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
進(jìn)入暗道,濕氣和霉臭撲面而來,微弱的燈光照亮前路。
石道有些濕,常年沒人打掃,地上的水早已骯臟不堪,有些黏黏噠噠。
李郁眼眶通紅,妹妹最怕黑了。
侍衛(wèi)終于停下,水聲中好似隱隱有鐵鏈撞擊的聲音。
“這么激動干什么?還沒到吃飯的時間呢!像個豬一樣每天就知道吃吃吃!”咒罵的話語脫口而出,好似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侍衛(wèi)看了一眼手上的李郁,起了看熱鬧的心思,“沒有吃的,但是給你帶了個好東西,瞧瞧這人你認(rèn)識嗎?”
侍衛(wèi)將李郁扔到燈火下,好讓被拴在水中的女人能看清他的面容。
女人慢慢靠近,看清李郁的臉后,情緒變得異常激動,“滾!給我滾!”
侍衛(wèi)看著女人瘋癲模樣哈哈大笑,將李郁拖到水牢中,綁在高處的刑架上,“老子還有事,就不打擾你們兄妹倆團聚了?!?p> 侍衛(wèi)的心情似乎不錯,哼著歌走遠(yuǎn),可以清晰地聽到上方石板關(guān)閉的聲音。
李郁被捆在刑架上,沒有接觸到水,遠(yuǎn)遠(yuǎn)能看見那黑漆漆地一團縮到角落,踩著那小小的石塊,將身子蜷縮在一起,就像個被拋棄的小狗一樣,抬眼望他時那雙眼睛帶著水汽。
“沫兒,到哥哥這來?!崩钣魷芈暫宓溃M(jìn)宮了多久,妹妹就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待了多久。
腳上戴著鎖鏈,四周的水寒涼無比,身體被水泡得腫脹,只好縮在那唯一的“陸地上”。
“滾!”李沫對著李郁齜牙,看起來有些癡傻。
“沫沫,我是哥哥,到哥哥身邊來?!崩钣舻吐暫弪_道。她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是他活下去的動力,他好想她。
“是哥哥來晚了,沫沫?!崩钣袈曇纛澏?,連喝口藥都要他哄好久的小嬌嬌哪里受得了這些苦難。
不說哥哥兩個字還好,一說這兩個字,李沫變得異常激動,“我沒有哥哥!我恨他!我恨他!”
“沫沫?!崩钣舻穆曇舾蓾瓱o比,只覺得李沫的話像是刀刃一樣,比他這些年經(jīng)歷的事更加傷人。
李沫縮在石頭上不在說話,好似不愿讓李郁看到她的臉一樣,背對著他。
是啊,家里的災(zāi)禍因他而起。父母因為他而死!妹妹本是出名的貌美,如今卻變成李這番不人不鬼的模樣。他就是個罪人,沫沫恨他是應(yīng)該的。
李郁閉眼,兩行清淚流下,低落水中,沒有帶起一絲漣漪。
······
高順出周府,讓馬車在周府門前候著,他還有秘密的事情要辦。
左右觀望,沒有看到可疑的人,才抬腳慢慢走到攝政王府,“各位大人煩請通傳一聲,就說是李郁李公公讓我來的。”
“李公公。”攝政王府的守衛(wèi)對視一眼,“你且稍等片刻?!?p> 沒一會功夫,侍衛(wèi)變出來,“攝政王有請?!?p> 高順走進(jìn)攝政王府,攝政王府的裝飾不多,同他的主人一樣沒有絲毫人味,高順心中難免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