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面異常安靜,大家不敢交頭接耳,不過還是能看見幾個人眉頭緊鎖,看著這郵箱里面的題目,當(dāng)真是難住了當(dāng)代單身直男們。
“你們還有十分鐘?!?p> 小小的哀嚎聲傳到荀川的耳朵里面,他慢吞吞地睜開眼睛,正好就對上了那雙充滿了迷茫的眼神,他似是想到了什么,頓時走到那人身邊,仔細端詳了起來。
就在那人忐忑不安的時候,荀川說話了。
“你是不是不會做這些題?”
男子咽了咽口水,“老板,要說實話嗎?你不會開除我吧?!?p> “不會開除你,說實話。”
“老板,這些問題,我除了會填一個性別和姓名,其他的我都不會?!?p> 荀川聽完這話,臉上連點多余的表情都沒有,甚至還摸著下巴附和說道,“的確,關(guān)于女孩子的心思,這是一門高深的學(xué)問?!?p> 男子似乎是得到了共鳴一般,重重點著頭,“對啊,上回我去相親,我牛排還沒有吃一半,那姑娘就走了。”
“哦?為什么?”
其他人也來了興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悄悄側(cè)耳傾聽著。
“我也不知道啊,我不過就是問了一句,你吃牛排為什么要把番茄醬抹在嘴唇上。然后她就生氣了,回家之后還發(fā)短信罵我直男?!?p> 男子很無辜,甚至他到現(xiàn)在都不明白,為什么會得到這樣的待遇。
荀川是一個直男,但是不是一個那么直的男生,他開始重新審視面前這位可憐的男子,“你知道什么叫做口紅嗎?”
“口紅不就是那一小管的紅色膏體嗎?”
“你知道它是紅色的,那為什么你的腦子還會把人家姑娘嘴上的口紅分辨成番茄醬呢?”
男子頓時愣在了原地,仿佛是被雷霹了一般,呆呆地看著自家老板,也清楚地看見了自家老板眼中那嫌棄的眼神。
荀川淡然地轉(zhuǎn)過身去,對著陳秘書說道,“這位不會是咱們公司程序研發(fā)部的吧?”
“老板,他就是程序研發(fā)部的部長?!?p> “來,給他放幾天假,好好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其他東西,別給人家安排工作安排傻了?!?p> 陳秘書嘴角微抽,“好的。我一會兒就去安排?!?p> 其他人肩膀微微抽動,偶有女生偷笑的聲音傳了出來,荀川尋聲望去,是一個打扮很精致的女孩子,他指了指她,“你有男朋友嗎?”
女孩被點名,頓時收起了臉上的笑容,立馬站了起來,“老板,我有男朋友了?!?p> “那好,我問你,你跟你男朋友是怎么相處的?你不開心的時候,會打他還是罵他?會親他嗎?”
女孩被荀川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微微低下頭去,躊躇了半天,這才說道,“老板,我跟我男朋友感情很好,到現(xiàn)在基本沒有過大矛盾,小矛盾的話,不等我說,他就自己認錯了。”
“那我問你,如果一個女孩子親了你,隨后又離開了,是什么意思?”
“呃?!?p> 眾人嗅到了一股八卦的味道,荀川看著眾人那赤裸裸的眼神,破天荒地有些慌張,他故作鎮(zhèn)定地說道,“我的一個朋友,他最近遇到了點感情的問題,我這個做好兄弟的,要幫幫他?!?p> 陳秘書在一旁聽得覺得好笑,難道他們家老板不知道,我有一個朋友的隱含意思就是我嗎?
“老板,一個女孩子如果主動親你,親你的朋友的話,應(yīng)該是對你,的朋友有意思?!笨粗约依习迥歉币匀说拿婵?,她連忙將后面的話補上,“不過吧,也不能排除,這個女孩子是貪圖你朋友的美色或者是其他一些東西,這叫欲擒故縱?!?p> “那你覺得成年人的愛情觀是什么?”
“這?!?p> 女孩看向周圍的同事,可是他們不約而同地將眼神避開,她只好繼續(xù)硬著頭皮地說道,“我覺得吧,成年人的愛情觀就是,我喜歡你,就是喜歡你,不搞學(xué)生時代那種懵懂的暗戀,我就明明白白地告訴你,不跟你玩什么把戲,直白是最為關(guān)鍵的?!?p> “直白?”
一場考試下來,公司的人都知道自家老板陷入了愛情的漩渦之中。
唯有一個人還在渾渾噩噩之中,若是有人路過定能聽見他在嘴里念叨的話,那話簡直慘不忍睹。
‘所以說,口紅是番茄醬做的?’
沖動過后的上官禾將自己一個人縮在了房間里的角落之中,抬眼之間便能看見外面的熠熠生輝的太陽,它像是一枚勛章,在自己愉快的時候,竟也不覺得這份光芒耀眼。
但是現(xiàn)在看向這枚勛章的心境卻是截然不同。
多了幾分荒涼和幾分不知所措。
她一向大膽,卻未曾想過如此大膽的舉動,嘴唇上的溫度似有所在,她感念心中的想法,悄悄地將手指抵在了唇間。
她記得這人似乎還舔了舔她。
人有的時候就會做出叫自己也覺得奇怪的事情,荀川的主動,荀川的接受無一不再告訴她,他是喜歡自己的,而這一次拋卻了荀川的人成為了她。
想來覺得可笑,自己從來都不是意氣用事的人,所有能做的事情必定是有條理可循,所以才會去做,有人曾經(jīng)說她過于理智,不像她外表那么可愛的女孩子。
遇見了對的人,理性也會變成感性。
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
自然還是要快一點。
上官禾靠在墻壁笑了笑,“如果這一次你肯回來的話,那我就再給我自己一次機會,無論這一次是你來,還是我去,你都必須是我的。”
她眸子里面閃著勢在必得的光芒,就在這時候肚子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摸著扁扁的肚子,打開冰箱,除了一股冰箱味撲鼻而來,一點點能吃的東西都沒有了,她喪氣地關(guān)掉冰箱,決定還是出門買點東西充實一下子可憐的冰箱。
網(wǎng)上的事情發(fā)酵的很快,消失的也很快,但是這并不代表事情就會就此結(jié)束,有些事情有時候只需要在背后輕輕推一把,被澆滅的火苗猶如遇見火油,啪的就燃燒了起來。
“川哥,你看網(wǎng)上了嗎?他們在揪著荷花朵朵的性別問題不放,現(xiàn)在許多粉絲都在聲討上官禾,要求她出面賠禮道歉?!?p> “憑什么她要道歉?她從來都沒有說過她是男孩子。”
閆飛一邊白了一眼自己身邊的男子,一邊勸著說道,“川哥啊,最不能講道理的就是粉絲了,上官禾也從來沒有說過她不是男孩子吧,現(xiàn)在你抓緊時間,去找人控評,粉絲要是發(fā)起瘋來,可是非??膳碌?,理智粉絲雖然占大多數(shù),可是還有不理智的粉絲呢?!?p> “你最好派個人保護她一下,以防萬一,要是她沒有參加綜藝倒也沒有人知道她長什么樣子,現(xiàn)在啊,她的粉絲都知道她長什么樣子了。”
“喂?喂?川哥,你還在聽嗎?”
荀川呆愣了幾秒,隨即拿起外套沖了出去,還差一點打翻了陳秘書手中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