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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羅蘭與自由法國

第十二章 春獵(2)

紫羅蘭與自由法國 超人日丹諾夫 3008 2022-08-26 23:30:54

  美國對蘇軍反攻的報道基本屬實,只是因無法回避的巨大時空間隔而在細節(jié)上存在相當多的出入,而且因為既有對蘇軍戰(zhàn)勝辣脆德軍的迫切希望,報道內(nèi)容多少有些過于樂觀了。

  紅軍確實在莫斯科以北、以東和以西方向?qū)⒌萝姄敉肆?00公里到250公里不等,但遠非美國方面所說“極為順利”。此役紅軍勝在出其不意,其實準備情況并不好(怎么可能前一天還在被動挨打,第二天就準備完全發(fā)動反擊了),而且兵力火力也不占優(yōu),只是防寒措施遠非德寇能比罷了,而且德寇還通過劫掠蘇聯(lián)平民的方式相當程度上緩解了御寒衣物的急缺。

  在希特勒的嚴厲命令以及蘇聯(lián)嚴寒的打擊之下,德寇也只得下定決心堅守各鄉(xiāng)鎮(zhèn)。到十二月二十五日左右,蘇軍的攻勢已經(jīng)陷入了僵局,即使加里寧方面軍的先鋒部隊已經(jīng)直抵德軍后勤樞紐勒熱夫西北十公里處,西方面軍也即將解放卡盧加。

  面對德軍的嚴防死守,十分缺乏重武器和彈藥的蘇軍沒能繼續(xù)突破德軍防線,只能用巨大的犧牲進一步消耗了的德軍的有生力量,特別是那些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基層軍官士官。這個犧牲有多大呢?根據(jù)小道消息,幾個方面軍減員已經(jīng)達到了30%,幾乎要用五個士兵傷亡,才能換掉一個德寇喪失戰(zhàn)斗力。

  1941年末、1942年初詭異的天氣曾經(jīng)令進攻中的德寇深受其害,現(xiàn)在輪到蘇聯(lián)紅軍在進攻中嘗一嘗天氣的苦頭了:早上還是領導下六七攝氏度,下午就零下二十多度了,剛叫了空軍支援,二十分鐘后接到電話——下雪了殲擊機沒法起飛,此等爛事簡直不勝枚舉。

  蘇軍的裝備本就不富裕,糟糕的后勤狀況進一步加劇了蘇聯(lián)前線部隊的困難。造成如此局面的原因由兩條,一是缺乏卡車,這倒在蘇軍的預料之中。二是路況太差,這就只能怪蘇軍的前線和遠程轟炸機部隊戰(zhàn)果確實出色了。

  鑒于這種情況,伊留申設計局開始研發(fā)一款裝備兩門37毫米機炮的伊爾-2,用于在德軍坦克頭頂開洞,以免戰(zhàn)略進攻時這型飛行坦克的250公斤炸彈在敵軍后方到處留坑,像今天這般給己方進攻部隊添堵。

  以上便是蘇軍面臨的種種困難,再這樣艱苦的局面下,蘇軍依然給德國人造成了很大的損失。以德軍第九集團軍為例,該集團軍受到加里寧方面軍下屬的第39、29和31集團軍接連不斷的打擊,進入42年1月短短數(shù)日之內(nèi),該部下屬的兩個軍軍長就被撤職,其中第27軍軍長加布倫茨甚至直接精神瓦解了,就像1940年法國的甘末林一樣。

  而第九集團軍的一線部隊情況也不容樂觀,其下的第256步兵師打到1月5日時連后勤文職人員都算進去也只剩下兩個營還能繼續(xù)戰(zhàn)斗,本就在前一階段臺風行動中損失極大的一線步兵更是湊不出一個排。如果該部不是早先進攻階段缺德事干得太多根本不敢投降,恐怕早就徹底崩潰了。

  到一月七日,距離反攻打響整整一個月,蘇軍終于停止了進攻。據(jù)比約特通過這種渠道的情報估計,蘇軍的傷亡人數(shù)很有可能已經(jīng)突破四十萬,而德寇的傷亡大概也就十萬出頭(但損失的裝備卻極多,德國炮兵可以說是被直接打斷了骨頭),至多不會超過十五萬,兩軍傷亡比很有可能超過一比三,接近一比四。

  說實話,這樣的傷亡比放在1941年的那一系列慘敗當中都算比較難看的了,只是這次被俘人員遠少于基輔戰(zhàn)役、明斯克戰(zhàn)役這幾個軍事災難罷了。

  不過難看的交換比仍不能掩蓋這場戰(zhàn)役的亮眼之處,比約特認為,這場戰(zhàn)役的發(fā)動說明紅軍統(tǒng)帥們(除了斯大林)的戰(zhàn)略意識還是不錯的,不過在知道這場戰(zhàn)役就是斯大林本人強推的之后,比約特只能私下表示:“這個就知道‘反攻’、‘反攻’的家伙大概率是蒙著正確答案了?!?p>  果不其然,在以如此大代價取得戰(zhàn)役的勝利后,斯大林既不想著整訓部隊,也不計劃鞏固防線,而是接著提出了一個更大的反攻計劃。這位蘇聯(lián)領袖希望在1942年春季到來之前耗盡德寇的預備隊,從而取得戰(zhàn)爭的勝利。

