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之主,是仁慈的,是偉岸的。但高天之上的僭越者他竊取了海神的神位,殺掉了大海之主的丈夫,他是無道的,是可恨的。是應(yīng)當(dāng)被所有海洋的子民所唾棄的……”
怪人依舊在這里講著,而鐘匣也漸漸咂摸出味來了。
這玩意兒的確不是圣靈教本教,但卻又和圣靈教息息相關(guān)——萬年前唐三進行海神神位考核的時候,曾經(jīng)拿過一只接近百萬年的深海魔鯨王開刀,獲得了魂環(huán)。而圣靈教的圣帝,正是深海魔鯨王的妻子,也就是怪人口中的「大海之主」,在后世以「魔皇」之名出現(xiàn)。
而這玩意兒,大概就是魔皇另外開的一個小號,專門用來培養(yǎng)邪?;陰煹?。看樣子魔皇似乎也不太看好圣靈教的樣子,怪不得圣靈教的圣帝一直都是一個背影,充其量就是牽制一下圣靈教的那幾個極限斗羅劃劃水。
而怪人身后的那個觸手怪,鐘匣在不斷地思索的時候,最后是在「魈」和「甘雨」兩個模板附帶的數(shù)據(jù)包之中找到了這玩意兒的情報——想當(dāng)年,帝君作為武神可謂是戰(zhàn)無不勝,結(jié)果卻被一群海鮮給惡心到了。
對,面前這個觸手怪就是那群海鮮的同類型生物,而且是絕對不出三服的那種……想到這里,鐘匣默默地將手中的和璞鳶改為投擲的姿勢。
……
作為護國系列武器之中唯二具有對?;戢F特攻的武器,比起象征著正面抗衡的砥厄魚,和璞鳶更擅長暴力刺殺。其中,實力僅次于「奧賽爾」這種頂級魔神的海魔獸「八虬」,大概會很有感想。
雖說武器的強大取決于持有者,鐘匣雖然比不上帝君,但面前這個海嗣也不過五萬年左右,實力在初入魂斗羅的層次。而且,和璞鳶最喜歡殺的就是這種對手——只要你不是砥厄石鯨這種皮糙肉厚的血牛,和璞鳶超限的殺傷力足夠一波帶走任何自詡強大的家伙。
而接下來的情況……
【我起了,一槍秒了,有什么好說的?】
這是鐘匣在腦海之中構(gòu)建的畫面,但當(dāng)他投出和璞鳶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事實并非如此。
————————
唳——
鷹嘯聲在空間內(nèi)回蕩。
和璞鳶化作巨鷹,攜帶著流星般的軌跡直接擊向了怪人身后的海嗣。一道巨大的口子在海嗣的胸膛炸開,血肉四濺。
“使者大人!!”
怪人感受著海嗣被捅了一槍,怒急攻心。身后七個魂環(huán)浮起,這竟然又是一個七環(huán)的邪魂師。他不再隱藏自己的殺意與邪祟之氣,直接開出了武魂真身。
“骯臟的陸上生物,我要替使者將你的靈魂粉碎,然后置于深海寒流之中永久凍結(jié)!”
怪人的武魂,是一種看上去和海嗣類型相似的巨大的扭曲生物。但和人形的海嗣不同,這個家伙更像是兩支花苞通過根須纏繞在一起,而微微裂開的花苞口之中則是一只巨大的大眼睛,看上去就十分掉SAN。
而比起武魂附體之后直接不做人了的怪物,鐘匣的注意力依舊在海嗣的身上。而且根據(jù)海嗣的反應(yīng),鐘匣只覺得無比凝重。
——這種海嗣,不存在感情,也沒有痛覺……就好像是被特意制造出來的生物兵器。但鐘匣能夠感覺到,這只海嗣卻是貨真價實的萬年魂獸,而且是不亞于五萬年的那種。
要知道,萬年魂獸其實就有了不亞于普通人的智慧與情感了。而五萬年之久的魂獸,竟然不存在感情……這可不是單純的自然選擇能搗鼓出來的了。
“接受海洋的審判!”
無視了那些被邪祟之氣沖激而七零八落生死不知的背景路人,海怪魂師舒展的身軀直接沖垮了這個在海底的洞穴,大量的海水涌進,然后被他的魂力操縱,向著鐘匣襲來。
“審你妹夫?!?p> 一刀斬下,砥厄巨鯨沖破了海浪,然后直接撞到了海怪的身邊。光聽著甲殼和巖石相撞的清脆響聲,就知道是好材料。
脫手的石鯨繼續(xù)和海怪纏斗,期間濁浪翻騰。而鐘匣則是召回了和璞鳶,警惕地看著面前的海嗣。此時的海嗣身上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fù)。
蹬!
雙腳蹬地,鐘匣并不打算和對面搞什么嘴炮,弄死就一了百了。
海嗣身上似乎是由觸手纏繞而成的盔甲活了起來,并且閃爍出了金屬般的質(zhì)感,雖然最終被擊碎,但這也讓鐘匣放棄了再進一步。
“你應(yīng)當(dāng)是海洋的子民,是我們的兄弟,為何要與我們刀劍相向?”
海嗣在擋住了鐘匣的進攻之后,沒有其他的動作。只是面無表情(其實鐘匣也看不出來)地用著人類的語言來和鐘匣說話。
這可是十分不可思議的——要知道巨大多數(shù)魂獸,要想能夠和人類透過語言交流,至少要達到十萬年兇獸級別。但即使是兇獸,和人類交談那也是靠著精神力偽裝成聲音,而非是直接開口——除非選擇化形。
“我勒個擦,誰和你是近親?滾粗!”
