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果然比同學(xué)靠譜,當天下午就給回了電話。
華鑫超市不是自有店鋪,租的別人的,業(yè)主是個炒房大戶,手里不少商鋪和房子,段位還比較高,據(jù)說身家能有幾千萬,在景安絕對算得上狗大戶了。
陳耀東聯(lián)系上了這位姓馬的炒房大戶,表達了想要盤下的意愿。
結(jié)果沒用。
劉鑫簽的長約,截胡沒可能。
“馬總那鋪子轉(zhuǎn)讓嗎?”
陳耀東不死心,拿出了最后的一條備選方案。
馬大戶說:“那鋪子是優(yōu)質(zhì)資產(chǎn),暫時不考慮轉(zhuǎn)讓。”
陳耀東道:“馬總考慮一下,價錢好說?!?p> 炒房大戶也是商人,只要價格給到位,還沒有不賣的東西。
馬大戶道:“400萬,真想要的話我轉(zhuǎn)給你!”
咝咝!
陳耀東吸了口涼氣,強壓著罵人的沖動,道:“400萬太貴了吧!”
馬大戶道:“你要真想要,咱們找個時間見面再談吧!”
陳耀東說聲好,掛了電話就忍不住罵娘:“草,真特么黑啊!”
景安的商鋪大概分為三個檔次,第一檔行情價大約在一萬五到一萬八之間,比如新華路和步行街、以及新區(qū)商業(yè)區(qū);第二檔在一萬到一萬五,比如一些次一點的商業(yè)街和人流密集的小區(qū)周邊商鋪;第三檔是六千到一萬,多是一些小區(qū)周邊的商鋪。
華辰小區(qū)是景安最大的小區(qū),也是最老的小區(qū),商業(yè)潛力基本沒有,小區(qū)周邊的商鋪屬于第三檔,陳耀東之前在58同城上還看到有商鋪轉(zhuǎn)讓的,價格六千到八千不等。
至于小區(qū)內(nèi)的商鋪,肯定不如臨街的商鋪。
特么380多平的鋪子敢要四百萬,也真敢獅子大張口。
原以為也就兩百萬,撐死了兩百出頭,自己有七十多萬,再咬咬牙給蘇少婦打上兩個月的工,湊一湊應(yīng)該差不多了,沒想到姓馬的要了四百萬,這特么怎么談?
萬事開頭難??!
但沒想到會這么難。
陳耀東吐槽了一陣姓馬的黑心狗大戶,又接到了老同學(xué)的電話。
王小亮挺不好意思:“我只打聽到那超市是租的門面房,但不知道是誰的。”
“知道是租的就行。”
陳耀東沒說自己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換了以前他肯定會吐槽一番,但現(xiàn)在不會了,幾個哥哥的教導(dǎo)和這大半年的歷練,他進步賊快,請人幫忙不論結(jié)果如何,都要表示謝意,誰知道會不會還有第二次,笑呵呵地道:“晚上出來一塊吃個飯,喝兩杯?!?p> 王小亮更不好意思:“不用了不用了,我也沒幫上你啥忙?!?p> “草,請你吃個飯還得非讓你幫忙才肯來?”
“呃,那好吧!”
“青府名苑對面那個秘制椒麻雞做的不錯,六點過來。”
吃飯喝酒。
唱歌把妹。
陳耀東成功帶壞老同學(xué)。
自從上次和周志虎去了趟夜場,他又發(fā)現(xiàn)個把妹的好去處。
夜場的迪廳里多的是大姑娘小媳婦,還容易帶出去,比在微信上大海撈魚可是方便快捷多了,唯一的槽點是不安全,聽說以前有人在夜場撩了個少婦,準備帶去賓館時,在門口被人家老公堵個正著,打成了腦震蕩,所以陳耀東盡量不招惹小媳婦。
除非遇到特極品的。
隔天,陳耀東去了蘇少婦店里。本以為年過完就沒人買衣服了,卻沒想到年過完又迎來春季旺季,蘇少婦天天催人,只能一邊忙活賣菜大計,一邊抽空去上工,雖然節(jié)后不如年前那陣,但一天也能賣八九萬,忙里偷閑的掙幾個抽煙吃飯請客加油住賓館的錢。
結(jié)果還沒到步行街,又接到陳爸電話。
包的地出了點問題,周學(xué)成不想包了,還不退錢。
陳耀東很蛋疼,只得給蘇少婦打了個電話,掉頭往家趕。
賣菜大計受阻也就罷了,怎么連包地也會出問題,真特么流年不利??!
眼看著開春了,再有一個來月就得春耕了。
這個時候出妖蛾子,想想都來氣。
“到底咋回事?”
回到家里,陳耀東就問陳爸。
陳建斌吸著煙,心情也有點不好:“他說要自己種,不包了。”
陳耀東道:“錢都給了,他說不包就不包?”
陳建斌道:“關(guān)鍵是錢他已經(jīng)花了,說沒錢退?!?p> 陳耀東氣樂了:“反悔就罷了,還想連錢也給賴了,覺得我家好欺負?”
陳建斌道:“姓周的本就是個無賴,那錢他肯定拿去賭光了,估計是要不回來了,我去找周家人說說,地我們種上一年,以后再不包他的地,也不跟這種人打交道了?!?p> 陳耀東問:“當初給錢的時候沒讓寫收條嗎,有收條的話可以到法院起訴?!?p> 陳建斌道:“沒寫,農(nóng)村誰寫這個?!?p> 陳耀東蛋疼了,一點防范意識都沒有?。?p> 只能先找人去說了,看看啥情況。
都是一個隊的,周家人也不全是無賴漢。
陳爸叫上隊長高長軍,周學(xué)成的親兄弟周學(xué)功,還有另外幾個周家能說事的,一起去了周學(xué)成家。陳耀東也跟了去,想看看周學(xué)成這個老無賴怎么說。
拋開契約律法,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再大的事也說不過一個理字。
周家?guī)孜贿€算公道,意見很明確,答應(yīng)了的事,還拿了人家錢,地就得給人家種,就算不想租了,那也得把錢退給人家,本來就一個隊的,還是鄰居,不能這么不地道。
周學(xué)成則理直氣壯:“地給他種了我種啥,不讓我種地你們給我管飯不?”
高長軍氣的想揍他:“不想租你收人家錢干啥?”
周學(xué)成理由很充足:“當初我是想租掉的,準備進城去跟我兒子過,可我那個不孝子和他媳婦不給我養(yǎng)老,我有啥辦法,地給老陳種也行,你們管我飯就行?!?p> 高長軍想踹他:“你是我爹?還想我給你養(yǎng)老?!?p> 周家人想捂臉,太特么的丟人了。
周學(xué)成一臉破罐子破摔的樣:“那就沒辦法了,難道你們還想我餓死不成?”
高長軍和周家人一臉的便秘,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能咋說?
陳建斌氣的臉鐵青,知道周學(xué)成是個無賴,活了半輩子就沒干過一件人事,但怎么也沒料到會無賴到這種程度,這已經(jīng)不能算是無賴漢了,根本就是爛到了泥地里的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