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谷內(nèi)基本上每日每夜都有勢力摩擦,死傷更是不計其數(shù),不過那也沒辦法,畢竟狼多肉少。這萬山谷的名聲已臭,還能往這谷附近走過的人已經(jīng)少之又少。若不想辦法消弱其他勢力,到時候還未被人上山給剿了,就先餓死在自己的山頭上了。雖說基本每座山上都有山賊開荒種地,但這點破東西終究不夠飽腹,只夠一時之需。
而在張三來這山中這短短的十來日間,這‘酒云山’前前后后就被打了五六次,平均每兩日都會被打一次。山賊之間自然也有自己的規(guī)矩,本地山賊之間的攻山,更像是雙方之間的對決。
雙方勢力各派出十名選手,外加上一名當家,采取一對一對決,勝者便可將對方的全部資源,山頭包括看中的山賊帶走。先前十場之后就是當家之中的對決,若是敵對當家將自家當家擊斃,那輸?shù)哪欠奖仨氃亟馍?,發(fā)誓永不為賊,若是被發(fā)現(xiàn)哪個人偷偷做賊,則會被抓起來,掛于山腳,飽受風吹雨打,且每日一刀,直至死亡,之后還需懸尸三月,才可落地,拋尸荒野。
就是這么離譜的規(guī)矩,卻也是這流氓谷內(nèi)屈指可數(shù)的鐵律之一。
起先張三還會前去觀戰(zhàn),但漸漸的,他便沒了興趣,畢竟看著一群連元氣都不會使的大老爺們在那邊打邊叫好,實在是尬的扣腳。而那最強者,雙方當家之間的對決,張三不知為何,也看不下去。也許是這一年間看多了小九與元獸之間的廝殺,眼界高了許多,再看這些漏洞百出的粗略比試,終究有點瞎眼。
張三抓起地上了一根樹枝,隨手拋向了那巨大的篝火之中。幾個時辰前,此地還是十分的喧鬧,一群扒光了上半身衣物的大老爺們圍著篝火,邊喝,邊跳,邊唱的。后來喝多了,也有巨大的呼嚕聲。
如今因為襲山,一群人全走了,現(xiàn)場只留下孤零零的張三,與抱著他的小九。四周的山間涼風微微吹過張三的面龐,使得他不由得在這不那么炎熱得夏日間想入非非。
這環(huán)境似有些難得的清凈,雖然舒服,但突然的轉(zhuǎn)變確實有些不習慣,他竟開始有些懷戀那喋喋不休的高天枝了。
十數(shù)日前幾人剛剛進入羽異州,高天枝便聲稱他腦子似乎有根弦被輕輕撥弄,暗指自己好像要開竅了,但張三知道,這二哈都不知道活了多少歲月了,更不知道死了多久了,怎么可能現(xiàn)在還能開竅。畢竟開竅這詞是用在小娃身上的,隨后他便指了指一旁牽著他小拇指的小九。
高天枝也不鳥他,只是憋了一眼這調(diào)侃自己的家伙,嘴中嘀咕著
“那是你小子不懂我高天尊是何等的不凡,即便如今一大把年紀,依舊可以開竅飛升?!?p> 而后入了流氓谷,高天枝說自己腦中的那根弦動的越來越厲害了,他能開始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某樣東西要開始覺醒了,他必須馬上回去狼祖寶玉閉關(guān)。張三起先還以為他就是在開玩笑,就大手一揮,讓他趕緊的,正好給自己一會兒清閑的日子。
高天枝冷哼一聲,留下一句
“你會后悔的。”
而后便裝回了狼祖寶玉之內(nèi)。在之后的日子,就再也沒見過高天枝了,高天枝這么一走,張三忽然有了種寂寞的感覺。畢竟二人也形影不離般的相處了一年多了,說沒感覺,那肯定是假的。
如今這幽怨的‘寡婦’只可一人領(lǐng)著娃,在這全是糙漢的山頭,盯著篝火,吹著冷風發(fā)呆,再無一個可以閑聊的漢子了。
張三又抓起一根樹枝拋向了篝火,似乎下定了決心。再這么熬下去,別說黑吃黑,就連自己小命都得熬下去,誰知道那山大王是真的沒有賊心,還是有賊心,沒賊膽,要把自己耗死呢!
張三伸了伸懶腰,轉(zhuǎn)過身,擦掉了小九嘴角的口水,一不小心看到小九因為睡覺不老實而露出的胸口,那上面是一道觸目驚心的巨大抓痕,貫徹著這四歲半小娃的整個胸膛,他的臉色瞬間暗了下來,一時沒忍住將小九抱入了懷中
聽到懷中小九說的夢話,張三抱的更緊了。
“爹,我要吃烤魚?!?p> “嗯。。。爹烤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