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日后,圣玄國東玄城迎來了一對才子佳人,前者黑衣武服頭束發(fā),后者長發(fā)及腰身白裙。
葉昕嵐看了看前面的東玄城城門,好奇的問道:“川哥哥,我們來圣玄國做什么?”
胡川信聞言卻是愣了一下,猶豫片刻后才道:“嵐兒,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
“怎么了?”葉昕嵐側(cè)頭而望。
后者則是面露傷感的道:“其實……岳父已經(jīng)戰(zhàn)死了!”
“我知道?!?p> 聽見這消息,她并未過于傷心,因為她早就已經(jīng)知道了,只不過沒有表現(xiàn)出來罷了!
見女子故作堅定的模樣,胡川信不由得一陣心疼,下意識的牽起她手道:“出事那天,還好有圣玄國的貴人相救,我才得以保住一命。”
“而我們來此,便是為了回這個恩情!”
“嗯!川哥哥去哪玩我就哪!”女子乖巧一笑的點了點頭,顯然是想讓后者安心。
東玄城,千昭平言和旭虹清還未趕回來,所以云北遙心思一轉(zhuǎn),直接叫兩個兒子到兩個家族的地盤開起了酒樓。
咸魚歸咸魚,飯還是要吃的,不搞事情怎么有錢吃飯呢?
兩個家族的人見此自然是頗有意見,帶著一眾家族護衛(wèi)找上了門叫囂道:“是誰給你們的膽子,竟然敢在我旭虹家族的地盤上開酒樓!”
但可惜的這是星云大陸,一切以實力說話。
遠在云家院子里的云北遙,不過稍微放開了一點玄君階的氣勢,眾人便面露駭然的尷尬退去。
“嗯?!”
而身在城中的東玄城城主袁懷立,則是第一時間感應(yīng)到了后者的氣息。
不過皺眉沉思片刻便繼續(xù)修煉,顯然是不想多管閑事。
家族之爭而已,還輪不到他多事,多管閑事只會狂拉仇恨。
以其如此,還不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當(dāng)作什么都不知道為好!
何況城中多一個家族對他也沒什么壞處,正好相互制衡……
千昭家族就沒有那么沖動了,雖然千昭平言不在城里,但還有足智多謀的大兒子千昭磊坐陣其中。
所以面對這突然出現(xiàn)的云家,他選擇了謀而后動!
“先讓旭虹家族的那幫蠢貨去試試水也不錯!”
雖然如此,但看見結(jié)果后他還是不由自主的皺了皺眉,這云家竟然有玄君?!
想了想,他還是沒有輕舉妄動,畢竟父親還未回來,現(xiàn)在也奈何不了對方。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自己游手好閑的弟弟千昭司,卻是偷偷跑到了云家新開的酒樓。
千昭司來到云家酒樓中,面帶高傲的大叫道:“小二,把你們所有好吃的都給我上一份!”
站在柜臺后的云汶興見此一愣,隨即微微皺眉的想道:“點那么多怎么可能吃的完,這人不會是故意來鬧事的吧?”
雖然這么想,但他還是按著后者的要求下了菜單,畢竟來者是客,再沒有露出惡意之前是不能得罪的!
小二連忙上去招呼,但千昭司卻面露不滿的謾罵道:“動作怎么這么慢,耽誤了本少爺?shù)臅r間你們賠得起嗎!”
“啊?!不好意思,今日酒樓新開張有點忙亂,小的這就去為您安排位置?!毙《膊皇切氯?,對此饒有經(jīng)驗的陪笑道。
但千昭司本就是來找茬的,怎么可能息事寧人,所以聽見小二的話當(dāng)即霸道的道:“不用了,本少爺就坐那里!”
“這……”
酒樓中的人聞言皆是錯愕,如果后者只是單純的想要好位置也就罷了,這也無可厚非。
但千昭司指位置卻是已經(jīng)有人坐下,而照他的意思,是要將人趕走?!
小二面露難色的尷尬一笑道:“客人,要不您坐三樓吧,那里風(fēng)景好?”
“嗯?!”
千昭司不悅的看著他:“什么意思?你是覺得本少爺不配坐二樓嗎?”
“不是……”
小二想要解釋,但千昭司卻是直接打斷道:“好了,不用多說了,新開的酒樓就是差勁,不過本少爺給你們一個面子!”
說著,他走上二樓來到了旁邊的位置坐下,然后毫不掩飾的打量著旁邊桌的絕色女子。
他方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呢,自己隨便找了一桌作為刁難的借口,卻不想竟然還坐在這么一個美人!
葉昕嵐見此微微皺眉,胡川信則是起身與葉昕嵐換了一個位置,這樣就正好擋住了后者的視線。
“小子,你找死!”
千昭司卻是直接拍桌而起,惱羞成怒的道:“本少爺看你老婆是給你面子,不要給臉不要臉!”
說完還得理不饒人,抄起桌上的茶杯就向后者扔了過去!
云汶興一直盯著千昭司,見這一幕不禁臉色大變,口中下意識的喝道:“住手!”
啪!
胡川信反應(yīng)不及,后腦勺被茶杯猛然砸中,破碎的茶杯在臉頰劃出了一道傷口。
“川哥哥??!”
