：“掌舵我這才看清，劃槳的我也才剛剛認出，直心腸的維納莫寧坐在船尾，健壯的伊爾瑪利寧坐在槳架旁邊，英雄們！你們這是要向哪里航行？英雄們！你們這是要去哪里？”
直心腸的維納莫寧大聲的回答了阿赫第的問題：“我們正向著北方航行，沖過洶涌的波濤，駛過澎湃的湖水，去搶回波赫尤拉的三寶，還要去看一看那頂彩色的蓋子?！?p> 活潑的阿赫第就立即開言：“直心腸的維納莫寧，帶上我與你們一同前往，讓我勇敢的寶劍在戰(zhàn)爭中付出的力量，我的雙手可以向你們保證，我的雙肩可以為你們證明?！?p> 直心腸的維納莫寧答應(yīng)了阿赫第的請求，他讓這活潑的流氓踏上了與他們一同前行的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