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生存與生活（上）
“老哈曼！”
“哦~老朋友”
剛走進房間，哈曼就看到一位身材有些瘦小且駝背的灰發(fā)老人，對方的面孔上滿是風(fēng)霜的雕刻，曾經(jīng)的俊朗青年在數(shù)十年的歲月中，也無法逃脫命運的偉力。
兩位老人相互摟抱在一起，他們是曾經(jīng)的朋友，也是最好的朋友，只是相隔遙遠，來往之間都是幾年才能見一次。
“咳咳，既然各位都到齊了，那么會議開始了”
男爵坐在自己的毛毯上，看著最后一位附近部落的掌勢者抵達后，輕聲咳嗽了一下。
老哈曼這才注意到，在七八位相熟的附近部落村落的朋友最前方，一位發(fā)色有些灰白，但精神面容都異常令人矚目的中年人端坐在最前方。
“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坦格鎮(zhèn)的托里克，也是先民村落的村長”
“在座的各位都是鹿角河上游的勢力負(fù)責(zé)者，因此也應(yīng)該很清楚今年冬天的殘酷”
他的語氣不緊不慢，就像在慢慢的描述一件事一樣，一些本就急躁的部落酋長皺起眉頭，對方的話語和表達形式并不像自由民，反而更像是那些南方人。
“糧食的匱乏，氣溫的驟降，包括取暖的木材儲備、御寒衣物的數(shù)量，都是目前問題所在...因此”
不過就在他說話的中途，一個身材高大的，披頭散發(fā)的野人直接從位子旁站了起來，直接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嘴邊滿是不客氣。
“什么坦格鎮(zhèn)，我來你們村落是要物資的，不是聽你廢話的，和南方那群縮軟蛋不一樣，你這個南方狗，我早就猜出你不是自由民了！”
“一群弱小的穴居人，根本不配成為自由民的一員，你們就是...”
“你廢話夠了沒！”
然而回應(yīng)他的則是一記迅猛的拳風(fēng)，嘎夫爵士瞬間站起來，一拳就將這個滿嘴噴糞的家伙砸出了房間，在地上翻滾了幾個狗吃屎。
“既然你說我們穴居人弱小，那么來吧，來和我多拉克斯·嘎夫比試比試，我會擰下你的腦袋當(dāng)夜壺，或者掛在路邊的燈籠上”
黑森林的酋長很是氣憤，他褪開自己手臂的護腕，將扣子解開，活動了一下身體后，堵在了院落的門口，眼神中盡是兇狠與不懈。
能夠說穴居人的永遠只有一個人，這群為了生存茍延殘喘的家伙沒資格嘲諷自己的領(lǐng)主，偉大的李察·坦格利安。
“自由民們之所以不愿意向國王下跪，是因為屈服于國王，為了還是他的利益，國王們不能給當(dāng)時的人們一個穩(wěn)定的生活，因此他們翻過長城，來到了當(dāng)時荒蕪的塞北”
“而現(xiàn)在我要做的，就是建立一個能夠讓所有的人們，不必要為了生存而奔波，能夠安穩(wěn)生活，隨著自己的愿望而前進的地方，或許這其中帶著我需要的利益，但首先我會保障所有人”
李察并不會掩飾自己的想法，尤其是嘎夫這位對他近乎百分百忠誠的部下。
“自由民們正常生活在這片土地上，有著屬于自己的信仰場所，有著溫暖的住房，有著足夠的耕地，有著足夠的親人一同生活在一起，難道不比四處逃竄，奔波的生存要好的多么”
“參加軍隊、參加村落議事、學(xué)習(xí)工藝技術(shù)、學(xué)習(xí)知識書本，這才是一個文明應(yīng)該存在的一切，這片土地已經(jīng)沉寂了千年，千年來自由民們靠著那樣的生存又有什么變化？無非是人多了一些”
年輕領(lǐng)主提到的文明，也正是吸引這些自由民們加入的最大的目標(biāo)。
誠如他所言，自由民們千年來一直墨守成規(guī)，生存在這片土地上，但文明的發(fā)展幾乎為零。
千年前他們只會捕魚狩獵，不會開發(fā)鐵礦，不會制作紡織，自由民自由民，臟兮兮、亂糟糟，甚至都被守夜人稱呼為了野人。
雖然在他們不愿意被國王統(tǒng)治時就是如此，但這個野人更多還是形容他們的衣著和打扮。
沒有公共衛(wèi)生，一旦一個村落死人不處理妥當(dāng)，那么這個村落就都染上疾病。
領(lǐng)主的話語一直銘記在嘎夫的心中，他渴望并期待著，自己的族人可以擁有屬于自己的房子、屬于自己的生活、不會吃不了飯，不會餓死在偏僻的角落。
而對于這些墨守成規(guī)的，不思進取反而認(rèn)為他們這是向別人低頭跪下的家伙，他也只能用武力去壓制對方。
“來啊！你不是很能說吧，你這個瑟恩人的走狗”
一拳都承受不住的野人酋長剛踉踉蹌蹌的爬起身，一只大手就抓住他的頭顱，拉扯著他的長發(fā)，直接甩到一旁的木墻上。
“你也配質(zhì)疑！你這個弱小的東西！”
“可以了嘎夫爵士，你在弄他就真死了，這沒必要”
托里克男爵從屋內(nèi)走出，有些尷尬，他之前只是因為嗓子有些啞，喝涼水喝的有點多，才放慢了語氣，沒想到這個暴躁的自由民直接就翻臉了。
幾下子就將一個健壯的自由民戰(zhàn)士打到在地，黑森林酋長的力量讓自由民們?yōu)橹鸷场?p> “羅可多就這樣被打敗了...”
老哈曼的侄子看著隨意的扭了扭雙掌的嘎夫，眼神中滿是羨慕與崇拜。
“抱歉，這只是意外，但他有一點說的不錯，我確確實實并非土生土長的自由民”
重新回到房間，男爵細致的將他曾經(jīng)的出身，到被驅(qū)除出君臨，回到老家重歸本業(yè)，一個為領(lǐng)主繳納糧食的農(nóng)夫的故事。
直到因生存而不得不出海，冒著生命危險拯救了一群被抓捕的人們，從而來到塞北。
換而言之，托里克本身也是被流放者，這一點和最初的自由民又如何不是呢，如果不是南方貴族國王的壓迫，他們又何須翻越絕境長城，來到這片苦寒的地方。
“生存與生活，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無論是每一個人，瑟恩人也好、冰封海岸的原住民也好，這片大地散布的掠奪者也好，誰又不渴望一個真正的生活而非如今的生存呢”
“生存注定艱難，且并不會感受到幸福于快樂，而生活雖會很艱難，但卻是屬于你與家人，努力建好屬于自己的房子，自己的田地，不會在寒冷到來后而缺少食物和糧食，這就是最簡單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