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奔赴波赫亞
憤怒的阿赫第回到家中。
吉莉霽在愛尼基的勸解下也回到了家中，但他們一言不發(fā)，各自休息。
第二天，他們的母親知曉了此事，她從阿赫多拉趕來。
當(dāng)阿赫第一看到了他的母親，他便忿忿不平的說道：“媽媽，你不用來勸解我，……吉莉霽她居然不聽我的告誡，跑到村子里去了，就算我有千般不該，那她也不該拿自己的生命去開玩笑…………我想去北方的波赫亞，我要去同那邊的青年戰(zhàn)斗，我要打倒所有的拉伯蘭的青年……。”
聽到這話，原本還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景色，神情低落，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無動于衷的吉莉霽立馬跳起來說道：“不，阿赫第，你不能去往那邊，我昨晚在睡覺的時候，我看見火焰從爐中飛出，閃爍著耀眼的光輝，它從窗戶下跳起，一直跳到遠(yuǎn)遠(yuǎn)的墻邊，屋子里充滿了火花，就像是泛濫的洪水，從地板上流過，從窗戶流到窗戶?！?p> 阿赫第大聲斥駁道：“我不想聽你說話，也不相信你的夢境。媽媽，我的戰(zhàn)衣呢？你把我的鎧甲藏哪去了？我要去戰(zhàn)斗，我渴望戰(zhàn)場上的呼聲，去暢飲歡暢的啤酒，去痛飲甜蜜的蜜酒?！?p> 阿赫第的母親回答道：“阿赫第，你不要出去打仗，啤酒家里多得是，在赤楊木的酒桶里，你可以每天都開懷暢飲，整天逞你的歌喉?！?p> 阿赫第拒絕道：“我不喜歡家里的啤酒，我寧愿去喝河里的河水，也勝過家里的啤酒，比家里的飲料更加甜蜜，快把我的鎧甲給我，我要去波赫亞，去打倒拉伯蘭的青年，拿走他們的黃金白銀，享受勝利的榮耀。”
阿赫第的母親拒絕道：“我們有很多黃金白銀，堆房里滿滿得都是，”
阿赫第依舊不肯答應(yīng)，他拒絕道：“家里藏起來的寶庫，我一點也不喜歡，我喜愛在戰(zhàn)爭里出名，我渴望從戰(zhàn)爭里獲得財富，我通過自己得來的財富遠(yuǎn)遠(yuǎn)勝過堆在家中寶庫里的財富，我的鎧甲在哪里？我要去波赫亞，去找拉伯蘭的子孫戰(zhàn)斗?！?p> 阿赫第的母親繼續(xù)勸道：“阿赫第，你不要去波赫亞，吉莉霽還在家中，你又一次的離開了她，她又要為你擔(dān)心。”
阿赫第冷哼一聲，態(tài)度似有回暖，但他依舊拒絕道：“那就讓她到村子里去，去找別的姑娘玩耍，跳著舞，唱著歌，作為桑普薩的寵兒、作為桑普薩的眷者?！?p> …………在阿赫第母親的勸解聲中，阿赫第找到了被藏起來的鎧甲，他拿起鎧甲，將它穿在了身。
阿赫第的母親連忙伸手阻攔，她用著警告的語氣說道：“阿赫第，你不要去波赫亞，那兒強大的人比你多的是，你這么冒冒失失的闖入，到達(dá)可怕的波赫尤拉，在那去波赫尤拉人戰(zhàn)斗，去和拉伯蘭人廝殺，杜爾亞人會讓你吃盡苦頭，讓你摔盡了跟頭，胳膊被伸進(jìn)了火焰，被擱到死亡的中心，在燒紅了的爐石之上?！?p> 阿赫第不以為意的說道：“從前來過好多法師，他們用法術(shù)咒我，那毒蛇撕咬，可是我卻給予了他們狠狠地教訓(xùn)，讓他們光著身子的站在巖石上，不穿衣服也不系腰帶，連一片破布也纏不上，像一條可憐的鱈魚，像木屐在光滑的冰面上，就像是在空屋里面的死亡。
