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毅的寢殿里,狗子腿軟的滾下床,冷二哥從暗處走出來,將狗子抱起。
它實在撐不住了,這一次比之前的都費神。
狗子嗚咽幾聲,倒在冷二哥懷里沉沉睡去。
冷二哥摸了摸它的腦袋,“辛苦了,睡吧!”
又是一年過去,恒毅依舊在空閑的時候去主人的墓前祭拜,燒去書信。
在那兒一待就是半天。
不過好在,人是沒再瘦了,但也吃不胖。
恒毅堅信,他與主人一定還會再見面的。
他的主人,可是神女??!
這日恒毅又去了百里泠星墳前,還拎著壇紅梅酒。
這酒以前是主人最愛,現(xiàn)在變成了他的最愛。
皇城,地宮的冰室里迎來了一位客人。
他衣袂飄飄,無風(fēng)自動,白色的斗笠遮去了面容。
他站在百里泠星跟前,停留一會兒,轉(zhuǎn)身離開,未出冰室就化作了青煙。
“謝謝你?!?p> 冰室里輕輕落下這么三個字。
那冰棺里,突然伸出一只纖細的手抓住了冰棺的邊緣,露出了一截紫色的衣袖。
那三個字,連冰室都分不清是誰說的。
一抹青煙繞上了書房的梁,無聲無息的落下一道身影,目光所及處,皆是那不及十二歲的女帝,那個小陛下。
小陛下正在皺著秀氣的眉頭,在不耐煩的批閱奏折,遇到不順心的,邊批邊罵,然后再將奏折丟到地上。
自有宮人將奏折拾起,重新放好。
小陛下立著一侍衛(wèi),寵溺的望著她,為她研磨。
小陛下邊批邊吃著零嘴,小手一得閑就抓一把塞到侍衛(wèi)嘴里。
侍衛(wèi)哭笑不得的咽下去,將下一本未批的奏折遞過去。
小陛下小嘴一扁,苦大仇深的打開,繼續(xù)批閱起來,卻突然停下……朝梁上望去。
侍衛(wèi)一驚,順著視線望過去,梁上空蕩蕩的,什么也沒有。
鷹翼樓,后山的一處空地,立著一座孤墳,墳前的人腳邊倒著一只酒壇,那人正靠著石碑酣睡。
不知是否夢到了什么,唇角微微上揚,眉宇舒展開來。
一抹紫色的身影行至跟前,將那人小心翼翼地抱起,向鷹翼樓走去。
男人無意識的輕喚,“主人……”
“乖……”
抱著恒毅走了沒有多久,突然的一聲“阿星?!绷钭仙纳碛耙活D。
收緊手抱緊了懷里的恒毅,百里泠星回頭,“冷二哥?!?p> 冷二哥懷里也抱著一個,卻不是人,而是狗子。
瞥見在他懷里睡得沉的狗子,百里泠星多少有些愧疚。
“隨風(fēng)……還沒恢復(fù)過來嗎?”
冷二哥一挑眉,“隨風(fēng)?”
“嗯,狗子說的它叫隨風(fēng)?!?p> 冷二哥笑得釋然,輕輕地撫著狗子的腦袋。
是他說過的,往事隨風(fēng)……
“我來,是想跟你說一聲,它,我?guī)ё吡??!?p> 百里泠星很想說,這……是我的神獸。
不過她不敢,他們那幫子人里惹誰都不能惹冷二哥。
“能問下原因嘛?”
“說來話長,那個人說,想給那個男孩一個好的結(jié)局?!?p> “那……那個利國皇帝?”
“就說我死了吧。他的舊部找到了他,他也想東山再起,恢復(fù)利國,傷了我就逃了。帶著他偷偷記錄下來的兵法?!?p> 這冷二哥不愧是冷二哥,說起情傷也是這么風(fēng)輕云淡的。
“我現(xiàn)在也該去履行承諾了。”
“你這是……打算夢境重塑?”
“只能這樣了,他一個凡人,死就是真的死了,和你不同?!?p> “他叫什么名字?”
“哀玨……劉哀玨?!?
滄泯
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