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廳的張三找了張凳子坐下,然后將身后的竹籃放下,從中取出一些藥材,學著藥師的樣子,開始擺弄起來。
夕陽西下,短暫而又美好的晚霞轉眼之間就已落下,緊跟而來的是高高掛著明月的夜晚,一道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照射到了窗前的阿炳身上,隨后又照進破舊的茅草屋中,一股伴隨著夜晚獨有的涼風吹進屋中,吹散了屬于夏天的悶熱。
不知為何,阿炳卻在此刻將窗戶關上,并用木板將其封的嚴嚴實實,甚至不讓一絲月光透進。關完門窗后,阿炳又取出蠟燭放在桌上,將其點燃。
張三看著阿炳做著這些事情,有些許震驚,如若不是他親眼所見,他肯定不會相信的。阿炳做事時完全看不出他是一個瞎子,仿佛即便他眼睛已瞎,再被黑布蒙上,他依舊可以清晰的看清這個世界。
不管是關窗,封光,還是取蠟燭,點燃,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氣呵成,沒有半點停頓。若是其他瞎子想必都會因為瞎掉的緣故,行動會有些許不變,至少在行動的時候都會摸著墻,或者拿著拐杖探路,但阿炳不同。
他做這一切的時候,都未曾觸碰過墻體,也未曾使用過拐杖等物件探路,仿佛是個正常人一般。阿炳真的瞎了嗎?就算嗅覺與聽覺達到極致,也無法代替視覺,這是肯定的。那為何阿炳會這樣?這是張三此刻心中的一個疑惑。
若是自己在閉眼的情況下,可以依靠元氣感知周圍的世界,也能做到這一點,但那是自己已經(jīng)是元師,可以使用元氣的原因。
張三心中忽然間冒出了一個念頭,難不成阿炳也是個修行者,而且修為最少也達到了元師?隨后這個念頭又馬上被張三掐滅,當他初次來到這村子的時候就注意到了,這里的人普遍沒有修行過,可以說全村基本都是普通人。這樣的村子怎么可能會突然冒出一個元師級別的修行者呢。
而且看阿炳的年齡也就十七八歲,放眼南山地帶,又有哪個人物能在這樣的年紀就達到元師修為的。就算是南山宗的關系戶,那個酷愛腦補的林凡塵也才是個小小的七階武者。
若阿炳真是元師,這等年紀,如此妖孽,又怎會整日躲在家中,不修邊幅,邋里邋遢,顯得如此狼狽呢。這樣的天才,可以說是能在這南山地帶橫著走的存在,走到哪都將被人紛為座上賓,更是各大勢力爭相搶奪的人物。
畢竟這樣的人實在前途無量,將來保底都是一個大元師的存在?;蛘哒f,若是不出意外,成為元將都是可能的事情。那可是元將??!整個南山地帶,元將可是傳說中的人物了。
就是因為如此,張三才不覺得阿炳這樣一個瞎子,會是一尊元師,即便他嗅覺與聽覺異于常人,也不足以證明他會是個元師。
而另一個疑惑則是,阿炳為何要這么做,夏日夜間的月光與微風,不因是夏夜的一大特色嗎?而且是那種人人都想享受,而不是拒絕的特色,那為何阿炳要將他們拒之門外?
張三雖帶有疑慮,卻未將這層紙捅穿,他依舊在那擺弄著自己的藥材。阿炳忙完這一切,也回到了自己的原位,坐下,此時的他不在望向窗外,似乎外面已經(jīng)沒有他想看的東西了。
或者是他自己也知道,將窗戶封住,就算努力去看,也看不到任何東西,畢竟木板已經(jīng)遮擋了一切,不過瞎子真的會被這幾塊木板影響了‘視線’?
張三的疑慮越來越多,這異世界的瞎子果然與眾不同,希望不是每個瞎子都像阿炳一樣特別,不然他敢肯定,自己肯定無法融入進這樣‘新奇’的世界。
到那時,還得找個方法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不然這世界隨便一個人都能搞得自己一驚一乍的,那多累啊。不過看過一些小說的他自然知道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是多麻煩的事情。到時候指不定還要打個世界Boss,順便拯救一下這個世界什么的,想想都嫌累。像張三這樣嫌麻煩的人,怎么可能會干這種事,一想到這,他就渾身難受,思緒也漸漸飄向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