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的氣氛空前緊張,包括那些嚴陣以待的船員們。
天空上聚集的烏云越來越厚,一陣陣驚雷閃電,暴雨不期而至。
狂風(fēng)在嘶吼,海水在咆哮,似乎海底深處的大地都在顫抖。
而船上,居然沒有透進一絲雨滴。
所有的人立刻發(fā)出了一陣歡呼,仿佛危險已經(jīng)遠離。
居然是陣法!
經(jīng)過了鐵家村的事情,樊曉曉也算對陣法有了一點初步認識。
沒想到船上有這么厲害的陣法,整艘大船都被籠罩在陣法里。
外面的狂風(fēng)驟雨沒有對船上的人造成任何實質(zhì)影響,大家懸著的心漸漸回落。
“少見多怪,人家宗門的護山大陣比這范圍更大?!崩险哙托σ宦暎安贿^能在海上布此大陣實屬不易,能不能最終護住這艘船還未可知?!?p> 樊曉曉剛剛稍微安定的心又提了起來。
她一邊盯著那個飛速移動的黑點,一邊在心里盤算著如何脫險。
苦芋島到空靈島的這段距離有一千多里,其間沒有其他島嶼,也就沒有陸地,但是其間海底的地形復(fù)雜,有不少暗礁,處處充滿了危險,所以航道并不是直線距離,而是七彎八拐,實際距離恐怕有幾千里。
就算自己能躲進空間,或者死了復(fù)活,最終還是會落進海里,而自己不是魚,就算可以在海里游一段距離,如果沒有過往船只搭救,最終不是喂魚,就是淹死。
當然,沒有船只的話,她也可以在空間里不出來,反正她不吃飯也餓不死,只是鐵蛋幾人恐怕就真的沒辦法救了。
據(jù)她聽見的那些船員們零零星星的談話,運氣好的話,一兩個月之內(nèi)可能會遇到一艘船,運氣不好的時候,一趟行程連其他船的影子都看不到。
也就是說,一旦遇險,這一船人將全部葬身大海。
還真是悲催啊!
難怪船上看不到什么救生衣之類的逃生東西,反正是難逃一死,逃個屁生。
樊曉曉心里有千千萬萬只草泥馬奔騰咆哮。
黑點眼看著越來越大,已經(jīng)可以看到那裹挾在一起的滔天巨浪了,每一個浪頭都足有百十米高,而且此起彼落,生生不息。
一排排巨浪像一個個歡呼雀躍的調(diào)皮的孩子,只不過它們的體型太過巨大,一點也不可愛。
一個個巨浪前赴后繼,沖天而起,又狠狠躍下,樂此不疲。
樊曉曉不停地在心里向老者求救,一口一個“老爺爺”,撒嬌賣萌都用上了,老者卻一直淡淡的,最后只有一句,實力決定一切,沒有實力,一切僥幸都是扯淡。
樊曉曉知道老者看不上自己,因為現(xiàn)在自己并沒有完全煉化空間,也沒有真正掌握空間,說白了,自己還不是空間的真正主人。
現(xiàn)在的空間,充其量只能算是自己的臨時避難所。
當然,有一個臨時避難所已經(jīng)很幸運了,也許整個黑風(fēng)大陸都沒有幾個人有這樣的空間。
樊曉曉深深地做了幾個深呼吸,努力平復(fù)自己的煩躁心緒。
自從有了這個空間,有了老者為她答疑解惑,她對空間和老者已經(jīng)有了一種習(xí)慣性的依賴。
而現(xiàn)在遇到的難題讓她明白了,不能對任何人太過依賴,一旦依賴成為習(xí)慣,人就會忘了磨煉自己獨立思考的能力。
樊曉曉不再和老者廢話,等到煩躁的心緒慢慢平復(fù)之后,再開始仔細觀察那漸漸逼近的巨浪。
天空已經(jīng)完全被烏云覆蓋,好像剛才的艷陽高照只是曇花一現(xiàn),而現(xiàn)在漆黑的夜空將會無窮無盡。
閃電將夜空狠狠撕裂,伴隨著轟隆隆的炸雷,讓翻滾的烏云變化出各種陰森恐怖的模樣。
樊曉曉的視力早已異于常人,但她不是喵星人,夜視能力不夠,只能借助閃電盡力看清越來越近的巨浪。
雖然看不清,但那滔天的氣勢所帶來的森冷的壓迫力,還是帶給樊曉曉無窮的壓力。
突然,一個巨大的閃電,樊曉曉才發(fā)現(xiàn),颶風(fēng)裹挾的巨浪離船已經(jīng)不足千米的距離了。
而那巨浪匯聚的黑團,排山倒海,像一頭瘋狂的巨獸,正張開血盆大口,要吞噬它面前的一切。
