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shù)谝豢|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照射到蘇晴的臉上的時候,他便扶著自己的腦袋從床上坐了起來。
“啊......頭疼!”
這是他醒來的第一句話。
其實雖然蘇晴沒喝過酒,但是現(xiàn)在他頭疼的感受卻和宿醉的人是一樣一樣的。
除了頭疼之外,還有極度的口渴。
所以蘇晴在環(huán)視一周,沒有發(fā)現(xiàn)李逍原的身影之后,他便下床走出了屋子,想要去先弄點水喝。
當(dāng)蘇晴走出屋子后,首先他便看到了李逍原在和師傅閑聊。
“師傅早啊~”
他先打了個招呼。
不過打完招呼之后,蘇晴就發(fā)現(xiàn)李逍原今天看自己的眼神好像不太對,就好像在看一頭怪物一樣。
這讓他多少有些不太自在,于是蘇晴白眼一翻,直接不耐煩地說道:“李逍原你看什么看,我臉上有字啊?”
“沒有......”
李逍原說到這里就停住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明顯是還有下文。
蘇晴本就頭疼,在看到他這樣之后就更是心生煩亂,遂連忙催促道:
“哎呦,你有話就說,我現(xiàn)在頭疼得緊,沒空跟你胡鬧。”
“難道昨晚的事,你就一點都不記得了?”
半晌,李逍原終于問出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昨晚的事?”
蘇晴滿臉疑惑。
“對啊,昨晚......”
李逍原點了點頭,徐徐引導(dǎo)道:“昨晚你吃下了師傅木盒里的蟲子,還記得嗎?”
“這個是記得的,我有印象?!?p> “那再之后呢,還記得嗎?”
“再之后就不記得了,我昨晚怎么了?話說這屋子里怎么感覺濕漉漉的,是不是昨晚外面下大雨,我們沒關(guān)窗戶啊?”
蘇晴說完這句話,便坐了下來,并用雙手扶住了自己的腦袋,顯然頭痛的問題依舊在困擾著他。
不曾想自己還沒坐穩(wěn)當(dāng)呢,那邊的李逍原就噗的一口,將嘴里的茶水全都吐了出去。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這是?”
蘇晴目睹這一幕后,在一旁十分不解地問道。
“你還說呢,”李逍原此刻反望向蘇晴,“屋里這么濕還不是賴你!”
“賴我?。俊?p> 其實看到李逍原之前的反應(yīng),蘇晴多少也知道,昨晚在自己失憶期間,肯定是出事了,而且這事還肯定就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可是現(xiàn)在李逍原說來說去,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就讓他有些一頭霧水。
“算了算了,我也不問你了,”
蘇晴說完,便沖著李逍原一伸手,“快給我倒杯水,我現(xiàn)在感覺頭疼的都快要裂開了,還偏偏特別渴,真是難受的要死。”
“哦哦哦,好的?!?p> 李逍原一看蘇晴難受的樣子,便也不再多說,趕緊手忙腳亂地給蘇晴倒起水來。
只是他一邊倒水,還一邊又說出了幾句讓蘇晴摸不著頭腦的話。
“看來你對昨晚的事情是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但凡你還有點印象,也不至于現(xiàn)在還不明白自己為什么頭疼又口渴。
給,這是師傅剛沏好的茶水,可能有點燙,你慢點喝?!?p> 李逍原說著,便將滿滿一大杯茶水給蘇晴遞了過去,而后者也下意識地伸出了手去,想要將其接過。
但就在這時,異變卻突然發(fā)生了。
只看那水杯根本還離著蘇晴老遠(yuǎn),甚至連蓋子都還沒揭開呢。
但是隨著蘇晴伸手的動作一發(fā)出,那杯中的茶水卻像受到了牽引一般,自行就沖出了水杯。
隨即更是化作了一股清流,像被導(dǎo)引著一般就朝著蘇晴涌去。
這一幕的變化無疑驚呆了屋內(nèi)的所有人,就連一直在看書的陸清河眼見如此之后,也是放下了手中的古籍,轉(zhuǎn)而開始饒有興趣的望向了蘇晴的方向。
其實別說別人了,這水流激變的事情,就連蘇晴自己也嚇了一跳。
他只是伸出了一只手去,想要將茶杯接過而已,怎么今天這水還自己就飛出來了呢。
不過眼下,也容不得他去多想了,那股杯中的水流已經(jīng)飛到了他的面前。
迫于這奇妙的形勢,蘇晴下意識地就張開了自己的嘴。
于是下一瞬,他便如同長鯨吸水一般,瞬間就將那杯中的茶水一飲而盡,只剩那被水流沖開的杯蓋在桌子上咯咯作響。
等到杯蓋停止晃動之后,蘇晴砸了咂嘴,舌頭攪動間,他可以明顯感受到口中那殘余的茶香。
這一切都說明,剛才那一幕不是夢,水流是真的受到了他的牽引這才自行飛進(jìn)了他的口中。
“這……”
對這件事,蘇晴現(xiàn)在難以置信,就連說話都有點結(jié)巴了。
“這什么這呀,生靈期??!”
