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歸途與新始
工匠的婚禮已經(jīng)圓滿的結(jié)束，仆從收拾好行李，牽來黑色的駿馬，架好金色的雪車，……。
工匠的妻子、全波赫亞最美麗的紅雀，全卡勒瓦拉最美好的鴿子，她將自己梳妝打扮，高高地盤起長(zhǎng)發(fā)，玫瑰般的臉頰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臨行之前，她的家人們告誡工匠莫要讓他們聽到關(guān)于紅雀的哀傷。
……………………
伊爾瑪利寧帶著美麗的紅雀，離開了神秘的波赫亞，沿著息瑪海峽的海岸，轔轔地向著前方趲行，急急地跨過沙丘，……沙石破碎，塵土飛揚(yáng)，雪車搖擺的轟隆不休。
伊爾瑪利寧急急忙忙的向著他的房屋趕路。
在小樹制成的軛上，有松雞愉快的囀鳴；在雪車棲息的邊沿，有杜鵑唱出了歌聲；在楓木造成的車轅上面，有松鼠在那兒跳躍、游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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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卡勒瓦拉最漂亮的太太、最和藹的主婦羅卡說道：“村子等待著新生的月亮，青年等待著上升的朝陽(yáng)，………………而我不等半圓的月亮，也不等光輝的太陽(yáng)，我只等我的兄弟?，早也來望，晚也來望，在祂的腳印磨滅之前?！?p> …………
隨著羅卡的聲音降落，村子里響起了贊揚(yáng)與祈禱的歌唱：
“在早晨我就在盼望，
整天我都在猜測(cè)，
我的兄弟來了沒有，
有沒有雪車趕來，
迅速來到這個(gè)小屋，
來到著狹窄的住宅。”
…………
“我的一生就這樣期盼，
一天天我就這樣關(guān)切，
我盼望的垂下了頭，
我的頭發(fā)也波紋重重，
我的眼光也漸漸暗淡，
但愿我的兄弟歸來，
快到著小小的家，
快到著狹窄的住宅?！?p> …………
“新郎！我最親愛的兄弟！
把你的白馬解放，
你先領(lǐng)著高貴的馬，
領(lǐng)到它熟悉的牧場(chǎng)，
給它剛剛收割的燕麥，
你再向我們問好致敬，
問候我們，問候別人，
問候村子里的一切人。”
…………
“誰給我們帶來了謠言，
胡謅著不詳?shù)南ⅲ?p> ……………………?！?p> …………
“美人啊！最貴重的禮物！
你從你的雪車中站起，
你起來，不要人幫助，
你起來，不要人攙扶，
你從你的雪車中走出，
就踏在開花的路上，
就走著紅褐色的路。”
…………
“在洗濯干凈的院子里，
在光滑平坦的草地上，
你的腳先跨過門檻，
再踏上走廊的地板，
在甜蜜的地上前行，
再走進(jìn)里面的房間，
在出色的屋椽下面，
在可愛的屋頂下面?！?p> …………
“就在過年的冬天，
也在剛過去的夏季：
鴨骨鋪成的地板盡唱，
說你要在它上面站立；
黃金的屋頂也在響應(yīng)，
說你要在下面徜徉；
窗戶也顯得十分高興，
因?yàn)槟阋诖皯襞?。?p> …………
“就在過年的冬天，
也在剛過去的夏季：
門的把手一直咭噶，
讓帶戒指的手來關(guān)閉；
樓梯也一直在咯吱，
等著盛裝華麗的美人；
大門也一直打開，
等著開門的人來臨。”
…………
“就在過年的冬天，
也在剛過去的夏季：
院子暗暗的準(zhǔn)備，
屋椽低頭，屋梁也彎身?！?p> …………
“就在今天這天，
也在今天的前一天：
母牛在哞哞地叫喚，
馬兒也高聲的嘶鳴，
春天的小羊也在咩咩。”
…………
“就在今天這天，
也在今天的前一天：
老年人坐在窗戶旁，
孩子們飛奔去沙灘，
婦女們站在墻壁邊，
青年們等在走廊的門旁，
他們等著年輕的主婦，
他們等著尊貴的新郎?！?p> …………
“向家中的一切歡呼，
向所有英勇的人們！
萬歲！谷倉(cāng)里的一切，
谷倉(cāng)里的一切客人！
萬歲！大廳，廳上的一切，
樺皮屋頂和你的人們！
萬歲！房間，房里的一切，
百板船和你的孩子們！
萬歲！月亮啊，你國(guó)王！
跟隨新娘的青年們！
以前從來不曾見過，
昨天也不曾見過他們，
跟隨新娘的這群人，
這樣堂皇漂亮的人們?！?p> …………
“高貴的新娘！
你是一國(guó)中最高貴，
像成熟的蔓越橘，
