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很美可能是???,期初幾次有賒賬記錄,后半月幾乎一半升源丹是她買進的。
這里面狗屁倒灶不用明說,一開始就是奔著套利走的。
低價買入,高價售出,給松峰店當成進貨地兒了。
別的幾人套了也就只能認栽了,但這個郭很美用我主脈的錢去薅我主脈的羊毛,陸捷著實受不了。
趙康、魏力又是神色復雜地瞥了一眼梅丹。
梅丹心里無語,除了暗道苦也,一無所措,既然露了頭還是先想辦法開脫:“掌柜的,我。。?!?p> 陸捷也不是傻子,趙、魏二人早就無言早說明了一切。
沒給梅丹說話的機會,直接打斷,陸捷指著趙康:“你說,先想好,家族仆役的賣身契可都在主脈,你要是有假,別怪我把你轉(zhuǎn)給奴隸販子?!?p> 說起來算是天界大族的傳統(tǒng)藝能,貴族名門即使是做生意都喜歡用自己人。
像陸氏這樣的天王家族,仆從的數(shù)量幾乎是族人的三倍還多,都放家里浪費資源。
大部分仆從都跟著主子在外為家族創(chuàng)收,就這店里的三人,都是陸氏的仆從。
但被賣到大族的仆從不管是自己賣的,還是被買回去的,至少吃穿不愁,而如果被賣給奴隸販子,那就命途多舛了。
趙康打著哆嗦跪著磕頭:“不敢欺瞞掌柜的,是梅丹酒醉妄言,還有,那郭很美乃是梅丹在外的情人?!?p> 梅丹也是撲騰跪下,以眼前這人的身份,別說賣自己,就是殺了也不會被過分究責!
“小的所得保證全數(shù)歸還,賠償?shù)や亾p失,還有一個參與倒賣的叫趙正坤是趙康的二伯?!泵返ひ患幼炖锷抖监絿3隽恕?p> 梅丹這家伙光是跪下,說歸還,還拉同伙下水,卻張口不提饒命。
是故意弱化罪責?或是太過亢奮所致?
陸捷又逼問了幾句,很多事情才得到答案。
比如關(guān)于如此低的價格,為什么銷量反而不如變天之前?又比如吞掉的錢下次查賬如何應(yīng)對?以及銷贓團伙在哪里這些很讓人頭疼的問題都讓陸捷更頭疼了。
就像賣房子的捂盤惜售,這個代理掌柜直接下架。
升源丹廢丹、留仙丸廢丹,這些效果特別穩(wěn)定的廢丹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買到了的都是關(guān)系戶,還告知數(shù)次不要透露店里有藥的事情。
如果不是陸捷這次財帛動人心,那幾人根本不會站出來!
這兩個月,二仆自由發(fā)揮了一個好啊,賺了一個盆滿缽滿。
經(jīng)過趙康爆瓜,梅丹比趙康更優(yōu)秀的還有挪用款項,售貨不計入賬目,拆東補西也都整一個齊全,氣地陸捷咬牙切齒。
加盟店的大頭可都是主脈的,切身利益直接相關(guān)!
銷贓就更有意思了,梅丹慌不擇言,也不遠,就是松峰街最西頭那家當鋪。
不只陸家丹鋪,兵器鋪伙計,王姨成衣鋪伙計手腳也沒那么干凈。
幾把韓風出品的略有殘次的短匕本不該見世的,卻都進了幾位少俠之手。
除了魏力,另外兩個家伙都是狗屎與羊屎比臭,而店里一時半會兒又少不了人。
琢磨半天,決定這兩人再干一個月調(diào)到別的鋪面,比如陸長生新開的一家靈獸園。
二人之前收的錢先留著,以后再犯一并追還!
至于不會再犯?拿過這種錢的人真的受得住誘惑?
梅、趙二人松了口氣,至少命保下了,也沒被賣給奴隸販子,望向陸捷的目光除了愧疚、害怕同時多了幾分感激。
陸捷寬慰自己是培養(yǎng)親信,至于培養(yǎng)了與否只能以觀后效。
事情蓋過,開門迎客,下午生意比上午好幾分。
羊毛黨郭很美沒收到風聲私悶悶地又想來薅羊毛,被梅丹當場抓住。
梅丹把這郭很美帶到二樓,噼里啪啦一通。
郭很美下來的時候洗心革面地吐出非法所得,店里事情也告一段落。
陸捷怎么想都是,街西當鋪太會玩了,不說的話以后自己小心也沒什么,說出去得罪人是肯定的。
要是幾天中午沒串門,陸捷八成選擇性忘記,但走一圈之后,市場人給了陸捷在家族從未感受到的溫暖。
這些人都是原來陸捷最討厭的嘮叨碎嘴人,可相處時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著熱絡(luò)卻不敷衍的溫暖。
老師兄和柳德凱挨個解開了陸捷的敏感和孤僻,陸捷悄然漸漸享受這種有朋友的感覺。
街坊們的溫暖讓陸捷甚至有再轉(zhuǎn)一圈的沖動,他不想辜負這一份溫暖。
時值傍晚,該來的客人都來過了,天界的店鋪也不會開二十四小時,陸捷宣布下班。
三伙計前腳后腳剛出去,陸捷正打算找鄰居說街西的事兒,步鄂就焦頭爛額地走上門來。
“步兄倒是幸運,街西的當鋪收了不少伙計的黑貨,像你這樣既當掌柜又當伙計的累是累點,這次估計是損失最小的,我這丹鋪上品靈石損失至少幾千了?!标懡莶挥闪w慕地看著步鄂。
“啥?”步鄂驚叫道,但隨即又想道什么更重要的事,牽著陸捷的袖口:“哎呀,我的三公子,都火燒眉毛了,小事下次再說?!?p> 說著說著,步鄂“啊呀呀”不斷,唯恐天黑誤了事:“那邊又來信兒讓老步我天黑之前到,這次可勞尊駕走一趟了?!?p> 陸捷臉色鄭重,景園道的觀察使,論地位比之陸圣才只差一籌。
就實力來說,不出意外應(yīng)該是大仙,給不給陸圣才面子還兩說,更不用提陸捷。
步鄂一直在跑,陸捷想到了自己,自己又何嘗不是一直在跑?
從陸家到五行門不想回來,完全是因為老盧?
離開五行門真的毫無辦法?
非得要進松峰街做掌柜?
眼前這位身寬體胖的鄰居不想逃了,陸捷在內(nèi)心深處又一次問了自己。
陸捷低頭摩了幾下鼻尖,神色認真,他不想逃了。
步鄂的焦急讓陸捷倒更加冷靜:“步老哥,小弟再最后問一回?真的不跑嗎?”
步鄂也不再火急火燎地,鎮(zhèn)定了許多:“這么跑下去也不是辦法,總有被抓住的一天,倒是不如直面的坦然,或生或死就看命吧,若有危險,三公子自顧逃了莫管我老步,想他也不敢追上害三公子?!?p> 呵,是啊,跑下去不是辦法,陸捷深以為然。
如釋重負地笑笑,陸捷關(guān)上了店門,轉(zhuǎn)身給了步鄂一個大拇哥:“別愣神了,走吧,傳送陣的錢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