  紅軍統(tǒng)帥部由此制定了一個全面反擊的方案,其重點進攻方向還是德國中央集團軍群的后勤樞紐勒熱夫,這就是后來被稱為“第一次勒熱夫-瑟喬夫卡戰(zhàn)役”的攻勢。蘇軍的進攻起初還算順利,但隨著德寇緩過勁來,這場勒熱夫一帶很快演變成了殘酷的絞肉機,一直絞到二月份羅貝爾基本傷愈,回歸427團參加訓練都不見有結(jié)束的希望。

  有鑒于德寇的空軍越發(fā)強大,紅空軍的好日子馬上就要結(jié)束,飛行員們也不知道是否可以幸存。盧申科便趁著駐地向西北轉(zhuǎn)移了50公里,到了剛收復的紅波利亞納附近,機場整備不能升空作戰(zhàn)的時機,帶上羅貝爾和他的僚機亞歷山大·杜卡斯基兩人忙里偷閑外出打獵。

  “這次負傷也不是全無好處哈?你的俄語確實進步不小。(俄語)”

  “還好吧。(俄語)”羅貝爾靦腆地笑笑,小心翼翼地邁開腳步,行走在尚未化凍的俄羅斯泥土上。

  走在他前面的盧申科回頭調(diào)侃道:“那么亞歷山大同志要抓緊了,學外語就是得同惰性作斗爭,一旦羅貝爾同志能用俄語跟我們無障礙交流,你想練好法語可就難了。(俄語)”

  跟在羅貝爾身后的高個子杜卡斯基一緊步槍帶子,毫不在意地提議:“那要不你們現(xiàn)在就開始說法語?(俄語)”

  “行吧。”盧申科立刻將語言無縫切換成法語,然后開始介紹這次狩獵旅途的安排,法語還很生疏的杜卡斯基立刻就傻眼了,只能時不時地向自己的長機投去求助的目光。但羅貝爾也沒什么辦法,他確實能聽得懂法語,但要用俄語解釋明白還是太強人所難。

  最后還是盧申科帶著促狹的笑容,用俄語再為亞歷山大介紹了一遍自己的安排。

  他們?nèi)ゴ颢C的地方距離新機場只有幾公里遠,為了防止剛剛傷愈歸隊的羅貝爾不能長途跋涉,盧申科還特地準備了馬和爬犁。此外,他還讓羅貝爾的新任僚機,即剛調(diào)到第427團的前伊爾-2駕駛員亞歷山大·杜卡斯基也來參加這次狩獵,這樣還能順便加強二人之間的默契。

  畢竟他們兩個現(xiàn)在溝通都有些問題:杜卡斯基的法語水平,也就比羅貝爾的俄語水平好上那么一點點。

  “你有沒有覺得附近的環(huán)境很熟悉?”杜卡斯基突然問羅貝爾。

  羅貝爾感到一頭霧水:“完全沒有?!?p>  “看來那時候你已經(jīng)燒昏了頭,這不就是我和奧夏寧中士送你回……‘軍團’……的那條路嗎?”

  “居然離我墜機的位置這么近嗎?”羅貝爾轉(zhuǎn)身對盧申科說,“當時我可沒注意到附近有什么值得開槍的獵物,盧申科同志?!?p>  “你還以為我們能打到什么獐子、麋鹿嗎?打幾只兔子讓你們體會一下狩獵的氛圍就行了,那些體型較大的動物哪是隨隨便便就能獵到的?!?p>  “您帶出來三桿莫辛納甘就是為了……‘揍’……兔子?”杜卡斯基聞言頗為無語,“這一槍下去,兔子能有一半完整都算您槍法好。”

  “不用莫辛納甘用什么?我們哪來的獵槍?還能把拖出來馬克沁掃兔子?”

  “手槍不可以嗎?”羅貝爾插嘴道。

  “手槍打不準的,羅貝爾同志。瞄準基線短,槍管也短,后坐力方向還跟持握著力點不一致,打中三十米外的人尚需要不錯的準頭,更別說三十米外的兔子了?!?p>  羅貝爾立刻感慨:“難怪我手槍總是打不中。”

  而盧申科的吐槽可謂毫不留情:“手槍再難命中,也不該打十五米標靶一個彈匣就上靶兩發(fā)?!?p>  羅貝爾尷尬地笑笑,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杜卡斯基,后者回了他一個茫然的目光:“政委說的我沒聽懂,你能用俄語再給我轉(zhuǎn)述一下嗎?”

  “我能聽懂,但是不會用俄語表達?!绷_貝爾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他前面的盧申科聞言立刻回頭給了他一個鄙夷的眼神,于是他趕緊轉(zhuǎn)移話題,“話說我們快要到……那個村子了吧?那個村子叫什么?”

  杜卡斯基抬起頭回答:“盧科伊,旁邊有個小……‘游泳池’?”

  羅貝爾對自己僚機的詞不達意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我就是掉那池塘里面才撿回一條命。”

  “還有個教堂。”盧申科在前面頭也不回。

  “沒錯?!绷_貝爾立刻回憶起當時杜卡斯基布道的那一幕。

  只是怎么到現(xiàn)在了還沒有看到教堂的尖頂?

  十分鐘后,他們看到了燒的焦黑的村莊廢墟,以及在廢墟邊呆坐不語的一對老年夫婦。

超人日丹諾夫

開學了開學了,周更作者上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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