他們還威脅我，說要打倒我，讓我在沼澤地里被淹死，把沉入泥潭里面，讓我陷入到泥土里面，可他們的咒語軟弱無力，他們的力量一點也不強大。當(dāng)我唱出我的的咒語、使用出我自己的法術(shù)的時候，無論那些人是巫師、還是術(shù)士、或者是法師、亦或者是先知，都被我投入到了多尼的大瀑布中去了，那里的波濤，奔騰洶涌，他們都在那兒沉睡，草兒在他們身上抽芽?！?p> 阿赫第的母親依舊不允許他動身，她阻攔道：“你不能去冒險，在波赫亞那種陰暗的地方，在陰冷可怕的城堡里等待你的就只有死亡，那里充斥著毀滅與災(zāi)禍，即使你再強大，再神秘的歌聲，也無法擊敗所有的拉伯蘭人、殺光所有的杜爾亞人、薩摩斯人可一點也不會怕你?！?p> 阿赫第的母親在說話的時候，阿赫第正好在梳理著自己的頭發(fā)，…………他的內(nèi)心稍稍得猶豫了一下，然后猛地狠下心來，將梳子狠力地扔向了墻壁。
梳子飛向了墻壁，然后又被彈飛到了爐子后面，他向他母親說道：“如果我遭遇到了災(zāi)難，不幸的被毀滅之后，這把梳子就會流出血液。”
阿赫第的母親將梳子撿了起來，掛在了墻上，轉(zhuǎn)過頭還愈再勸。
卻發(fā)現(xiàn)阿赫第早已將自己隱匿了起來。
阿赫第看著自己光華閃耀的鎧甲和鋼制的腰帶，他志滿意得的說道：“我有最好的鎧甲、神奇的腰帶、金光閃耀的寶劍，無論是什么樣的災(zāi)禍都威脅不到我?！?p> 阿赫第行走在大路上，前方出現(xiàn)了兩條路，一條通向翠綠的高峰，一條是渾濁的沼澤，阿赫第看著它們，他高聲唱出了歌詞：
“劍客們，快從地下升起，
大地的英雄們！戰(zhàn)士們，
快從井中升起！弓手們從河里上升！
森林，同你的矮子來到！
森林，同你的部下降臨！
山老者，同你們的大軍！
希息，同你的大軍！
水中的父親，同你的斥候！
水中的夫人，同你的隊伍！
所有山谷里來的姑娘，
華裝盛飾在沼澤中間！
你們來保護一個英雄，
保護這個最著名的青年，
擋住術(shù)士的傷害，
擋住法師的咒語，
擋住巫師的危險，
擋住先知的武器。”
…………
阿赫第想了想繼續(xù)說道：
“如果這樣還不行，
我很有別的手段，
至高無上的天空，
我向天堂的主人祈求，
你是至高無上的天神，
請賜予我烈火的寶劍，
包裹著烈火的劍鞘，
讓我將不幸抵擋，
讓我從毀滅中脫逃，
推翻兇惡的暴力，
打倒我的敵人，
無論是哪個方向的仇敵，
都要承認(rèn)我的力量，
粉碎我的仇敵”
阿赫第喚出他的金鬃毛的馬，將車轅架上烈馬，坐在雪車之上，揮舞著長鞭，駕駛著馬車，催促的穿過了樹林，踏過草叢，走過漫天飛舞沙地，劃過吱嘎作響的雪地。
阿赫第趕著雪車向著波赫亞奔馳，他趕著馬車走了整整三天三夜，在第四天時，他來到了一處村子的外圍。
阿赫第趕著吱嘎作響的雪車，來到了一處住宅的門口，他在窗戶邊上對里面說話：“請問這間屋子里有沒有人？能替我把馬具解下，能替我放下車轅，松下馬的護肩。”
屋子里面?zhèn)鱽砗⑼穆曇簦骸拔葑永餂]有大人，沒有人能為你提供幫助?！?p> 屋子里孩童的聲音讓阿赫第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于是他又揮舞起馬鞭，驅(qū)馳著雪車向著前方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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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赫第趕著馬車，走在大路上，在正中間的那條大路上，有一座正中間的房子。
阿赫第將雪車趕到那座屋子旁邊，他站在屋檐下喊道：“屋子里有沒有人？能替我解一下韁繩，能替我解開馬的胸帶，讓噴吐泡沫的馬兒休息一下?！?p> 屋子里傳來了一位老太婆的聲音：“屋子里有的是人，他們都能把你的韁繩拉下，放下你的車轅，解開馬的胸帶。也許十個人就夠了，但他們要對你舉起棍子，用一頭牲口拉著你，把你這個無賴?yán)丶?，把你趕到你父親的家里，把你趕到母親的房間，趕到你弟弟的大門口，趕到你妹妹的門檻邊，在這一切完成之前，太陽都還沒有下山?！?p> 阿赫第毫不在意，他說道：“讓他們射死這個老太婆，讓他們打死這個尖下巴?！?p> …………………………………………
