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秘藥局(上)
當(dāng)沈悅雋醒過來的時候她深處一個暗無天日的巨大牢籠。
和她同一個牢房里還有一個女孩。
“這里是什么地方,你是誰”
“我叫桑語,這里是秘藥局,古武王想要長命百歲已經(jīng)到了瘋魔的地步,這局里都是被國師抓進(jìn)來被研究制藥的,這里每個人都和常人不太一樣,你看,那個隔壁獄牢的徐大哥,他天生瞳色一褐一藍(lán)相異,還有那個李大哥他有兩個心臟,還有婉玲姐姐,她天生白發(fā),像這樣的人還有很多,這三層牢籠都是”
這個地方竟然如此之大,有足足三層,那她想要逃出去可就難上加難了。
“那你呢,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沈悅雋問桑語。
“我娘死的早,我爹從小用我試藥,喂了我毒藥在想辦法研究解藥救我,真不知道是我命大,還是他醫(yī)術(shù)高明,我十歲遍償百毒,雖然每次都解了,但是太多藥在我體內(nèi),就逐漸百毒不侵,而且我的血也成了麒麟血,可解百毒,代價就是我體內(nèi)經(jīng)脈錯亂,不在生長,永遠(yuǎn)都是十歲的模樣,我再也不會中毒,也就沒有試藥的價值了,秘藥局的人聽聞了就來抓我,我爹就把我賣給秘藥局了,別說我了,你叫什么,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難道也是被你爹賣了”
小女孩的語氣平靜的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天下竟然有此等父母。
“我叫沈悅雋,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在這,我只知道我被劍刺傷了醒來便來了此地”她話音剛落,牢房門被打開了,桑語顯然認(rèn)識這些人,表情淡然,一聲不吭的跟著他們走了。
過了一兩個時辰,桑語回來了,她的手臂被包起來了。
“你受傷了,那些人是什么人”
“我沒事,我都習(xí)慣了,每隔十日我就會被帶去放血,他們用我的血制藥,聽說是給皇家軍營用的,這里每個人定期都會被抓去做實驗,我算最好的了,你慢慢就知道了,希望你能有好運,我至少因為血液珍貴留得一條命,這局里面死的人可比活人多多了”
桑語纖細(xì)的手臂上全是疤痕,這些人當(dāng)真喪心病狂的對著一個孩子下此狠手。
“桑語,你來這里多久了?”
“不記得了,這里連個太陽也沒有,日夜不分,但是我感覺的到應(yīng)該是很久了?!?p> 夜里,沈悅雋又做噩夢了,夢里父親和母親被殺的場景再次出現(xiàn),她滿頭大汗的呼喊著不要,掙扎著哭泣,醒來她胸口的傷口因為掙扎裂開了,鮮血滲透衣衫,她滿頭大汗,滿眼淚水。
她絕對不能死,她要親手毀了當(dāng)今王上,縱使她現(xiàn)在如螻蟻一般,她也一定要留得一條命在。
因為沈悅雋傷還沒好,所以每天會有人來給她換藥,也暫時沒有人來拿她做活人藥引,因為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恐怕沒等做實驗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
“這牢里什么奇人異士都有,但是像你這樣心臟都被切成兩半,還能起死回生的倒是頭一個?!眮斫o她換藥的醫(yī)兵調(diào)侃?!吧厦嬲f了,你這命可金貴著呢,能不能在王上面前立大功,可都指望你了?!?p> 這牢里數(shù)百性命,在他們眼里不過是討好王上的工具,她默默暗許,總有一天她要親手毀了這里。
這日,隔壁牢房的異瞳色眼眸的徐大哥遲遲沒有回來,而且牢房取而代之換了人,這時被拉去放血的桑語回來了。
她進(jìn)了牢房就一直哭,在悅雋被關(guān)進(jìn)來之前,桑語和徐大哥鎖過一個牢房,徐大哥對桑語也很是照顧,總閑著無事的時候就給她講江湖上那些有意思的人和事,那些都是桑語從來沒見過的世界,從她出生起,她就像一個活著的老鼠,父親對她不曾有一絲憐憫和動容,可能她根本就不應(yīng)該出生,徐大哥是第一個真正關(guān)心她的人,現(xiàn)在他卻遭遇了毒手。
“你怎么了,桑語,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今天和給我放血的醫(yī)衛(wèi)打聽,他們說因為徐大哥除了瞳色不同其他毫無作用,就把他雙眼活取,拿去做標(biāo)本,他失血過多已經(jīng)身亡了”桑語邊說邊哭。
此刻,沈悅雋終于知道自己已然深處煉獄。
傷好之后,她還是被帶到了實驗室,這里的醫(yī)衛(wèi)都帶著面罩,其間有一個人,他們都喚他章太醫(yī),此人眼里沒有一絲情感,他手上的刀劃破眼前人的腿腹,好像在宰割死去的豬羊,沈悅雋看著眼前的一幕,聞著撲鼻的血腥味,直做嘔,她依稀感覺得到眼前這個人大概三十出頭,眼睛里沒有一絲人情味兒,眼白里有一顆痣。
“這就是被刺穿心臟還活過來的丫頭”
“正是”
“取血”
話落,她被綁在石頭的臺子上,還沒等她反應(yīng)過來,姓章的便在她的小手臂狠狠劃了一道,沈悅雋疼的大叫,鮮血順著手臂流了下來。
她必須活下去,才有機(jī)會手刃仇人,可在接下來的日子她的心頭肉被剜割,包括指甲被生摘,被反復(fù)作為活體對象受盡折磨,她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但是她還不能死,得想辦法活著逃出這里。
“你到底是怎么活下來的,你一直不肯開口,我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來找出你身上的秘密,”章斯為冰冷的審問沈悅雋?!澳闳绻侠蠈崒嵔淮?,我立功,你活命,大家豈不是都輕松。”
“我不知道……”
“你還是不肯說,那今天就還得受點皮肉之苦了?!闭f罷章斯為拿起一根鋼針,就準(zhǔn)備沖著她的心臟下手。”
“不可!”阻止她的是另外一個醫(yī)師,平常章斯為不在的時候,就是他主刀,“如果她死了,我們可一點機(jī)會都沒有了。”
章斯為很不耐煩,但是他知道這牢里面人雖然多,但是基本都是一些得病變異的人,和長生不老一點邊都不沾,可是這個女人不一樣,她的心臟是實實在在被刺穿了,但是卻活了過來?!?p> “可她死活不說,不如殺了把心臟取了一探究竟?!?p> “別沖動,留她幾日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