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們翻過幾座山頭,看到了康巴洛的村子里幾幢藏族風格建筑的頂端。
康巴洛被山谷兩側塌陷的積雪覆蓋,永遠不會見天日了。
積雪無法承載人的重量,我們無法進入山谷。
“這么大規(guī)模的雪崩,是整座山上的雪突然受熱融化造成的,”瞎子舉目四望,“有人把村子燒了?云頂天宮2.0?”
瞎子對新詞匯接受的很快,我大概能聽懂他的意思。
他拿出望遠鏡看了一會兒,鎖定了一座黑色的山,瞎子說山上有很多人骨,那些是康巴洛人,也是最快到達青銅門防御機關的地方。
青銅門的防御機關不在東北,在XZ。
我們想辦法繞到了山上,整座山變熱了,就算機關沒有被地質變化摧毀,也不適合繼續(xù)作為青銅門的防御,汪家只派了一個人來,不足為慮。
瞎子看了一圈尸骨,沒發(fā)現(xiàn)有用的裝備,他一邊脫衣服一邊嘆氣:“啞巴的心血啊……”
我脫掉了藏袍最外面的一層:“給我一把槍。”
“現(xiàn)在的小孩都這么猛了嗎?”瞎子笑,“之前怎么不問黑爺要?”
“溫度太低,槍栓會凍上。”我如實回答。
“哎~不是,小崽子把你黑爺當熱水袋是吧?今天就教教你什么是尊老愛幼……”
“……”無聊▼_▼
他自言自語了一會兒,拿出防毒面具戴上:“跟緊點,掉隊了黑爺我可不等你。”說完第一個爬進了山體裂縫。
36小時后,我們踩到了山底的碎石灘,一落地瞎子就往縫隙盡頭看去,他小小地“臥槽”了一聲:“還好啞巴沒來……不然那炸門的怕是沒命嘍……”
機關門上翻開了一個十幾米長的豁口,已經沒有修復的必要了,看痕跡是胖子的手筆。
胖子在一個坑里,那個德國人也在,吳邪在門里,汪家人動手了。
瞎子示意我去救胖子,他去救吳邪,我搖搖頭,按滅手電貼近隕石區(qū)。
吳邪被那個汪家人按倒在地,我舉起槍,接連扣動扳機。
右臂,左臂,大腿,防彈衣沒有防四肢的款式,她死定了。
不過現(xiàn)在還不能殺她,我不確定她身體里有沒有黑毛蛇,我割斷捆住吳邪手腳的繩子:“快走?!?p> 吳邪有點懵:“你是……?”
“走?!痹俨蛔呔蛠聿患傲恕?p> 吳邪捂著胳膊跑了。
那個汪家人倒在地上,冷冷的看著我:“你是誰?”
我的目光落在她較長的手指上,汪家人越來越像張家了,除了麒麟血。
隕石區(qū)里潛伏著一只閻王,我需要一只祭品為我們爭取撤離的時間,我切破手掌,讓血滴在汪家人的傷口上。
“……你干什么?”她非常迷惑。
我冷冷的對她說:“從現(xiàn)在起,你是張家人了?!?p> “……什么?”她的表情突然變得驚恐,傷口流出的鮮血沿著地上的血槽向四面八方飛快擴散,比剛剛中槍時失血速度還快。
身負麒麟血者,凝血功能較差。
地上殘留的黑色棺液開始和她融合,她暫時不會死。
我拔出黑金古刀,緩緩向后退去。
麒麟血蔓延到四壁,逐漸勾勒出閻王的輪廓,汪家人躺在地上,忽然仰起頭,發(fā)出咯咯的聲音。
我立刻給她肺葉補了一槍,鬼哨聲戛然而止,但閻王已經轉移了目標。
我嘆了口氣,開始用鬼哨和它溝通。
身后傳來瞎子震驚的聲音:“啞巴連這個都教你了?!”
不好,“跑!”
瞎子拔腿就跑:“臥槽!”他被當成了新的目標。
我拖著黑金古刀追上去,旋身劈砍,借助慣性斬下了一截閻王的肢體,瞎子亦拔槍還擊。
他一邊開槍一邊奇怪:“子彈怎么不管用?。窟@玩意兒免疫熱兵器?還是只有張家的刀有效?黑金讓我使使?!?p> 我沒有動,方才以腰帶臂才轉動刀身,刀尖墜地后一時之間竟提不起來,我還是高估了肖宇梁的身體。
瞎子打不到閻王,節(jié)節(jié)敗退:“你愣著干嘛?把刀先給我!”
我雙手握刀,抬腿一腳踢起黑金古刀,360度旋身,青銅鱗甲四散紛飛。
這時我和瞎子距離隕石區(qū)的邊界已經很近了,出了隕石區(qū)閻王便不足為懼。
吳邪胖子在外接應,瞎子問:“這玩意兒怎么辦?”
“炸它丫的唄!”看來胖子已經埋好了手榴彈。
“走走走!”
我們順著青銅鎖鏈向原路攀爬,爆炸聲自腳下轟然響起,將閻王和汪家人一起埋葬在了隕石區(qū)。
吳邪和胖子幾乎癱在了巖縫里,我放下黑金古刀:“還有一個人?!?p> 瞎子自告奮勇:“我去找,”他的臉往我所在的方向轉了過來,“你先把手包扎好?!?p> 我點頭,從背包里取出繃帶,叼住。
吳邪扶著巖石坐了起來:“你是誰???也吃過麒麟竭嗎?”我割手的方式讓他十分眼熟。
“胖爺我怎么覺得這小鬼有點眼熟……”胖子也坐了起來,“我操,你是——你是……那個小哥的兒子!”
▼_▼……
吳邪大聲咳嗽:“什么玩意?那不是胖子你他娘的瞎猜的嗎?”然后他轉頭問我,“小兄弟你是不是姓張啊?”
“……”我包好了手,低頭去脫鞋。
“你的腳受傷了?”吳邪鍥而不舍,“還能走不?”
“我沒事,”我折了根筷子當夾板固定腳趾,“輕微骨裂,還有,我不姓張,我叫肖宇梁?!?p> 汪家不能留了,否則肖宇梁的家人會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