鐘匣一聽這話,直接雞皮疙瘩起來了。然后直接一槍掃過去,同時嘴里也在否定海嗣。而對面卻是在被斬成兩段之后直接將身軀拼起來,繼續(xù)開口。
“生靈在誕生之時就會被打下不可磨滅的印記……縱使因為顛沛流離、災(zāi)厄困苦而將歷史遺忘,但比起那些誕生在大陸之上的斗羅人族來說,誕生的根源在海洋的你必然會是我們的兄弟。”
沉默了一瞬間,海嗣舉起了自己的利爪。同時鐘匣感受到了一股濃厚的威脅感,那是比當(dāng)初面對七環(huán)的巫妖武魂的邪魂師還要危急的刺痛感。
“也罷,讓我們用海洋的規(guī)則來決定吧——互相捕食,物競天擇。無論誰勝誰負,海洋的恩賜都會被賜下,進化的本質(zhì)也會因此延綿到所有的親人身上,讓我們更加強大?!?p> 雖然口中說著讓人聽不太懂,但卻莫名其妙難受的話,但海嗣揮舞起了自己手臂,向著鐘匣進行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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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比起看上去就掉SAN的海怪魂師,這只海嗣雖然也是由觸手組成的,但卻是有一股異樣的天成之感——就好像ta就應(yīng)該保持這個樣子一樣。
而且,海嗣的攻擊其實也并沒有什么章法,撐死了就是抓、砸、撈、拍幾種。但卻因為海嗣本身的速度、力量,以及戰(zhàn)機抓捕的能力,讓海嗣的每一道攻擊都無比致命。
這是來自大自然的最本質(zhì)的殺戮技能。
“律火,引!”
噴薄爆發(fā)的烈火將沖上來的海嗣擊退,比起和璞鳶的貫穿傷害,這種附帶元素的力量更能取得成果。
“流轉(zhuǎn)不息,生生不絕!”
讓寒冰鬼差在身周流轉(zhuǎn),在恢復(fù)力量的同時給自身額外補一道防線。緊接著,許久未曾出鞘的匣里龍吟亮相,蘊有血色的雷光破開了海浪,斬向了海嗣。
……
“你們……欺人太甚!”
而此時,一直被砥厄巨鯨摁在墻上錘的海怪魂師發(fā)出了悲鳴,然后就又被拍進了巖壁之中。即使他用盡了手段,但面對砥厄巨鯨依舊木大。
至于一旁撲街的那一幫子龍?zhí)?,鐘匣只知道他們?yīng)該陪著破碎的洞穴順著海流沖了出去。至于能活多少,鐘匣就無能為力了。
“盛怒如雷!”
血氣漫天,雷光乍現(xiàn)。二者化作騰空的劍氣,將海嗣的所有可以躲避的方位斬去。此時順手將背在身后的懸黎千鈞拿住,弦拉滿月。
懸黎千鈞雖然沒有對海中魔獸特攻的效果,但「甘雨」有。于是乎,霜華矢快速凝集,后發(fā)先至,成為了堪稱決定性的一擊。
雷光和血氣構(gòu)成的劍氣斬斷了海嗣的退路,而綻放的霜華更是直接將海嗣與周圍的海洋隔絕了起來。期間海嗣自然也是奮力掙扎,但最后的結(jié)果就是斷裂,并且在不斷蒸發(fā)的肢體
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海怪魂師的身上,鐘匣看著雖然沒受什么傷(其實是砥厄石鯨造成傷害的速度比不上對面恢復(fù)的速度),但卻被死死地控制住的家伙,嘴角上勾。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這家伙劇烈的反應(yīng)愣是讓鐘匣在他扭曲的身體之中感受到了畏懼。輕輕閉上了雙眼……果然,這貨平素里絕對沒少搞事,業(yè)障濃郁的都快成實質(zhì)了。怪不得砥厄石鯨的傷害基本等于零——砥厄石鯨說是殺傷力不強,那是在和和璞鳶相比。千萬別忘了,砥厄魚可是重劍啊,就是化作巨鯨那也是帶著硬玉作為牙的,
砥厄石鯨和海怪的戰(zhàn)斗,就相當(dāng)于冰打愚人水盾,有控制,但傷害打不出來。
不過好在,鐘匣現(xiàn)在騰開手了。
……
“砥厄、和璞,拜托你們護道了。”
終結(jié)了他們的生命,鐘匣看著被自己放出來的,已經(jīng)初具了靈性的兩只巨獸。鷹嘯鯨鳴,前者飛入高空,觀察著周圍的一切。后者則是直接放大了自己的身軀,將周圍的環(huán)境以及鐘匣直接吞入口中,然后游入無垠大海。
“推想果然是正確,接下來就是要將這份經(jīng)驗延續(xù)到陣法之上了……不管了,先吸收魂環(huán)。”
看著面前海嗣的尸……好吧,不知道為啥海嗣在死亡之后,尸體在數(shù)分鐘內(nèi)就完全蒸發(fā),然后消失,只留下這個奇怪的藍色魂環(huán)。
根據(jù)斗羅大陸的定律,‘強大的魂環(huán)顏色不一定特殊,但顏色特殊的魂環(huán)一定強大’,鐘匣最后決定吸納這個魂環(huán)。
也許有人會擔(dān)心魂環(huán)里面會不會有什么問題,但有一種觀點鐘匣其實是十分認同的——我能將這家伙錘死,那么這家伙遺留下來的玩意兒就根本不是事。能打死,能吃下去消化掉的東西,完全不用擔(dān)心反噬。
魂環(huán)開始吸收。
和以往那些魂環(huán)吸收時能量在魂獸殘余的意志影響下到處搗亂不同,這一次鐘匣吸收地相當(dāng)順利。湛藍色的魂環(huán)閃了閃光,很順利地融入了鐘匣體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