這艘宏偉的大船現(xiàn)在在巨浪面前就像一只不起眼的小舟,仿佛隨時都會被巨浪吞沒。
樊曉曉不能確定,他們的大船會不會躲過這場劫難。
看那巨浪的威力,就算巨浪沒有正面砸到船身,哪怕只是被濺起的浪花波及,恐怕船也承受不起。
“啊……”鐵花一聲尖叫,臉色蒼白的掛在鐵蛋身上,全身都已經(jīng)軟綿綿了。
鐵花的這聲尖叫,將房間里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就算是樊曉曉,也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尖叫聲驚了一下。
四個男人本來早已臉色蒼白,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不自覺地靠在一起。
鐵花的尖叫聲也讓他們感到巨大的壓力需要釋放,只是為了在女人們面前表現(xiàn)得足夠堅強,才不得不緊緊咬住嘴唇,不讓自己像鐵花一樣尖叫出聲。
在閃電的映襯下,樊曉曉的臉色同樣蒼白。
又是一道刺眼的閃電劃過低沉的天空,鐵花已經(jīng)閉上眼睛,倒在鐵蛋懷里,不知道是不是暈了過去。
突然,在沖天而起的巨浪之上,樊曉曉仿佛看見了一個空洞的黑洞,還沒看清是什么東西,整個天空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那是什么東西?”樊曉曉還是忍不住問老者。
“沒看清。”老者淡淡地回答,還打了個哈欠。
臥槽,死老頭居然還能打哈欠,不知道現(xiàn)在是生死存亡的關(guān)鍵時候嗎?心這么大?
樊曉曉無語,只得繼續(xù)緊盯夜空,生怕閃電再起時錯過什么。
“轟隆隆……”一陣巨響,刺眼的閃電緊隨而至。
果然,剛才那個黑洞的地方依然是一片漆黑。
這一次,樊曉曉看清了黑洞邊緣的形狀,那是一個巨大的橢圓形,而且有點狹長。
閃電過后,又是一片漆黑,樊曉曉在仔細想著那個黑洞的形狀,到底像什么?
“眼睛?”樊曉曉輕聲呢喃,只是沒人聽見。
“應(yīng)該是?!崩险叱雎暳?。
“真的是眼睛?”樊曉曉驚訝了,這次沒有發(fā)出聲音,只是和老者意念交流。
“那是什么東西?什么東西有這么大一只眼睛?”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老夫雖然活了幾百萬年,也不敢保證對所有事物都完全了解。”何況老子還沒恢復(fù)記憶,老者依然一副不疾不徐的樣子。
尼瑪,幾百萬年的老怪物都不知道,那幾百萬年不都活成狗了?
樊曉曉猛翻白眼,反正老者看不到。
又是一道閃電,樊曉曉立刻集中精力,緊緊盯著那貌似眼睛的黑洞。
這次又看清楚了一點,那巨大的黑洞越變越大了,幾乎占據(jù)了半個天空,漫天飛卷的烏云竟然無法遮蔽黑洞,反而像是朝著黑洞洶涌而去,全部被黑洞吞噬了一般。
天啦,好可怕的黑洞,那種恐怖威壓似乎比颶風(fēng)裹挾的巨浪可怕幾萬倍。
“這,這到底是個什么東西?船上的防護罩有用嗎?”樊曉曉的聲音在顫抖,即使是意念,也忍不住在顫抖。
“這個東西確實強大,但它應(yīng)該不屬于這個位面,依照這個位面的靈氣濃度看,能修煉的人少之又少,根本不可能存在這樣的大能?!崩险呗朴频卣f著。
“說人話!”樊曉曉要咆哮了。
“呃,就是說,這樣的大能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所以即使出現(xiàn)在這里,也會受到此處的法則限制,一般來說,它不會輕易出手?!?p> “萬一,萬一它忍不住要出手呢?”
“法則限制的后果,它可能不知道要再沉睡多少年了。”
淸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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