葉昕嵐一聲驚呼,然而千昭司并未打算就此收手,大哥和父親不是一直都看不起我嗎?
那我今天就紈绔一次給你看看,酒樓他要砸,美人他也要!
想著,他已運轉(zhuǎn)玄氣向頭暈?zāi)垦5暮ㄐ乓u來,此招蓄力已久,顯然并沒有留手的意思。
不過散修而已,殺了便殺了!
云汶興再其出手的瞬間便長躍而起,但想要阻止卻明顯已經(jīng)來不及!
——嘭!
“噗!”
厚重的玄氣打在人身上,猶如被巨石沖擊了一般。
胡川信艱難的回過神來,就只見眼前的女子吐出了一口鮮血,然后倒飛而出落到了地上。
“——嵐兒?。 ?p> 他悲痛欲絕的大叫一聲,但女子卻是已經(jīng)毫無反應(yīng),等他抱起女子后才發(fā)現(xiàn),原來為時已晚。
“你,該死!!”
他咬牙切齒的緊緊盯著千昭司,就猶如一頭紅了眼的玄獸一般,瘋狂而嗜血!
千昭司也沒想到女子會突然撲上來,但事已至此他也不會后悔。
所以見胡川信一身殺氣的看著自己,他不以為然的笑了笑,語氣極其不屑的道:“想殺我?”
“那本少爺就更不能放你走了!”
——呼嗚!
話音未落,他突然再次出手,玄王階大圓滿的氣勢展露無疑!
一直警惕盯著他的胡川信卻是早有準備,就在千昭司出手的瞬間,他便已抱著葉昕嵐躍向窗口!
“想跑?!先吃我一掌!”
千昭司眼見兩人即將逃脫,不禁大喝一聲,迅速轉(zhuǎn)身拍出了一掌!
轟!
“額……”
凝實的掌風(fēng)落在胡川信背上,當(dāng)即讓其身受重傷的悶哼一聲,直接向酒樓外的地上墜去!
——嘭!
緊緊抱著葉昕嵐的胡川信,為了不讓懷中人再次受傷,不禁下意識的將玄氣灌在腳下。
身體重重落在地上的瞬間雙腿皆傷,但他并沒有停下療傷,而是借力踏地而起,向東玄城外快速躍去!
“該死,受了我一掌竟然還能跑那么快?!”
看著胡川信逐漸遠去的身影,千昭司緊緊皺眉的咬了咬牙,而直到這個時候,云汶興才匆匆趕了上來。
他看了看胡川信消失的方向,又看了看一片狼藉的二樓,不禁面露怒色的冷道:“閣下膽敢在我云家酒樓殺人,不準備給個交代嗎?!”
“交代?”
千昭司不屑的笑了笑道:“你知道本少爺是誰嗎?我乃千昭家族的二少爺千昭司!”
“你一個新來的小家族也敢問本少爺要交代?”
“怕不是找死!”
聞言,本來還一臉怒色的眾人皆愣,然后紛紛別過了頭不敢再看,生怕惹火燒身。
“千昭司……”
云汶興也難免皺了皺眉,因為他現(xiàn)在才想起后者的身份,確實是千昭家族的二少爺,那個東玄城人人皆知的二流子!
想至此,他不禁暗自嘆了一口氣,看來此事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云家才剛來東玄城不久,還不易樹敵太多,就算是在此處開酒樓,他當(dāng)時聽見云北遙的話也是擔(dān)憂了許久。
他有實力,但就是過于庸人自擾,所以云北遙才讓他來這里管理酒樓,而不是如小兒子云仁那般,去規(guī)劃和發(fā)展!
尤其是在感應(yīng)到酒樓的這一幕后,云北遙更加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云汶興,不可當(dāng)權(quán)!
而原本在修煉的袁懷立,也被城中的動靜猛然驚醒,等他以玄識看去后才知曉一切。
隨即神色凝重的自語道:“這千昭司屬實太過分了,看來得找個機會敲打敲打才行!”
最終,千昭司不僅沒事,還美酒佳肴的大吃了一頓,然后若無其事的走出了云家酒樓。
雖然他沒有多說,但今日在場的眾人,無論是凡人還是修者,都會心照不宣的閉口不言。
這既是人性,也是生存之道!
而抱著葉昕嵐逃出東玄城的胡川信,則是根本不敢停下,他只能一直跑一直跑……
直到夜幕時分,跑進了一個幽暗的森林,他才筋疲力盡的倒在了地上!
但即便如此,他也依舊將懷中的女子朝上,并未讓其受到一點傷害。
雖然……后者已經(jīng)完全沒有了氣息。
幽暗的叢林里,少年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懷中趴著一個神色安靜的絕色女子。
女子的嘴角掛著一絲鮮血,顯然是那樣的凄美……
胡川信神志不清的摸了摸女子的臉,輕聲細語的呢喃道:“嵐兒……”
他的動作極其溫柔,就像是怕吵醒女子一般,直到睡意襲來,沉沉的昏睡了過去……
……
而漢云國地界的眾國大軍,也在一夜之間分出了勝負,地盤最終被萊國、符國、姜國、圣玄國劃分。
但戰(zhàn)爭并未就此結(jié)束,因為還有南國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