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拓拔奎作為制裁者的確癡傻了一些,但是這種時候好歹有些用處。
馬車很快就停在了皇宮側門。
入眼就是朱紅高聳的鐵門,側門更靠近后宮,那個不知道鎖了多少女子青春的地方。
“走吧,有嬤嬤在接應我們。”喬韻說道,垂下了眼睛,雙手交疊放在腰腹的位置,不疾不徐的往前面走,身后跟著的姑娘們步步生蓮,裙角翻飛,好看的眉眼帶著靈動,同前面宮女的死氣沉沉天壤之別。
身穿暗色宮袍的嬤嬤見到領頭的喬韻微微頷首,淡聲說道:“可是竹韻坊的姑娘?”
“正是,見過嬤嬤?!眴添嵈瓜旅佳郏皂樀男卸Y,而后上前兩步順勢將一個錢袋塞進了嬤嬤懷中,眨了眨眼睛,說道:“我們都不過去小小的樂坊女子,初來乍到多有不便之處還請嬤嬤海涵才是?!?p> 手上突然多了個東西的嬤嬤先是愣了愣,隨后輕輕掂了掂,眉頭就舒展開了,沖著喬韻笑了笑,說道:“姑娘們都是過來為了國宴表演的,哪里談得上讓老奴海涵,還請這邊走,我?guī)銈內ド袠贩??!?p> 方才還對她們愛答不理的嬤嬤拜倒在了一袋銀子下,喬韻挑眉頷首,跟在了嬤嬤的后面。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奴家韻兒。”
這秦都的人只知道她是竹韻坊的阿喬姑娘,本名喬韻知曉的人少之又少。
“韻兒姑娘看著就知書達禮的很,若是不說我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姐跑出來了呢。”嬤嬤笑的花枝亂顫,顯然那袋銀子的功勞很高。
喬韻依然低眉順眼的回道:“韻兒不過是樂坊的一個小歌姬,哪里比得上大家閨秀,依奴家看來嬤嬤身上周派的氣質才最令人心馳神往,韻兒都很想如嬤嬤這般大氣?!?p> 這話說到了嬤嬤心坎坎上,對她們幾個是越發(fā)殷勤,而喬韻暗中又給她送了好幾次銀錢,更是親自跟著在尚樂坊打點了一番才離開。
姑娘們暫時歇息在尚樂坊的一間后院里,喬韻趁著她們正新奇觀望的時候悄悄從后門溜了出去。路上碰見幾個太監(jiān)宮女,看見她只當是什么歌女,目不斜視的就走開了。
拓拔奎告訴她,今日國宴為了皇帝以及諸位朝臣的安危,大部分的士兵暗衛(wèi)都調去了金鑾殿,只留下少于把守宮門。
喬韻停在一個岔路口,眉心微皺。
石子路旁的矮樹叢上掛了大紅燈籠,抬眼望去極盡喜慶。
迎面走來一位低著頭的太監(jiān),路過喬韻的時候他仍舊不為所動,只是走過去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她,然后迅速離開,一句說自己唐突的話都沒有。
喬韻一愣,卻是慢慢舒展開了眉頭,而后又在周圍轉了轉,這才一身輕松的回到了尚樂坊。
姑娘們看見她過來都笑著迎上去,有姑娘小聲的說:“晚上就要表演了,好緊張啊……韻兒姑娘?!?p> “緊張什么,”喬韻挑眉,撥開放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緩步踏進內室,聲音放的極輕,“晚上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