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在連竹離開之后喬韻才慢慢回神,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她看著桌上沒來得及收起來的短刃,左手中指在鋒利的刀尖劃過,立馬浸出溫潤的血珠。
喬韻目光晦暗,良久之后,低低的笑出了聲。
……
謝姑姑今日來竹韻坊是孤身一人,像是料定了連竹不會動她一般,見到走過來的男子竟是冷哼了一聲。
“謝姑姑過來做什么?”連竹并未將她的輕蔑放在心底,只淡聲問道。
謝姑姑頓了頓,隨后厲聲說道,“聽聞你這竹韻坊這些日子過得不算好,姑娘們走了許多?”
竟然是來落井下石的,連竹失笑,微微頷首,沒有否認(rèn)這件事,“如你所見,竹韻坊的確元氣大傷。”
話雖如此,可面前的男子臉上沒有任何惱怒的神色,云淡風(fēng)輕到了極致。
這幅樣子讓謝姑姑有了些疑惑,氣焰慢慢降低,接著問道,“你身為竹韻坊的公子,不想個法子嗎?好歹也是能和我清心坊齊名的樂坊,可別折損在你的手里。”
這話說完之后,謝姑姑便想身后有什么洪水猛獸一般,快速離開的竹韻坊,留下連竹在原地愣了愣,隨后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
是他沒想到的,謝姑姑居然是來提點他的,估計也是害怕竹韻坊消沉下去,有第二個第三個藏在暗處的竹韻坊出來吧。
后來連竹將這件事告訴喬韻的時候,她略一思索便說道,“謝姑姑本性不壞,不然調(diào)教出來的姑娘們也不會是大方端莊的樣子,看得出來謝姑姑是很在乎樂坊的,也正因如此,謝姑姑才不希望竹韻坊落寞,她估計也只想和我們當(dāng)敵人。”
比起新崛起的危險,當(dāng)然還是斗出感情的老敵人好些。
“她也是好心,可能說話別扭了些?!眴添嵳f道,將手上的信箋拿給連竹看,低聲說道,“如果陳家這里行不通,那就換一條路走,半個月后就是國宴了,拓拔奎答應(yīng)我想辦法讓竹韻坊的姑娘們進(jìn)宮表演,到時候我們混在其中就是了,只要進(jìn)了那金鑾殿,一切都好說了?!?p> 連竹明白她的意思,目光落在那張小箋上,略微沉思了一番,點了點頭,“好?!?p> “那公子現(xiàn)在就去著手準(zhǔn)備吧,我也去看看還留著的姑娘們中間有沒有資質(zhì)好些的?!眴添嵳f著,不等連竹同意就從他身旁離開,快速消失在了拐角。
懷中的溫香軟玉一離開,連竹就有些許的愣神,而后垂眸笑了笑。
隔日一早,喬韻臨走前把懶洋洋曬太陽的富貴給抓了過來,她要再去一次陳家大院,但這次她學(xué)聰明了,把富貴給強(qiáng)行帶在了身上。
“燈燈,你輕點,我尾巴疼啊……”女子的手恰好捏在他受過傷的七寸,富貴疼的哇哇大叫,偏生不敢動彈,只能小聲提醒。宿主一點都不溫柔可怎么辦?
喬韻對此很是不耐煩,非但沒有減輕力道,反而用力一按,富貴只覺得心臟都要被壓出來了,卻沒有膽子反抗,只能委屈的哼哼唧唧。
“我看誰都沒有你嬌氣,就算是小蠢貨都不曾像你這樣,當(dāng)真是沉溺在小姑娘們的溫柔鄉(xiāng)讓你越來越墮落了?”喬韻冷聲道,很快就停在了陳家大院外面的一顆參天古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