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城市的燈火輝煌,遠(yuǎn)方的月色空靈。
裴安剛剛睜開眼睛的時候腦子還有些迷糊,鼻子卻靈敏的嗅到了不同尋常的香味,他愣了愣,迅速從沙發(fā)上爬起來。
而后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回到了家里,桌上放著一杯半溫的牛奶,躺過的沙發(fā)毯子凌亂的揉在一起。
窗外雖然有千家燈火,但他家客廳的燈光昏黃,也溫暖的不成樣子。
“櫻櫻?!彼艿綇N房低低的叫了一聲,只覺得鼻頭有點酸澀。
小孩兒聲音很低,聽著幾分委屈。
江櫻似正把意面裝盤,聞言頭也不回的應(yīng)了一聲,“睡醒啦,去收拾一下,準(zhǔn)備吃飯吧?!?p> 她的頭發(fā)大概是為了做飯方便扎了起來,露出的脖頸曲線溫婉,在廚房的煙霧繚繞里竟然讓江櫻似整個人都染上了幾分煙火氣。
“燈燈從前那般高傲的一個人,竟然也會為了一個男人洗手作羹湯?!备毁F被當(dāng)成擺件放在窗臺,見此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在哪兒好好待著。”江櫻似嗆了它一句,轉(zhuǎn)身脫下圍裙將番茄醬拿了出去。
富貴委屈的哼哼唧唧兩聲,在女人即將一腳踏出廚房的時候,到底還是開了口,“燈燈,你強(qiáng)行封印了制裁者的能力,就不怕他對你做什么嗎?”
下午的時候雖然在裴安看來江櫻似和裴泉相安無事,但那只不過是因為江櫻似在瞬息之間朝著裴泉手腕的靜脈扔過來一根靈針,強(qiáng)行閉塞了裴泉的經(jīng)脈,讓他暫時用不了靈力。
“殿下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直接,”裴泉冷笑了兩聲,能感覺到自己身體血液的細(xì)微停滯,眸色越發(fā)陰沉,“可您也不是一直都無所不能?!?p> 裴泉撂下這句話就離開了,可給江櫻似也氣的夠嗆,如果不是富貴拼命阻止只怕當(dāng)時她就沖上去要了他的狗命。
活了這么多年沒見過比裴泉更囂張的人了。
不過江櫻似的脾氣在回到車上看見熟睡裴安之后,慢慢的也就消失了。
罷了,到底是安安的哥哥。
大概是剛剛睡醒,裴安眼中還帶著些許迷茫,看著江櫻似走過來倒是亮了起來,“櫻櫻!”
“吃飯吧?!苯瓩阉普f道,拉開椅子坐下,“等會兒早點休息,明天我送你去基地?!?p> 她話音剛落,面前的少年眉眼就暗淡了下來,裴安戳了戳面前盤成團(tuán)的意面,聲音很悶,“今天下午我哥突然過來是為什么?”
肯定不是專程想要帶他去吃飯,裴安了解他哥,裴泉不是一個很看重感情交流的人。
“沒什么事,交代我好好照顧你。”江櫻似說道,“安安好好比賽,剩下的我會處理好。”
在裴安拿到冠軍之前,任何人或者事都沒有資格阻止他。
只是江櫻似這話在裴安聽來,就是她愿意全身心守護(hù)他的夢想,少年眸色微滯,耳郭悄悄染上了緋紅。
“我會的,櫻櫻?!?p> 他的眸子里情緒過分真摯,倒是讓江櫻似心中生出了異樣的感覺。她垂下眼睛,擋住了里面不同尋常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