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前塵往事
虎飄云豎著大拇指，贊嘆說：“你們兩個太有智慧了！”
岳瑤瑤強調(diào)說：“不是我們，是水妹妹?！?p> 水漣漪被夸得有點不好意思，插嘴說：“不光是我，我們都是！我們都是！”
三人正說話間，藥圣拿著藥臼進來了。三人見藥圣進來，都看著藥圣，誰也不說話了。
“剛才不是說得很熱鬧，現(xiàn)在怎么一個都不說了？”藥圣態(tài)度溫和地說。
“您老人家進來了，我們還敢說嗎？”岳瑤瑤回答道。
“我進來你們就不說了，是怕我吃了你們？”藥圣面帶微笑地說。
在虎飄云和水漣漪的記憶中，藥圣從來沒有和顏悅色的這樣說過話，他們不知道，今天藥圣為什么會有如此的變化，他倆在心里琢磨著，她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藥圣又指著虎飄云說：“你的傷，現(xiàn)在找來了黑山靈芝，由它做藥引，不出所料的話，應(yīng)該不需要多少時日，就會有所改善?！?p> “多謝前輩的精心醫(yī)治，我才得以康復(fù)?！被h云感激地說。
“不要先謝著，你的這傷想要徹底治好，那還早著呢！”藥圣不容樂觀地說。
“黑山靈芝我們找來了，怎么說治好這傷還早呢？”岳瑤瑤不解地問。
“他受的是'黑魔心經(jīng)'的傷，傷及的是五臟六腑和奇經(jīng)八脈，前幾天的醫(yī)治，只是給他續(xù)命?，F(xiàn)在以黑山靈芝為藥引，才開始修復(fù)他的傷，你說他的這傷，能在短期內(nèi)治愈嗎？”藥圣給三人解釋，讓他們明白，虎飄云的傷要經(jīng)過一段時間才可能治好。
“哦─是這樣”三人同時應(yīng)道。
藥圣見三人都顯出沉重的樣子，說：“不過，你們不必擔(dān)憂，只要有這黑山靈芝做藥引，傷勢一定會有好轉(zhuǎn)，只是需要耗費一些時日?！?p> 岳瑤瑤快人快語，說：“這點我堅決相信！”
藥圣假嗔道：“別人都不出聲，就你相信，真是的?！?p> 岳瑤瑤吐吐舌頭，做了一個鬼臉，說：“我就相信我?guī)煾刚f的話嘛！這有什么不可以的?！?p> 藥圣搖搖頭，愛憐地說：“你??！就是沒有女孩子的矜持，你這個樣子，以后誰會娶你？”
岳瑤瑤試探性地說：“這里不是已經(jīng)有一個了嗎？我還擔(dān)心什么？”
藥圣意味深長地說：“你以為呢？”
這句話，誰都不好接，三個小年輕，最好的做法，就是保持沉默。
藥圣給虎飄云的外傷上藥，上完藥，拍拍手手上殘留的藥渣，說：“以后，外傷我每天會給你擦一次藥，內(nèi)傷每天給你服三劑藥。最近幾天，不能用內(nèi)功調(diào)息，更不能修煉什么功夫，以免傷上加傷，一定要記住?！?p> 虎飄云保證說：“我一定謹(jǐn)記前輩的囑咐?！?p> 藥圣點點頭：“嗯，記住就好了?！闭f完，拿著藥臼出去了。
“剛才師父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呀？”藥圣出去以后，岳瑤瑤不解地問。
水漣漪說：“你說呢？”
岳瑤瑤更加不解地問：“怎么你們都用這句話來糊弄我？”
問完，岳瑤瑤也才意識到師姐弟倆還會這么說，于是三人異口同聲說道：“你─說─呢？”說完，都笑了起來。
三個小年輕，雖然生活的環(huán)境不一樣，但年齡相仿，有著許多的共同話題，說笑了一陣，也就各自休息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黑山靈芝已經(jīng)找到，虎飄云的傷有徹底治愈的希望，每一天敷藥，吃藥是常規(guī)須做以外。他可以到外面隨便走走，轉(zhuǎn)轉(zhuǎn)，增強體能鍛煉。他每到一處，都會有水漣漪陪伴，岳瑤瑤不需要幫忙師父的時候，她也會陪著他們，三人相處顯得很融洽。
他們的這一切舉動，都看在藥圣的眼里，有時不免還會顯出一副羨慕的神情。
日子就在這樣不經(jīng)意間，悄無聲息地逝去了，眼看虎飄云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
這又是陽光燦爛的一天，中午時分，正是陽光直照的時候，又是在峰頂之上，早晨起來的那一股寒意，早被陽光趕跑了。
虎飄云喝了岳瑤瑤端來的湯藥，他們又開始了每天午后閑聊。
這一天，不知怎的，藥圣也來到了虎飄云的房間。饒有興趣地說：“今天，閑來無事，我也和你們?nèi)齻€小年輕一起閑聊閑聊?！?p> 水漣漪見藥圣和顏悅色地說話，也就沒有拘謹(jǐn)?shù)卣f：“前輩想和我們聊什么？”
“既然是閑聊，那就隨便聊唄！”藥圣說。
岳瑤瑤很少見過師父這么隨和，也湊熱鬧說：“我們年輕人哪些最感興趣，師父你知不知道？”