阿赫第繼續(xù)駕駛著馬車向前驅(qū)馳，雪車轟隆直響，向最高的那條路，到達(dá)最高的那座房間。
到達(dá)了目的地時，阿赫第不禁放聲高歌道：“希息?。“压返淖於伦?，楞波??！把狗的牙按緊，給它套上嚴(yán)嚴(yán)的口套，緊閉的牙床讓它害不了人，即使有人經(jīng)過它的身旁，它也無法發(fā)出一點聲響?！?p> 歌聲唱完，阿赫第一鞭子抽在地上，一朵云煙從地底升起，一個小矮人在云煙中顯現(xiàn)出身形，小矮人一出現(xiàn)便立即從阿赫第的手中接過鞭子，將車轅放下來，將馬兒妥善安置。
阿赫第站在院墻門口，神情警覺的觀察，用耳朵注意傾聽，他聽到了高山上傳來的歌聲、他聽到了沼澤地里傳來的歡歌、他聽到了森林田野里傳來的笑語、他聽到了從房屋內(nèi)傳來的音樂、從窗戶邊飄來的歌符。
阿赫第站在了屋子旁邊，透過窗戶向屋子里面觀望，他看到屋子坐滿了巫師、墻壁邊上坐滿了術(shù)士、凳子上坐滿了歌手、高凳上坐滿了法師、火爐旁坐滿了先知，拉伯蘭人在唱歌，杜爾亞人在跟著附和……嗄啞地唱著約依克圣歌。
阿赫第改變了自己的形態(tài)，他走進(jìn)了屋子，向著房屋里面的人們說道：“唱歌的尾聲一定很美，最短的詩句也最壯麗，中途打斷的智慧，還不如不說更可貴?！?p> 波赫亞的女主人看見了阿赫第，她走到了屋子中央，祂開口問道：“我們有條狗，一條有著蓬松的、長著堅硬如鐵的毛發(fā)的小狗，它舔舐著最新鮮的血液、啃食著新鮮的血肉、嚼碎了骨頭、而我們的狗沒有聽見你的來臨，也未曾向我們發(fā)出警報，你到底是什么樣的英雄，膽敢走進(jìn)我們的屋子?！?p> 阿赫第看著她，驕傲的挺起胸膛說道：“我以前從未曾來到過這邊，但我父親教予我了法術(shù)，我母親給予我的聰慧與氣力，我的母親曾將我洗沐，三次在夏天的夜晚，九次在秋天的夜晚，我的父親教給我所有的路徑，所有的知識，各種神秘的歌，如果沒有這些技術(shù)和知識，你的這些狗便會攻擊我，將我吞食?！?p> 話音說完阿赫第便唱起了神秘的歌，眼睛里噴出了火焰，皮大衣里也是火星直冒，他將仇敵們唱的軟綿無力，從嘴里長出了石頭，然后身上也堆滿了巖石。
他詛咒波赫亞的所有人，從南方到北方，從永遠(yuǎn)無法被開墾的土地、到精光赤裸的平原、所有的池塘，河流都再沒有了魚兒，他將所有的仇敵們都丟到了可怕的德魯亞瀑布，在那咆哮的漩渦下，在那條洶涌的大河下面，到達(dá)瀑布下面的巖礁，就像烈火在中間燃燒，火花在他們的周圍飛舞。
緊接著他又開始詛咒起那些強大的人們，詛咒的英雄們再也拿不起武器，他詛咒完青年，又去詛咒中年人，最后是老年人，直到他被寂靜打破，只有一位老牧人無法被被詛咒，他是一位又老又瞎的老牧人，他的名字叫做：邁爾蓋哈都。
老牧人看著阿赫第問道：“愣比的、活潑的兒子，你詛咒了老者與青年，還有中年人，可你為何不曾詛咒我呢？”
阿赫第看著他，冷冷得說道：“為什么不詛咒你？因為你又討厭、又可憐，犯不著浪費我的法術(shù)。
在你還年輕的時候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你奸污了你自己的妹妹，害死了你的母親，和她的孩子們，你弄瘸了所有的馬匹，殺死了所有的小馬駒，讓它們在沼澤地里、在巖石地里，在泥土中間拖拽，…………?！?p> ………………
邁爾蓋哈都被阿赫第說的怒氣沖天，他沖出了大門，在多納拉的大河里，在可怕的漩渦中間，在那里等候阿赫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