陸清河說完,終于把手中的書一合,沖著蘇晴直接就拋出了這一顆重型炸彈。
蘇晴一聽這話之后,臉上不禁沒有任何喜色,反而還十分驚懼地大喊道:“啊,我突破了???”
“對呀,恭喜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正式踏入了生靈期,剛才那杯水就是見證?!?p> 陸清河說著,還饒有興致地拿起了那蘇晴剛剛“喝茶”的杯子,并放在手里把玩了起來。
“別啊,師傅,”
蘇晴趕忙在一旁急道,“昨晚的事,我真的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怎么我一覺醒來,就能控制水流了呢,這里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您快給我講講?!?p> “哈哈,這個不急?!?p> 陸清河笑著,便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
“現(xiàn)在啊,不光是你一肚子問題,你師哥同樣也有一堆問題問你呢。
你倆先交流交流感情,我稍微出去一會,有客人來了?!?p> 說完,陸清河便走到了門口推開門走了出去,不過當(dāng)門被打開的那一瞬間,蘇李二人的神色也隨之大變。
不為其他,只因為這道門被師傅推開之后,外面的景色竟然沒有發(fā)生任何變化,就是他們庭院中的樣子。
別看景色沒有什么出奇的地方,可就是這平淡的一幕,他們二人卻已經(jīng)三年都沒有見過了。
因為在之前的時候,為了隱匿他們的行蹤,陸清河曾將這道門徹底改造過。
不論是他們二人誰把這道門推開,外面的景色都是不同的,他們都會被隨機(jī)轉(zhuǎn)移到一處完全陌生的地方。
但是現(xiàn)在,陸清河推開門之后,外面竟然是他們自家的院子。
這只能說明一件事,那就是他們?yōu)槠谌甑摹敖]”終于要結(jié)束了!
蘇李二人見此自然喜出望外,尤其是蘇晴,這件事現(xiàn)在帶給他的喜悅似乎比自身境界剛剛提升了一個層次還要強(qiáng)烈。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啊。
在過去的這三年中,蘇晴每天之所以咬著牙,拼命地磨煉自身的技能。
為的不就是早日得到師傅的認(rèn)可,從而走出這間屋子,去外面的世界闖一闖嗎?
否則就算他境界再高,天天困在屋里出不去,那也是坐井觀天的一只小蛤蟆而已,能有什么出息?
現(xiàn)在看來,自己好像真的達(dá)成這一步了!
師傅終于為自己二人敞開了這一道通往外界的大門。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師傅現(xiàn)在既然說自己已經(jīng)升至了生靈期的境界。
而自己剛才確實也做到了操控水流這件事,那就說明自己現(xiàn)在八成是真的突破了。
這固然是一件大好事,可昨晚發(fā)生的一切都是在自己失去意識的情況下進(jìn)行,這還得了?
蘇晴想到這里,便要和李逍原好好理論理論,反正師傅剛才也是這么說的。
不過等他扭過頭去,剛想開口的時候,就只見李逍原早就已經(jīng)開始在一張紙上揮毫潑墨,畫了起來。
他的筆法雖然簡練至極,但不出寥寥數(shù)筆,就畫出了一個傳神的圖案。
“喏,給你看看~”
李逍原說著,便將這張墨跡淋漓的畫作給蘇晴遞了過去。
“這就是昨晚發(fā)生的事?!?p> “我看看,”
蘇晴伸手將紙張接過之后,便仔細(xì)端詳了起來,可不出片刻,他的眉頭就擰成了一團(tuán),并開口反問道:
“師傅讓你給我講昨晚發(fā)生的事,你畫個龍頭給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