藥圣說：“不說都知道，但至少知道一些，畢竟我也年輕過?！?p> 水漣漪留有余地地說：“那就請前輩，給我們?nèi)酥v講您年輕時的事，不知方不方便？”
岳瑤瑤附和說：“是??！是??！我們年輕人，最愛聽你們年輕時的事了?！?p> 藥圣捋了捋思緒，記憶好像被拉回到了當(dāng)年，悠悠地說：“多少年了，這些回憶一直埋藏在我的心底，它就像一顆種子，隨時都想破土而出……”
岳瑤瑤打斷藥圣的話，插言道：“師父您怎么不向我傾訴？”
藥圣搖搖頭說：“你小孩子家家的，跟你傾訴，你懂什么？”
岳瑤瑤吐吐舌頭，顯出一副天真可愛樣，也就不說什么了。
藥圣繼續(xù)說：“這些都是年輕時的前塵往事了，當(dāng)年，我也是像你們一樣，十六七歲，無憂無慮，對未來充滿憧憬和想象。就在那時，我認識了一個人，他是詔南國的后裔，人長得風(fēng)流倜儻，又溫文爾雅?！?p> “師父他叫什么？我猜你肯定喜歡上他了?！痹垃幀幤炔患按卣f。
水漣漪和虎飄云的想法，與岳瑤瑤是一樣的，只是礙于他們是晚輩，不好問。
藥圣假嗔道：“聽故事就好好的聽，不要打斷別人講故事?！?p> 岳瑤瑤又做了一個鬼臉。
藥圣接著說：“他叫段亦凡，你說的沒錯，我們相戀，兩年以后，我們開始談婚論嫁。我的父親是一個藥材商人，可以說是富甲一方，算得上是有頭有臉的了。在別人看來，我們是郎才女貌，門當(dāng)戶對，可謂是天生的一對了?？墒?，他們的家人無論如何都不同意這門婚事?！?p> “這么好的一門婚事，他們?yōu)槭裁床煌庋?？”岳瑤瑤還是沒有忍住，問了這一句。
“因為我的出身是商戶人家，他們雖然只是后裔，但畢竟他們是官宦子弟，出身自然看得很高了，覺得我一個商戶人家的孩子，怎么配得上他們?！闭f到這里，藥圣嘆了一口氣
三個小年輕也跟著嘆氣，覺得不公平。
藥圣調(diào)整了一下心態(tài)，又說：“其實，他對我還是挺好的，得不到家人的應(yīng)允，他就毅然離開了自己的家，帶上我遠走高飛了。我們離家出走，到處流浪，過了一兩年無憂快樂的日子。
“因為我從小就與藥材打交道，對它情有獨鐘，后來他說這里有一個叫'死見愁'的人，醫(yī)術(shù)了得。我們就來到了這里，找到了'死見愁'，他覺得我對藥材有天賦，決定收我為徒。
“我做了藥仙'死見愁'的徒弟，每天跟他識別藥材，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而段亦凡對醫(yī)術(shù)不是很熱衷，但對修仙卻很感興趣。我的師父，他不僅精于醫(yī)術(shù)，也喜歡研究仙術(shù)。于是，我的師父就投其所好，教他一些簡單的仙術(shù)，就是這個仙術(shù)，才導(dǎo)致了今天的這個結(jié)局……”說到此處，藥圣長長嘆了口氣，似乎要把多年來的積怨嘆出去。
過了一會兒，才又接著說：“段亦凡慢慢地不滿足于師父教他的那點仙法，他很多次約我云游四海，尋找仙人修仙。一來我對修仙沒有多大興趣，二來仙人你說見就能見到的，我勸他死了這條心，可他不僅沒有死心，反而對修仙越來越熱衷。后來他竟一個人走了，我想，讓他出去走走也好，反正找不到仙人，他自然就會回來，這樣他也就徹底死心了?？墒獠恢?，他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闭f著，藥圣的眼里有淚珠在滾動。
大家都默不作聲，被藥圣的這個凄美故事感動了，岳瑤瑤很懂事地把手絹遞給師父。
藥圣擦拭了一下眼眶，又接著說：“我天天等，日日盼，可就是等不到他的身影。后來，師父也要遠游去修仙，他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了。”
“他們都沒有回來，那您就沒有想過去找他們嗎？”水漣漪插言問了一句。
“去找了呀！可茫茫宇宙，我到哪里才能找到他們？去找他們了，找不到。又想，如果他們回來了，看不到我在這里，那他們可能就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于是，我就在這里等啊等，一等就是四十年。
“等不到他們，我也偶爾下山采采藥，順帶碰碰運氣，能不能打聽到他們的消息，可這一切努力，都付之東流。
“可幸運的是，在我一次下山時，我碰到了瑤瑤，她的父母雙亡，我就把她帶上山。從此以后，我與瑤瑤相依為命，也就不想那么找到他們了。
“現(xiàn)在想來，當(dāng)初我們認識，也許就是一個錯誤，要不然，后來怎么會發(fā)生那么一些事？當(dāng)時，他們家人極力反對，我們偏要在一起。后來我們?nèi)缭敢詢斣谝黄?，又因志不同道不合而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