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看向天空,好在南山的宗門大陣正常運(yùn)轉(zhuǎn),那么現(xiàn)在只要用宗門大陣壓制住一人,然后解決掉另外一人,就還有希望。
不僅僅是老李注意到了明月,在明月環(huán)繞四周之時,也注意到了老李,她微微向著老李所在的人群行了個禮,然后開口道
“小九的事,抱歉了,若先生執(zhí)意在此,還請先生赴死?!?p> 明月說出這話,眾人并不知她對誰所說,但老李一瞬間便知道了明月所說是何意,他心中那最后一絲僥幸,被此刻言語打得煙消云散,而后他竟不知為何癱坐在地,一旁人不知,以為是他中招了,紛紛擺起了架勢,而醫(yī)護(hù)人員則快速帶著他撤離現(xiàn)場。
就這樣,渾身癱軟的老李竟成了那傷人堆中的唯一無傷者。他望著空中的大雨,那雨不知從幾時下起,亦不知已下了多久,一滴滴雨水劃過他的臉頰,順著他的臉向下劃去。
他似乎在此刻回憶起了什么,曾經(jīng)拽過他手掌,稱呼他為師傅的人似乎并非一人,那兩人即為兄弟,又走上同一條路。兩人都是那般嬌小脆弱,惹人疼愛,又在不經(jīng)意間離他而去。
他早已立下誓言,不再收徒,但心中總是不經(jīng)意間又將小九當(dāng)作自己的門徒,亦或是。。。也許他早已將他視為己出,要不然他也不會專門為其在自家院中設(shè)下大陣,只要他被人襲擊,大陣就會發(fā)動。
那陣法耗費(fèi)了他數(shù)年的精力,即便是大元師,亦會在陣中覆滅,但就算如此,他只要一有空也會在院中畫陣,而畫陣之時的他,滿腦子想的都是小九。這也是為何他會禁止小九外出。
皇家的仇人太多,院外他無法處處保護(hù),實(shí)在危險。但他發(fā)現(xiàn)自己也不能將小九困與這一小院之中,于是他便在小九的衣物上畫上了各種保護(hù)其的陣法。陣法可擋大元師一段時間,且與他本人相連,這般,他便可在小九受傷之前趕到。
聽說小九要去秘境之時,他是萬般不愿,但他終究不是自家的孩子,自己又怎能左右其去否呢。于是他便送了小九一個吊墜。
那吊墜中的陣法也是他精心所作,是純正的護(hù)身陣,可擋大元師,亦可擋元將片刻。他兒時見過元將一面,已他的記憶繪制,這陣法可擋元將片刻,但不知為何,他只是在瞬間,感受到了陣法的消失,而后陣法又回復(fù)了正常。難道明月也懂得陣法,且在自己之上?
老李絕望的看向那漫游在雨中的明月,她的周圍泛起一片片血花,夾雜這雨水,被撒在了地上。
之后也不知為何,老李竟站了起來,然后全然不顧自身的安危,一股腦的沖向了明月,他手中拽著金龍墨筆,竟全然忘記了自己是個陣紋師,并非近戰(zhàn)。他身后元日現(xiàn)行,元日之中白色與黑色相互匯融,仿佛那飄入水中的墨汁,以不規(guī)則狀運(yùn)轉(zhuǎn)。
他飛身而起,倒握金龍墨筆,向著明月攻去,他想將這筆鑲?cè)胨哪X中。
下一秒,他已經(jīng)躺在了血泊之中,胸口那巨大的窟窿,仿佛在敘說著什么一般。
“老李。。?!?p> 一陣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朝著那聲音的方向看去,一位位先前進(jìn)入秘境的人從傳送門中走出。他并未見到那委以重任的楊大師,心中不免又多了一份凄涼,難道楊大師也遭遇不測?
而那位喊他老李的奇怪男子,他并未曾見過,只是他手上抱的那顆蛋,竟給他一種親切的感覺。難不成自己臨死前想吃蛋炒飯了?
老李的眼神逐漸渙散,雨水迅速的沖刷著他身上的血跡,而血則是順著雨水,向著四周流去。
秘境的倒塌也使得那些原本封住的傳送門松動,最終打開,而秘境中的人也得以逃脫,只是他們跑的沒那么快而已,但好在那些還能動的人都逃出來了。
在逃出之后,迎接他們的并不是那劇情般走向的鮮花與掌聲,而是那傾盆的大雨以及那前輩們的廝殺。只見數(shù)十近百的大元師,此刻正在圍攻一名女子,雖女子身上也有少許負(fù)傷,但比起這,明顯大元師這邊的情況更為嚴(yán)重。
而廣場之中,還有一名男子竟已一人之力抗衡整個南山宗的宗門結(jié)界,且不落下風(fēng),就在這時,南山宗的宗門結(jié)界竟不知為何瞬間消散,而那男子也在瞬間獲得了自由身。
南山宗掌門剛剛清醒不久,望著空中那閃爍的結(jié)界,似乎猜到了什么
“天要亡我南山啊~~~”
他又是一口老血,再次昏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