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十分簡陋的小院子,里面沒什么花草,倒是有幾排低矮的平房。
房子比較密集,沒什么樹木,空地也比較少,所以一百多人在那些空地上就顯得比較擁擠。
倒也沒有讓他們排成整整齊齊的隊伍,因為沒有一個空曠的場地讓他們排隊。
所以他們顯得很散漫,有的在草地上席地而坐,有的蹲在地上無聊地望著天空發(fā)呆,有的則靠著一棵樹。
因為樹太少,一棵樹便被圍著靠了幾個人。
更多人卻是在空地上,或蹲或站,有的人甚至不顧形象地雙腿伸直坐著,如果不是位置不夠,他們可能要直接躺在地上了。
也不能怪他們,因為平時太累了,很少有休息時間,身體幾乎長期處于高負荷運轉(zhuǎn),現(xiàn)在好容易有一個放松的機會,當(dāng)然是怎么舒服怎么來。
有幾個平時關(guān)系比較好的,三三兩兩圍成一圈交頭接耳。
這些人并不知道將他們集中起來干什么,不過外門弟子都很辛苦,平時也沒有什么放假休息的機會,今天難得讓他們放松半天,大家自然有些興奮。
這樣的機會很少,所以大家都在猜測,今天有什么特別的事情發(fā)生?
即便是一些女子,也沒誰刻意保持什么仙子形象了。
大家都是外門弟子,平時苦哈哈地干粗活,誰沒見過誰最難堪的樣子?
管理這些外門弟子的管理人員將樊曉曉引進來,然后就站在門口,任由樊曉曉進去。
并沒有多少人注意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女子,反正戴著面紗,又看不清面容,有什么好看的?
不過一些老弟子看到身著筑基弟子服的樊曉曉出現(xiàn),馬上想到了什么。
這些人立刻站起身來,迅速將自己的狀態(tài)調(diào)整到最佳,滿懷希翼地看著樊曉曉。
雖然戴著面紗??床磺彘L相,可是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哪怕這個女子被毀了容,長得比怪獸還可怕,這也是自己離開此地的一個最好的機會。
外門弟子的唯一出路便是成為某個筑基弟子的奴仆,至于成功筑基就能擺脫外門弟子的身份,大家只能呵呵了。
試問,在一個靈氣稀薄的地方,沒有修煉資源,每日還要馬不停蹄地干各種粗活,誰能成功筑基?
一些男子立即挺直腰桿,盡量讓自己看起來玉樹臨風(fēng),以讓那女子第一眼看到自己。
女子則收起了之前的散漫,盡量表現(xiàn)出自己溫良賢淑的一面。
女人看女人,肯定最討厭那種媚態(tài)百出的妖精。
所以我見猶憐的姿態(tài)要全部收起來,只有男人才會憐香惜玉。
其他人看到這些人突然改變畫風(fēng),馬上意識到了不對勁,現(xiàn)在進來的不過是一個筑基弟子,又不是長老來了,有必要這樣如臨大敵嗎?
一些聰明的悄悄問那些人中的某個人,可人家根本懶得理他。
開玩笑,收奴仆是有限額的,知道的人越多,競爭力越大。
這種時候,傻子才會告訴別人。
不過,聰明人之所以聰明,就是懂得察言觀色。
那些人這么做肯定有理由,而且還不愿意與人分享,肯定是好事。
反正讓自己表現(xiàn)出最好姿態(tài)自己也不會吃虧,不如跟著學(xué)。
于是,更多人整裝束發(fā),雖然他們的臉色已經(jīng)沒有以前那么滋潤,可精氣神一上來,加上底子都不錯,一個個倒也顯得精神抖擻起來。
另外一些人則在發(fā)懵,這是個什么情況?
筑基弟子服大家都見過,一個筑基弟子而已,需要如此緊張嗎?
這些人才懶得搭理,繼續(xù)我行我素,原來是什么樣子,現(xiàn)在依然是什么樣子。
樊曉曉也在觀察這些人,他們的臉上都帶著風(fēng)霜之色,早已沒有了修行者的意氣風(fēng)發(fā)。
長此以往??峙滤麄兊母家獨Я恕?p> 想到兩個小丫頭,心里有些難過。
如果早知道外門弟子是這種境地,當(dāng)初真的不應(yīng)該讓她們成為外門弟子。
可惜千金難買早知道,任何事情都沒有后悔的余地。
她緩緩走著,目光從這些人的臉上快速掃過。
“起開!”
一道聲音突然傳來,樊曉曉循聲望去,看到三個男子從遠處跑過來,其中一個男子一腳踢在一個大喇喇坐在路中間的男子身上。
“為,為什么?”
被踢的男子是單獨一人,沒有同伴,看到三人一起過來,明顯有些畏懼。
“這地方老,我們看上了,你滾到一邊去!”
男子隨手一指,就要讓人家滾蛋。
“可是,其他地方也有人,你們要過來就過來唄,大不了我給你們讓一些位置?!?p> 坐在地上的男子站起來,隨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塵。
他本來是雙腿平伸出去,確實比站著占的地方大。
這三個人可不好惹,平時就喜歡合伙欺負人,自己單獨一人,哪里敢惹他們?
可現(xiàn)在到處都是人,自己總不能像他們一樣,跑過去把別人趕走。
大不了把地盤讓給他們,自己在旁邊擠一擠算了。
鬼特么的才要跟你擠一擠,三人對視一眼,他們看上了這里,是因為這里是路中央,是那個筑基弟子的必經(jīng)之地。
三人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等到筑基弟子過來的時候,想方設(shè)法讓對方收下他們。
所以這個人必須趕走,不然萬一他被挑上了呢?
如果不是為了在筑基弟子面前留下好印象,他們已經(jīng)出手教訓(xùn)這個不長眼的家伙了。
平時外門弟子之間經(jīng)常會發(fā)生摩擦,只要沒到鬧出人命的地步,管理人員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畢竟外門弟子太多,管理人員太少,每天要處理的事情也很多,哪有閑心去管他們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而且管理人員也都是一些犯了錯的筑基弟子,屬于被發(fā)配過來的,他們的心里也有怨氣,對一些打架斗毆的事情也懶得管。
“滾,不然的話,等會有你好看!”
踢人的男子很惱火,奶奶的,是不是看老子今天脾氣好,居然敢跟老子討價還價了?
此時筑基弟子離這里還比較遠,可這個男子還是有些忌憚,自己嘴賤罵幾句人沒什么大不了的,離得遠也不一定聽得清,可如果動手打人的話,離得再遠也能看見。
另外兩個男子也用威脅性極大的目光瞪過來,被踢的男子嚇壞了,他將求助的目光掃向四周,結(jié)果收到的全部都是漠然。
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雖然沒有人喜歡那三個人,卻并不代表有人愿意去招惹他們。
而且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每個人都想保持自己最完美的形象,誰愿意去與三個潑皮無賴發(fā)生糾葛?
管理人員也只是站在門口,只當(dāng)沒看見。
樊曉曉也沒過去,她只是用神識掃向四個人。
不過是幾個凝氣八級左右的弟子,根本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威脅。
“誰?。俊?p> 被踢男子茫然四顧,一下子對上了樊曉曉的視線。
樊曉曉目光一凝,她沒想到,一個看起來其貌不揚的凝氣弟子,居然能感應(yīng)到自己的神識探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