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是瞳中微顫,看著那一臉認真喊師尊的林不玄,她心里復(fù)雜的心情忽然很意外地好了很多?
她的目光終于還是落在林不玄懷里那蜷縮地像一只小貓般的妮子,心底里閃過一絲些微的酸意,回想起方才車馬里根本關(guān)不住的旖旎軟語嬌呼,裴如是柳眉微蹙,口氣不善道:
“本座問你話呢,若若滋味如何?!”
“你倒是舒服了,一旦若若她道心蒙塵,那可是從前十幾年光陰徹底白費,往后數(shù)百年的道行天賦夭折,你擔(dān)負得起么?”
“色欲熏心的渾人,與外面那些惡俗的男人一般無二,你們男人果然都該死盡!如今若若完璧之身已被你奪...奪...完...璧?”
“完璧?!”
裴如是抱著手臂念叨地頭頭是道,然后忽然她眸光頓住,姣好的面容上瞬間鋪上一層深厚的驚詫,她帶著點點櫻色的眸子里盡是不可置信。
她上前兩步,氣息稍顯不穩(wěn),然后又仔仔細細確定了一遍,蘇若若確實還是完璧之身,是前前后后完完整整的完璧之身。
這怎么可能?!
難不成方才本座靠著渡劫境至高修為偷摸著聽到的若若她求饒般不堪入耳的嬌媚聲都是假象幻聽?!
還是說是林不玄...他不行???
可是...若若在他懷里這幅睡姿似乎是相當滿意的樣子呀...奇了個怪了。
裴如是身為執(zhí)柳宗宗主,對于什么雙修自然是完完全全了然于心的。
擺什么姿勢以什么體態(tài),保持哪種角度,持續(xù)時間,運功幅度,結(jié)束時面上該有幾分紅潤,那都是有講究的。
而林不玄在她眼里是那種或許不怎么貪財?shù)欢ê蒙乃兹?,要他忍住獨處的若若自骨子里發(fā)出來的媚意,那絕對不可能!
別說你這個鍛體境,就是本座親自臨面都深感有些難捱。
而剛剛,蘇若若發(fā)出的分明是極端撩人心弦的嬌音,結(jié)果出來的卻是個完璧之身?
裴如是忽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二者修為也確實有波動,林不玄這幾個時辰里連跨三段,如今已入鍛體境五段,第一境或許算不上什么...
但蘇若若這等第五境能大離算得上半個宗師的境界,也輕輕松松跨了一段,步入元嬰二段,而且,體內(nèi)真氣相當醇厚,一點都不顯虛浮。
但裴如是思來想去,對于蘇若若為何還是完璧之身卻能提升修為這事兒終究還是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本來是想先給林不玄個下馬威的,結(jié)果自己一上來就漏了拙,終于還是皺著眉頭開口問了句:
“怎么辦到的...?你對若若施了什么幻術(shù)秘法?”
林不玄在這一瞬間又感到了一大股來自現(xiàn)代的優(yōu)越感,你們這些一心想著修道的還很大一部分都避諱此事,自然了解之深都未必有寒山的鄉(xiāng)野匹夫來的多...
他朝裴如是比了比手指,輕聲道:
“所謂道不同...”
裴如是當場頓悟了,“哦...先生果真是色中豪杰,本座那句見色起意的渾人,實在是太折煞先生了,若若的虎牙沒把先生創(chuàng)傷?。?”
然后她翻了個白眼,面上表情倒是沒什么變化,冷冷哼了聲。
裴如是心里是有點饞了,這雙修...真有如此能耐?!若若你要不給師尊一個面子?讓本座小借林不玄一會兒?
想歸想,裴如是終于還是聳了聳肩。
本座怎么可能做出挖自己寶貝徒弟的墻角這等行徑呢...林不玄優(yōu)點屈指可數(shù)而已,想要本座動心思?
天方夜譚!
林不玄借著晨光,很明顯地瞥見裴如是話音落罷的時候忽然捏了一下她自己的長裙邊邊。
——
“不玄倒是也有問題想問宗主。”
林不玄緩緩開口,他收整了心緒,目光望向裴如是,帶著些微不解與寒意。
“宗主那句‘棄子保帥’幾分真幾分假?這奇襲長安城,是一場戲?八扇門當中,究竟有沒有我們的人?”
裴如是美眸大睜,柳眉再度一蹙,兩人是一邊行路一邊對話的,到了這里,左邊是去往清寒潭,右邊是回蘇若若寢房。
在這里停下,裴如是就明白了。
他故意的!
這是林不玄給本座的一個選擇!
想是此次行徑已經(jīng)多多少少觸及了林不玄的底線,聽音閣問話聊天也好,臨刑前卡點也好,他肯定借著吐實丹從蘇若若那里問的一清二楚了。
若是自己不給個解釋,那估計林不玄說不好會當場就帶著蘇若若和流螢遁走,以現(xiàn)在被林不玄迷的已經(jīng)鬼迷心竅的蘇若若來說,那很有可能真就愿意跟他私奔逃離紛亂的江湖。
也不是不讓你們走...大離合道之后,你們想去哪去哪本座才懶得管
但現(xiàn)在?
若若再怎么說是本座悉心照料了十幾年的大白菜啊...這一點收成都沒有,很不甘心的好么?
她心里有一種深深的女兒長大了忘娘了悲戚感。
裴如是回攏回攏心緒,她一本正經(jīng)道:
“棄子保帥是假,不玄你初來乍到大離可能不曉得,本座向來極度護短,所以這八扇門才會如此雷厲風(fēng)行,生怕給了本座反應(yīng)的時間?!?p> “而本座此行如此順利,在涼州封鎖之前遁往長安,都讓不玄你心中產(chǎn)生了是不是戲的想法,先生還會覺得朝廷八扇門里會沒有我們的人么?”
“若若沒告訴你吧?她當然不曉得。知曉的人越是多,破綻就越是大?!?p> 裴如是似乎是早早就想好了這幾個問題的回答,林不玄也并不想知道多的,只要裴如是不是將蘇若若當做一枚可有可無的工具就行。
林不玄也聳聳肩:
“希望宗主說的不是假話?!?p> 對于裴如是這個人么...林不玄還沒有過多的想法,好看是好看,大那是史無前例絕無僅有的大...
雖然她性子不算太冷,但她涉及層面太高,感覺與她交談就是正事,有一種隔閡般的難以接觸感。
再者...若若自己勢在必得了,這又是師姐又是師尊的,兩者還是師徒...你看我像是那種見色忘義的人么?
那肯定不是啊...
“宗主如此大鬧長安城之后,就不怕八扇門故意搞些小手段,使得此屆天子論座本家風(fēng)評愈下?”
林不玄很雙標地問了句。
“呵...這自然得由先生運營了,本座聽若若說林先生的運營能力一流?好像是叫什么微操?聽聞能使120位鍛體巔峰輕松拿下180位初入練氣?”
裴如是輕哼一聲,當然曉得林不玄在拱火。
林不玄心里一驚,這不是自己跟蘇若若侃大山的是扯的閑么?好端端的“飛龍騎臉”經(jīng)典劇情,怎么傳成這么離譜的版本?
你們師徒二人都害人不淺啊!
“哪來的什么林先生?師尊,不玄不是您親傳弟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