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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了個

天煞了個 瀛九 1869 2021-10-17 11:23:35

  四歲那年,安瑜的母親跟別的男人跑了。

  五歲那年,安瑜的爸爸因煤礦瓦斯爆炸,死在煤礦廠里。

  抽了七天起夜的井水,終于把水抽干。

  “我記得我爸的尸體,撈出來的時候,他全身黑的,頭發(fā)被煤水泡得只剩下了幾根,耳朵嘴巴鼻子里灌滿了煤渣,肚子泡得好大……”

  他成為了一個無人疼愛的小孩兒!

  因為營養(yǎng)不良,他從小就瘦弱,個兒矮同齡人半個頭,看起來可憐兮兮,弱不禁風。

  無論過了多久,他身上穿的始終是那套父母在世時,給他買的那套78塊錢的童裝。

  褲子泥巴色的牛仔褲,上身是藍白黑相間的條紋短寬松的短T恤。

  每天臟兮兮,也沒有大人給他洗。

  在安瑜的老家,管爸爸的親大哥叫大爹,大爹的老婆叫大媽。大爹家有三個孩子,大的兩是姐姐,最小的一個男孩比安瑜小兩歲。

  安瑜平時和他們三姐弟的關系很好,大爹是個怕老婆的。

  大媽這人比較小心眼,自從安瑜的父母去世后,安瑜沒少遭她翻白眼,老被嘀咕嫌棄吃干飯!

  上了小學一年級后。

  大爹的三個孩子便被大媽送去了鎮(zhèn)上上學,并且租了個房在鎮(zhèn)上照顧她三姊妹兒。

  安瑜一個人留在村里貧困的小學上學,操場上沒有籃球場,沒有鋪水泥…,自從上學,安瑜就沒拿過一分零花錢。大爹的孩子,每天都有三塊的零花錢。

  用安瑜大媽的話來說,就是“這娃我們白養(yǎng)的,又不是我們的!”,所以安瑜被區(qū)別對待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對于這一切,安瑜從來沒有抱怨過。因為他覺得,大爹大媽供他讀書,供他吃住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別人幫你是情份,不幫是本份。

  就是……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瘦弱的安瑜,常常因為干不了大媽交代的粗活,三天兩頭被大媽打一頓。

  這不是他的童年陰影,真正傷害到安瑜幼小的心靈的是同村的小孩。

  他們知道安瑜沒有人撐腰,每天放學都堵在小路上等安瑜,給他要錢,沒有就打他。

  小時候村里沒有水泥路,是山間小路。

  那幾個欺負他的男孩,踢他的小腿,扇他的耳光,最后還不解氣,直接撿起地上的石頭往他身上砸。

  “啊儂!里我塔嘛!”

  小孩嘴里罵罵咧咧用他們的方言嘲笑安瑜。他的意思是“*儂包!有本事來打我呀!”

  石頭像閃電一樣飛過來,重重地打在他的額頭上,流下了血。安瑜雙手背在身后,不安地絞緊手指頭,低著頭,咬著嘴,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一言不敢發(fā)。

  那個時候,他多么希望自己有個姐姐或哥哥,可以幫幫他。

  弱小、無助,擔驚、受怕,這就是安瑜的整個童年,只有悲傷與恐懼。

  這樣度日如年的歲月,直到安瑜上了高中才結束。

  本以為考上大學就能夠過上幸福生活了,卻沒想到因為學費的問題,大爹大媽供了兩個姐姐,負擔不起他學費,所以他輟學了。

  之后……

  安瑜先是去了烙鍋店里上班,然后又去了廠子里,后來因貧血經常暈倒,工廠了不要他了。

  最后安瑜來到一家雞公煲店里應聘服務員。老板看安瑜雖然長的挺秀氣,但是真的太瘦了,可能是骨骼小的原因吧!安瑜一米六幾,才八十幾斤,老板甚至懷疑他抬能得動餐盤不!

  慶幸的是老板店里十分缺人,就把他留下了。

  日子一天天過著,安瑜每天早上五點多起床去店里上班,晚上十二點下班,走路來回三個多小時。

  他的人生前端一片迷霧,艱辛而無奈,看不到盡頭!年僅18的他不知何去何從……

  廚房里,男孩正看著菜板認真的切著大白菜,汗水從他的鬢角沿著白皙的臉頰上滑落下衣領,淡淡的汗香襲來。修長漂亮的手指指節(jié)靈巧“嚓嚓嚓”地握著菜刀切菜。

  “小瑜!6號桌的白菜切好的沒?”

  正忙著熬高湯的張師傅,嘗了口湯,問安瑜。

  “好了,師傅!”安瑜回答。

  “那快端去吧!”張師傅催促。

  安瑜麻利地將菜擺進盤子,應了聲“嗯”。

  張師傅是這家雞公煲店的主廚,安瑜原本只是外面?zhèn)鞑耸兆赖姆諉T,因為店里生意紅火,廚房里實在忙不過來就將他調去了廚房。

  今天晚上客人比較多。

  一晃過了十二點。

  “小瑜啊,你家遠先下班吧!這里我和我們收拾?!闭f話的人是服務員劉翔宇。

  安瑜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紅著臉道了謝。

  把圍裙摘下來放好,安瑜洗了個手,收拾好東西,便拿上三百塊錢買的山寨安卓機,走出了重慶雞公煲店。

  站在店門口的馬路上,安瑜望著漆黑一片的大街,心里膽顫,又如往常一樣硬著頭皮,邁上回家的步伐。

  空氣里似乎飄蕩著秋天獨有的楓葉清香。夜里的冷風瑟瑟,只有幾盞路燈照在馬路上,偶爾經過幾個吃完夜宵醉酒的人走在路邊。

  這個南方的小鎮(zhèn),生活節(jié)奏很緩慢。

  “好冷!”

  安瑜只穿了一件單薄寬大的體桖,腳下一雙便宜的黑色帆布鞋。

  他凍得胳膊上起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

  他所在的村子離鎮(zhèn)上比較遠,一般情況要走一個小時的路。南方山比較多,出了小鎮(zhèn)后還要走半個小時的山坡路才到家。

  這短段路程荒蕪人煙。

  安瑜雖然已經18,但心理終究還是個孩子。每次走這段路時,安瑜雖然面上鎮(zhèn)定,有時還會唱歌,但是心里其實是緊張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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