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帶我離開房間,來到客棧一樓的大廳。找到店小二把陳主事的話重復(fù)了一遍。
父親蹲下身,從臂膀取下包裹斜挎在林明后背上。
這是你平日里換洗的衣服。接著把林明擁入懷里,嘴角貼在林明耳畔,輕聲細(xì)語的說到,包裹里面那件青衫腰間,縫有一個暗袋,里面有一些銅板,必要的時候在拿出來用,好好照顧自己,說完扭頭徑直向外走去。
林明呆呆站在原地,兩眼泛著淚花,盯著父親的背影漸漸遠(yuǎn)去,直至消失在盡頭。
耳畔傳來小二的聲音,人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跟我來吧!
林明應(yīng)到;嗯!
林明被小二帶到了后院的一個大廂房,推開門進(jìn)去,一眼望去里面有五個和他一般大小的孩童,兩男三女。
小二指了指,東邊角落的一鋪空床,你就在那休息吧!
時間一晃兩天過去了,這時候的林明和5個小伙伴,乘坐在一輛駛往縣城的馬車車廂里,三人一排,分做車廂左右。
經(jīng)過兩天的同吃同住,林明和這幾個小孩都有了些許交流,彼此知道了對方名字。
男個子高一點(diǎn)的,叫李長壽,看起來,一副憨厚老實(shí)模樣。
矮一點(diǎn)的,叫范賢。五官輪廓很協(xié)調(diào),樣子看起來讓人很舒服,而且伶牙俐齒,活脫脫就是大人眼中的人見人愛。
三個小女孩分別是扎著馬尾辮活潑開朗的胡杏兒,古靈精怪的楊沐沐。
對比他們肖瀟顯得格外文靜乖巧,她最吸引人的是那雙眼睛,通透而明亮,如同一泓清泉,又像水汪汪的葡萄,讓人百看不厭。
包括林明在內(nèi),幾個小孩的共同點(diǎn)都是皮膚黝黑,身板消瘦,一眼就能看出,是窮人家的孩子。
車內(nèi)的他們,沒有了剛見面時的生疏,偶爾他們還會兩兩閑聊或做點(diǎn)小游戲。
突然一串噗嗤作響,聲浪很大。車上林明五人齊眼望向李長壽。
李長壽像做錯事的孩子,滿臉通紅,低頭喃喃自語說到,可能早餐吃太多紅薯了!話沒有說完,臭氣溢滿整個車廂,五人搶著把頭探出車窗外,呼吸新鮮空氣。
等車內(nèi)臭氣散盡,眾人才縮回頭顱。
此刻的座位也發(fā)生了改變,林明五人擠坐一排,怒目圓睜的齊刷刷盯著李長壽,李長壽單獨(dú)坐在對面一排,低頭不語,仿佛是做了壞事的犯人,在接受眾人審判。
路途期間,李長壽斷斷續(xù)續(xù),又放了七八次臭屁。
于是,他在五個孩子心里,多了一個臭屁蟲的稱號,各個對她敬而遠(yuǎn)之。
孩子們,進(jìn)城啦!趕車的王大爺叫到。
王大爺是戲班的一個長工,有事外出可以當(dāng)馬夫,沒事在戲班就做一些雜活。
聽見王大爺?shù)慕泻奥暎瑤讉€小孩的頭,齊刷刷往窗外望去。
寬闊的青石街道上,車水馬龍,街道兩旁一排排的商鋪林明,街邊小販臺面上琳瑯滿目的商品。一一從幾個孩子眼前列過,應(yīng)接不暇,這些場景都是他們平生第一次見到。
車子拐進(jìn)一條僻靜的小巷,又走了約莫一刻鐘。
王大爺一聲,迂!馬車停了下來。孩子們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