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連帽衫的青年站在隕石中心,自言自語。
他知道隕石的特殊磁場加上心中所想可以實現(xiàn)一些不能實現(xiàn)的事情,他想起了那個抱著他哭著說帶他回家的少年。
他說:“我想見他,他叫肖宇梁?!?p> 心底的聲音回答道:“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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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到了肖宇梁,在鏡子里。
我占據(jù)了他的身體。
動用終極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但我沒有時間了,關于肖宇梁的記憶,即將在新的天授到來之際歸零。
還好,我知道他去了哪里。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他的本源從何而來,現(xiàn)在看來是長年待在我的身體里,被殘余的本源浸染的緣故。
我要去長白山,再動用一次終極。
我沒有肖宇梁的記憶,找不到他的身份證。
補辦身份證需要等一個月,我注意到如今的身份證需要采集指紋。
我改乘長途汽車去了長白山,叩響青銅門。
“現(xiàn)在是什么年份?”
心底的聲音回答道:“2004年。”
我失去了意識。
“宇梁?快起床,上學要遲到了!”一個小孩拍了拍我,“快點起來啊,我去幫你盛飯?!?p> 我從床上跳下來,找到最近的鏡子,鏡子里是小時候的肖宇梁。
自我暗示成功了。
肖宇梁的劇本并沒有帶回過去,但我記住了上面的內(nèi)容,我敲破桌子上兩個沉甸甸的儲錢罐,從廚房拿了一把水果刀,放進書包。
我跟著肖宇梁的哥哥到了學校門口,趁人多脫身向車站走去,搭上了南下的車。
我去了墨脫,取回青銅母鈴,趕到巴乃。
羊角山里的營地沒有肖宇梁,吳邪胖子正在和鐵筷子要裝備,我觀察了一會兒,用刀劃開堆放裝備的帳篷,拿了防毒面具和手電。
羊角山的地形變動不大,以前的通道應該還可以使用,我來到地道口,一個人攔住了我的去路。
他穿著一身黑衣,蒙著臉看不見長相:“小鬼,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p> 我問:“張起靈在哪?”
一把沖鋒槍對準了我。
我取出青銅母鈴:“他忘了東西?!?p> 黑衣人臉色大變:“族長沒帶母鈴?!”他掀起入口的蓋子,“失憶的族長果然不靠譜,快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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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穿過通道,潛過水潭,來到了六角青銅鈴鐺防御陣前,我搖動青銅母鈴,過陣。
有個人倒在陣中,一半趴在獨木橋上一半浸在潭水里,他中了強堿性毒氣,命不久矣。
黑衣人上前取下了他的佩刀:“這是族長的刀。”
這個人不是肖宇梁。
我們把他抬到陣外,用青銅母鈴給他解除幻覺。
“族長呢?”黑衣人急急問。
“張先生在……四層的密室……快……”那個人話沒說完便氣絕身亡了。
“阿柴!”黑衣人悲從中來。
他與此人認識,我撥開掛著六角青銅鈴鐺的絲線:“你把他帶出去,我去找張起靈?!?p> “你行嗎?”他不相信我的身手,我過陣后收起了青銅母鈴,他看了看密密麻麻的六角青銅鈴鐺,又看了看身上累贅的服飾,我趁他猶豫之際跳進了水中。
我已經(jīng)不記得張家樓的機關了,六座石橋都沒有近期觸發(fā)機關的痕跡,無法分辨哪座是安全的,我取出繩子,用力拋向墓頂?shù)膾煦^。
過去后我沒有取回繩子,也許回來的時候用得上。
我打開機關,來到了一樓,從這里開始出現(xiàn)了明顯的腳印,我循著腳印到了四層,一間墓室的窗戶被破壞了,碎裂的明器散落一地,上面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堿粉。
我舉起手電,看向墓室的天花板,那里有一個洞,從里面用塑料布堵住了。
我沒有選擇破壞塑料布,如果肖宇梁現(xiàn)在失去意識,我無法保證把他拖出洞時的安全,我退出墓室,放下通往五層的梯子,從五樓打開了密室的暗門。
密室里還有很多明器,我把它們拿出來,肖宇梁倒在密室里,我摸了摸他的脈搏,生命體征還算平穩(wěn),我試著把他叫醒:“肖宇梁?!?p> 肖宇梁嚇得睜開了眼睛,但他馬上因為力竭重新倒了下去。
我給他喂了些水,把他拖了出去。
路過四層時,我注意到有一間較大的墓室門開著,我放下肖宇梁進去看了看。
墓室里積滿了灰塵,上一批盜墓賊應該是上個世紀的時候了,我看了看墓志銘,我以后不想躺在這種地方。
不過,張起靈的棺材里也許有我用得上的東西,我踩著翻倒的棺蓋翻進了棺材。
棉被下的明器已經(jīng)被拿走了一部分,留下的壓痕形狀和我丟在塔木陀的黑金古刀吻合,除此之外大部分都是財物,只有兩個鎮(zhèn)壓尸變的玉環(huán)還有用處,我取走了玉環(huán),拖著肖宇梁下樓。
吳邪和胖子也趕到了,我們把肖宇梁救了出去。
他還沒有恢復意識,一個女孩急匆匆的趕了過來:“他大概什么時候醒?我想問一下狗子的下落?!?p> 胖子認得她:“阿喵妹子,我們在山里只找到了小哥,你家阿柴怕是折在哪個犄角旮旯了……節(jié)哀吧?!?p> 張海貓沉默著離開了,我跟了上去。
她來到廚房,似乎打算給傷員燒一些熱水,我對她說:“他死了?!?p> 張海貓頓住,她把水壺放好:“你看到了他的尸體?”
我點頭,阿柴確實是在我面前死去的。
“那你為什么不告訴老板他們呢?”她看著我。
“阿柴的生死,對他們并沒有意義?!?p> 張海貓的表情冷了下來:“他在哪里?”
我不確定周圍有沒有它的人,我不能直接暴露黑衣人的位置:“梌山崒嵂勢重重?!?p> 張海貓的臉色比聽見阿柴的死訊還難看:“你怎么知道——”
她既然在這里,黑衣人定然是張梌山無疑,沒想到他變成了那種樣子。
身后一道勁風襲來,與此同時吳邪的聲音傳了過來:“小朋友你怎么跑這來了?”
張海貓放棄了將我抓住審問的想法。
吳邪自以為救出了張起靈,他現(xiàn)在很放松:“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和小哥是什么關系???”
“……”我沒有回答他。
張海貓領回了阿柴的尸體,還有那把形似黑金古刀的刀,肖宇梁管它叫小黑金。
我們?nèi)ニ文谷∽吡藨?zhàn)國帛書,肖宇梁繼續(xù)以張起靈的身份活動,我回到了甘肅,為一年后的守護青銅門做準備。
我最終沒有進入青銅門,肖宇梁為了他的親人,讓我留在了人間,青銅門里別的張起靈會保住他的命。
我答應十年后,帶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