又像山上的草莓，
像山梨樹上的小鳥，
像樹頂上的杜鵑，
像白胸的鳥在楓樹上，
像鳴禽在白樺樹之間，
像這樣完美的姑娘，
像這樣無雙的紅雀。”
…………
“高貴又漂亮的新娘！
你有多美麗的容姿，
像在父親家里的女兒，
這家也都對(duì)你尊重，
你是主婦在丈夫家中，
一生中都對(duì)你尊重，
完美不會(huì)使你苦惱，
也絕不會(huì)使你憂煩，”
………………………………
可愛的小小村子，在這一國(guó)度中最美麗的地方，就在村子的兩者中間、就在村子下面美麗的河岸。
新郎的宴會(huì)就在這里舉辦，最好的酒、最好的肉、以及最好的面包，它們都裝在紅色的盤子里，裝在最漂亮的盤子中間，…………奶油一塊一塊、糕餅一片一片、鯡魚可以分食、鮭魚可以切開，上面擱著一把把的銀刀，還有小一點(diǎn)的金刀，…………家釀的麥酒芬芳的流淌，買不著的蜜酒甜蜜的汩流。
宴會(huì)上的薩摩斯人在歌唱，穿著草鞋的人們?cè)诟吒瑁麄儙砹讼『钡镊缛夂蛬尚】蓯鄣男●Z鹿。
卡勒瓦拉的客人更多，歡樂的賓客在窗邊聚集，歡快的歌手坐滿了板凳，地板上的人們?cè)谡務(wù)f，走廊上的人們?cè)诮腥?，墻邊上的人們站立，籬笆旁的人們徜徉，院子里人來人往，孩子們也在這歡聲笑語中爬個(gè)不停。
尊貴的客人也來了許多，能染色的息訥達(dá)爾送來祝福、能紡織的甘卡哈達(dá)爾送來美好、來自達(dá)尼卡要塞的幸福女郎作為新娘的伴娘、……但最尊貴的還是新人的邀請(qǐng)人。
他被作為最重要的客人被請(qǐng)上了臺(tái)前，他身上穿著外國(guó)來的衣服，那是一件窄窄的外衣，衣襟拂到了地上，衣裾拂著沙地；里面一件襯衣，上面看得見星星，那一定是來自古達(dá)爾的手藝；羊毛的腰帶在腰間纏繞，太陽(yáng)的女兒在上面織繡了花彩，在世界還沒有火焰之前；絲襪穿戴在腳上，上面刺繡著黃金，裝飾著白銀，再搭配上薩克森的鞋子，顯得如此的漂亮而又尊貴；金色的鬢發(fā)彎彎曲曲，金黃的胡須結(jié)成辮子，頭上的頭盔高不可攀，它聳立與森林之頂，它高聳與云朵之間。
他是最悅耳的杜鵑，祂是最偉大的原始的歌者，唱著最美麗的贊歌。
……………………
唱著贊歌的維納莫寧，歌者中最偉大的柱石，他在歡樂中唱完了自己的贊歌，然后立即登上了雪車，一刻也不停歇的向著家中趕去，悲傷與哀愁的內(nèi)心掩蓋不住他歡樂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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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納莫寧一邊趕著車，一邊唱著神秘的歌聲，直到他唱起了第三首歌，雪車就撞向了巖石，車轅被撞的破碎，車板遭遇了斷裂。
維納莫寧憂愁的看著破碎的雪車，沉思默想的考慮，他想到了在瑪納拉的國(guó)度中間，多尼的鉆子可以將破碎的雪車修復(fù)。
但所有知曉的人都在將他勸服，他們說道：“沒有人能夠去多納拉旅行，前往瑪納拉的國(guó)度，取走多尼的鉆子，還能安然歸來的英雄?！?p> 但偉大的原始的歌者：維納莫寧未曾聽從大家的勸告，他依舊內(nèi)心堅(jiān)定得前往了多納拉的國(guó)度，從瑪納的家中取來了鉆子，…………回到了破碎雪車的巖石旁邊。
維納莫寧唱起歌聲，他唱出了綠油油的樹林，里面有一顆槲樹，還有一顆漂亮的山梨，他拿著鉆子將樹木伐倒，建造了新的車身，漂亮的車轅，寬大的滑板，修補(bǔ)好破碎的雪車。
新車的工程已經(jīng)圓滿，栗色馬重新駕到了車前，他又坐上了雪車，不用揮鞭，馬兒自動(dòng)的飛馳而去，向著熟悉的草場(chǎng)飛馳，平安的到達(dá)了熟悉的大門，看到了家園的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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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我只等我的兄弟：在卡勒瓦拉，將兒子稱呼為兄弟，是一種極為尊重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